「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煩死人了,樓上的是什麼人啊,現在幾點了還在敲打東西,你快點打去管理處投訴一下吧。」
她拿著衣服邊說邊行入洗手間。
「哦。」
聽到浴室傳來了流水聲,我才安心把whatapp打開。
被我按了一個月靜音的「物流部阿偉」竟然傳來了訊息。
「李俊熙」
「難得喎,以為你今晚唔會再覆我添」
「呵呵」




「點呀,套戲好唔好睇呀?」
「一般般啦,無心情睇」
「做咩呀,佢今晚氹得你唔開心咩」
「係」
「係咩,但見你係ig度post哂相放哂閃咁架喎,真係好唔開心喎」
「我好掛住你」
原本看見她在曬恩愛而生悶氣的我,聽她這樣說完就氣不下去了。
「真係?」
「係,依家就算同佢一齊我都成日諗住你」
我不禁會心一笑「算你乖啦」




正想跟她繼續談情時,聽見水聲停止了。
「她差唔多沖完涼出黎了,我仲要打去管理處投訴,聽朝我地食早餐再傾啦肥肥,啜」
「哦,咁快⋯投訴咩呀?」
「樓上新搬來無幾耐既鄰居囉,咁夜仲係度敲野,有病。」
「唔講了肥肥,佢就出黎了,啜啜啜,愛你,晚安」
「哦」
我急忙把聊天紀錄刪除,打電話去管理處投訴。


看著手錶的指針跳動,已經過了半夜12點,我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剛回到家門口,




就看見保安員芬姐在我門前按門鈴。
「孔先生,你去旅行了?」
「不是啊,去外地公幹了兩天剛回來,請問這樣晚了有什麼事呢?」
「啊,我們收到樓下投訴說樓上經常傳來敲打聲,所以上來查看一下。」
「孔先生你是一個人住吧,那應該不是你這裡傳來的。」
「你來得正好,我都正想找你們投訴,樓上在半夜真是經常敲打物件,令我老被驚醒。
你聽聽,還在敲打中。」我微笑說。
「對,對,我聽到了,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再到樓上查看。」

入了屋裡我關上了門,
耳邊仍不絕傳來「咚咚,咚咚」的敲打聲,
我笑了笑,心想這個保安員真是辦事不力啊,每個月還收我那麼貴的管理費。
那個姓張的地產代理雖然古怪一點,但他極力推薦的這裡真是很不錯,隱匿性和安全性都很合乎我的要求。
我打開了電視機,拿著搖控器調到新聞台。
之後拖著行李箱來到上了鎖的房門前,




打開房門,開了燈。
「咚咚,咚咚。」的聲音變得更響亮了。

只見我那在手肘和膝蓋以下被斬去四肢的公主娃娃,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長裙在地上蠕動著。
她那一頭擁有漂亮霧紫色長曲髮的頭部,正不停有節奏地敲打著地面。
發出「咚咚,咚咚。」的響聲。
被割斷了聲帶、刺穿了耳膜,挖掉了雙眼的她混然不知我已經回來了。
看見她這麼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想給她驚喜那樣,我一手把她抱起在她面上狂親。
她有著令人窒息的美貌,全身柔軟嫩白,除了頸背後那個破壞美感的紋身外,真是完美無瑕。
「公主BB,你太想念我是吧,我都猜到是你不乖的了,你這麼嘈吵會影響到別人的。」
我撫摸著她柔軟順滑的長髮說「那麼高你是怎樣下來的?下次不要這樣了,你真是很任性。」
我抱起她,把她那用手術值入在手肘上斷口處的金屬環,重新勾到衣櫃上兩個特制的掛勾上。
「看你興奮得手舞足蹈的,是想說很想念我嗎?」
我笑了笑說。
之後我轉身把行李箱拖進房間內,「我給你帶了一個大驚喜回來啊,你猜是什麼?」




「什麼?」我把耳朵靠近她嘴邊。
「呀咕,咦哎」她的嘴巴大開大合,但只能發出悲鳴聲出來。
「嘻嘻,猜不到是吧。」
我把行李箱打開,內裡有一個結實的大木箱,木箱上面中間的位置,有一個用火燒烙刻上的狗頭圖案。

「本港近日發生的連環隨機傷人案,再有一名女傷者傷重不治,死者姓張,34歲,她和丈夫和4歲兒子在本月四號下午在長沙灣興盛邨小巴站遇襲,丈夫當場不治,4歲大的兒子失蹤。警方十分重視事件,現懸紅⋯⋯」電視中的新聞報導員不帶一點感情地說著。

木箱內倘著一個被斬斷了四肢,手肘上值入了金屬環,全身纏著繃帶的小男孩。
「是小王子啊!以後有他陪你,我不在的時候你都不會那麼無聊了。」我愉快地笑著說。

男孩擺動著頭部,原本活潑有神的雙眼,現在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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