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白鴿說:「多謝你提供既資訊,所以我要更正大家既佈署。」
 
白鴿口中的「大家」,指的並不是俱樂部的人,而是螢火蟲的人。
 
「你從幾時開始做呢啲野?」狐狸已經明白了,真正的叛徒並不是野鴿,而是白鴿自己。既然如此,那麼狐狸自己查到的那批野鴿的資料,也是假的。換言之,肅清組正在處理的那班人,是無罪之人。」
 
「年半前。」
 
「你用呢種方法清理野鴿,到時要重建,都有一定難度。」
 




「只有有錢有勢力,做任何事都唔會有難度。」這話倒不假。
 
「名單係你親手帶出去既?」狐狸正在梳理整件事情。
 
白鴿點點頭。這一宗事件,可以說是白鴿自導自演。他透過指示野鴿做不同的行動,與螢火蟲的人接觸,然後再把狐狸從日本請回來,請他幫手處理叛徒的事,誤導狐狸清理那班人。
 
白鴿再次點點頭,說:「呢件事需要螢火蟲既力量。」換言之,白鴿是施氏集團的人而不是螢火蟲的人。
 
這一連串事件其實就是白鴿的計劃。他透過工作之便,瞞住了所有人。他計劃透過狐狸的調查,將肅清組引離蝸牛身邊,然後蝸牛只能自己來到俱樂部赴會,在這個時候包圍俱樂部,外面來再多的人,也沒有辦法營救。
 




更況何,外面的人根本不會回來。
 
最讓白鴿意外的是,穎澄居然接受了委託,想從莊嘉義手中搶走名單。於是他的佈署作了改變:他先讓莊嘉義的人捉走穎澄,再讓螢火蟲的人在別墅外面埋伏。白鴿料定穎澄只是聲東擊西,他們必定會來搶走別墅內的名單。
 
也不是白鴿「料定」,只是他知道的情報比別人都多。包括穎澄所準備的微型鏡頭,也包括呀紫「保險」用的閉路電視。所以他知道了兩人的計劃,更知道了天眼的所在地。
 
當然他最在意的,就在狐狸的應變方法。如同他所想的,狐狸在這種時候,必定會選擇放棄穎澄,然後派大量人員前往別墅增援。
 
這一來,狐狸便中計了。
 




白鴿笑了笑,說:「恐怕別墅既名單,已經比莊嘉義調走左。」
 
別墅的螢火蟲,只會牽制在場的人。等到他們察覺之時,已經太遲了。這邊的事情解決了,即使他們趕回來,也改變不了任何問題。
 
十一
 
長廊中的人都抱著沉重的心情,然而他們臉上仍掛著笑容。愈是老練的人,愈是不易謁人看穿自己的想法。
 
但更加老練的人,看的並不是表情,而是心理。對於他們心理的推測,即使不看表情,也大概能猜到他們現時的想法。
 
唯一真心地笑著的人,卻是蝸牛。因為他毫不害怕,他知道所有事情都在掌握之中。
 
施生不甘心,於是也露出同樣燦爛的笑容。
 
長廊之後的情景,大家都大概能想像得到,只是每一個人的「想像」,都是迴然不同的情景。




 
門推開,外面只站著兩個人──
 
狐狸與白鴿。
 
「跟住落黎我會打掃好俱樂部既垃圾,咁多位請回吧。」蝸牛鄭重地敬了個禮。
 
「哼哼。」施生笑了,對白鴿說:「可以放人入黎。」
 
白鴿透過對講機向外面的人發指令。在他結束對話的同時,一班黑衣人進來了。
 
白色襯衫,黑色外套,衣袖上縫上玫瑰的標誌。
 
白鴿認得這些人,狐狸也認得。在場沒有人不認得。只是他們從未看過三十位肅清者同時出現。
 




一個人,足以震攝全場。三十位同時亮相,那是壓倒性的力量。
 
「喂!」來的人並不是自己想見的人,白鴿馬上呼喚另一邊的人馬。
 
「喂!」呼喚的聲音在肅清組領頭的人手中發出。正確來說,是他手中的對講機。
 
「外面所有人,都已經清理完畢。」呀正向蝸牛報告。
 
「點解你地會係到?」
 
「點解佢地唔係到?」狐狸反問道。
 
「你地應該,去左處理野鴿既事。」這當中有什麼不妥,肅清組應該在一個多小時後才會出現。
 
「你唔記得左肅溫組既職責?」




 
「保護蝸牛同清除俱樂部既人。」白鴿不明白狐狸的問題。
 
「你漏左好重要既一樣野。」狐狸重覆一次:「係保護蝸牛,同清除俱樂部既人。」
 
肅清組的真正職責只有一個:保護蝸牛。清除俱樂部的人也只是為了保護蝸牛,他們絕不可能長時間離開蝸牛的身邊,這一切都只是為了讓背後操控的人中計。
 
白鴿,以及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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