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少爺出左事,請馬上安排人手比我。」車子開得愈來愈快,但是車中的人卻很冷靜。掛上電話後,他馬上打開地圖看,思考對方的路線。
 
「我地宜家係深水灣道,佢地行過呢條線先可以走到,所以我地要係黃泥涌峽道夾擊佢地。」他冷冷地說。如果可以用槍的話,這一切就好辦了,然而施繼業在他們的車子,絕對不可以冒這個險。
 
施繼業的校服上有追蹤裝置,不管他們走得多遠,都有辦法跟上。
 
車子剛上高速公路,迎過來的一輛垃圾車來不及反應,急忙煞車,差點撞上施繼業的車子。
 
所有車子在高速公路上停了下來,不動的躁動也因而不停響著。
 




保鑣們全都趕上來了,打開門一看。
 
車內只有一套校服,什麼都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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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方向,所有事情都會找到解決方法。最使人著急的,是突然間失去方向。即使是老練的人,也會顯得特別焦急。
 
「啲人去左邊,快啲講!」領頭人現在顯得特別焦急。
 




明明是這輛車,這個車牌,人卻憑空消失了。
 
「我咩都唔知。」司機擺出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佢地岩岩用槍指住我,話要同我換車,之後你地就出現在喇。」
 
領頭人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在gps顯示器上,的確曾經有一小段時間,追蹤器是沒有移動過的,他想犯人大概就是在那個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換了車吧。
 
「咁佢地去左邊個方向?」領頭人認真地問:「我地幫你拎返架車返黎。」
 
「果邊。」司機指一指南邊。
 




「走!」保鑣們行動極為迅速。只要有方向,他們的行動力非常驚人。
 
「呼──」司機再次上車,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說:「可以出黎喇。」
 
車子的後座是改裝過的,椅子下是空心的,勉強可以躲進去。車子由頭到尾也沒有換過,人也一直在車上,只是司機利用了人的心理盲點,設計了這個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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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哥,我地成功左喇。」他們覺得一切都是場夢,這計劃居然能如此成功。當他們躺在格子下的時候,他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居然如此張揚地在對方的眼前離開,他想也沒想過能夠成功。
 
「定啲黎啦。」標哥顯得很冷靜:「一日未收到錢,一日都未算成功。」
 
他們把施繼業困在廢棄的屋子內,三兄弟輪流看管。這裡在墳場附近,平日幾乎是沒有人會來的,更不會有警察,除非有人刻意報警。
 
然而就在傍晚時份,警察果然來了。




 
莫志明對於警察是「情有獨鍾」的,他似乎很喜歡利用警力,反正是免費的,也可以讓這些人立立功。
 
莫志明一個心地好到極了的執行者。
 
「有人黎。」這裡不可能有人過來,更不可能有警察,除非有人早就知道了他們的位置。
 
「收埋佢,準備槍。」標哥想了想,又改變主意:「唔好要槍。」
 
既然這些警察是有備而來的話,被發現身上有槍只會更加危險。
 
標哥將收起三人的槍,把它們埋在土裡。為了不讓他發出聲響,其餘兩人把施繼業打暈,然後藏在其中一個木桶內。
 
「警察!」警員遇見三人,馬上拔槍:「企哂係到。」
 




三人顯得很合作。
 
「呀sir,咩……咩事?」標哥的廣東話較標準。
 
「你地幾個人係到做咩?」來的人比他們想像多,三架警車,十多人。放棄硬踫是個好的選擇。
 
「我地……」標哥想了想,說:「食飯囉。」
 
「三個人係到食飯?你當我傻嫁?」警察說:「你地乖乖地交返個人出黎,坐少幾年。」
 
「呀sir,」標哥眼神好堅定:「交咩人呀?」
 
「搜!」前來的幾個人把羅哥三兄弟綁起來,其他人進屋子搜查。
 
「呀sir,你……你地冇搜查令,咁做唔岩規矩喎。」




 
「呀sir做野唔洗你教。」
 
羅標只聽到一陣響亮的聲音,東西都被翻起來了。
 
「大sir,冇任何發現。」其中一個警員說:「不過……入面仲有啲木桶,唔知係裝咩既。」
 
「木桶?」大sir看一下他們三個,然後說:「打開佢,一個都唔好漏。」
 
shit!
 
他們全身冒著冷汗。成功是天堂,失敗是地獄。
 
這一次,他們顯然是失敗了。這時候,標哥的腦海只想起了解籤人的話──禍散福門開。
 




是他太天真了。
 
「呀sir。」幾位警員同時回來了:「冇任何發現。」
 
「冇發現?」羅標幾乎是同大sir同時叫出來的。
 
大sir想了好一會兒,終於說:「扣留左佢地先!」
 
呼──
 
雖然被捉,但沒有任何證據的話,四十八小時後警察還是要把他們放出來的。
 
不,這不是該放鬆的時候。木桶的人不見了,羅標想,大概不是他們找不到,而是那個人真的憑空消失了,像是魔法般。他們的反應,就像是保鑣們發現車上沒有人的時候一樣。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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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志明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份了。
 
「可惡,真係可惡。」他愈想愈氣:「呢件事咁樣處理法,真係太唔優雅。」
 
首先他是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委託,要是真的接受了,也對絕不用這種手法。
 
這算是什麼計劃呀。他心想,真是太糟了,而且破綻極多。雖然直到最後,也沒有人查到莫志明的身上來。但莫志明在意的並不是結果,而是過程。要在不能享受任務的過程,那一切都變得沒趣了。
 
不同的委託遇上不同的執行者,將會有不同的處理手法。
 
但結果卻是相同。
 
施繼業這一刻,就在莫志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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