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1－平凡港人] PART 05
我呆咗咁望住個委託名…
殺人…要我殺人…一開始就要我殺人？
會唔會急咗啲呀？
綽姿拎多幾支精神液埋櫃位。
喂大佬唔係咁玩吖化？！
唔好話叫我殺人吖…殺狗都唔敢啦！
「印記900 Sil…電話80 Sil…隨行者長袍Level 1 10 Sil…六支Level 1精神液 6 Sil…三支Level 2精神液 12 Sil…精神刀一把 500 Sil…總數係1,508 Sil。」
我哋呢啲普通人嚟㗎咋！
「收平啲得唔得？」
平日都係返工OT放工…
「生意難做吖～再平就真係要賣糖維生㗎喇。」
生活平淡…
「我仲要租架車。齊頭1,500。」
邊有諗過要…殺人？！
「嘩！瓦解姐～我仲要蝕埋俾你呀？！唉～算喇算喇！睇在你個隨行者都唔慌長命，我就當做定帛金！」
會唔會太刺激…
「咁我代佢多謝定你先。」綽姿拎部手機出嚟…
“叮”一聲響…
「我哋走。」著返件黑色毛毛大褸嘅綽姿拎住一包…牛皮紙袋，向住門口方向行過去。
『哦哦…』我都著返件黑色毛毛大褸上身…
跟住綽姿身後行出…糖果店。
出到嚟…好似冇咁凍…
係我嘅錯覺？定係我仲糾結喺殺人呢個難題上，無視咗嚴寒？
「你可唔可以行快啲？已經浪費咗好多時間講解俾你聽。」綽姿一路行，一路講。
『綽姿…綽…』我行前兩步…
「叫我瓦解！」綽姿嚴厲咁講！
『瓦…瓦解…』叫稱號真係唔慣…『我哋真係去殺人呀？』
「係。今次嘅委託係殺人。」綽姿仲要答得好隨意。
完全好似係食飯咁平常嘅事！
『殺人喎！你唔覺得有問題㗎？！』我上前追問！
「有咩問題？我哋係傭兵。」綽姿好理直氣壯咁！
『傭咩兵姐？呢度係香港嚟㗎！』就算係未來，都係香港！
「係香港又點？」
『香港講法治㗎！』
「都唔知你講乜。」
『唔知我講乜？！殺人要坐監！要坐一世㗎！」
綽姿企一企定，諗咗一諗：「我諗你仲未清楚現況。」
『我…』我仲未清楚現況？！
「我諗…總部嗰邊冇同你講而家呢度嘅情況。」綽姿繼續行。
『而家呢度嘅情況？究竟而家呢度係咩情況？』我繼續跟住綽姿身邊。
「你想知嘅就自己去搵答案。不過唔係而家…因為我哋真係時間無多。」綽姿繼續行…繼續喺陰暗嘅街道上行。
答案…要自己搵…
要喺幾時搵？又要喺邊度搵？
我真係一頭霧水！
我跟本就唔識呢啲嘢！
我可以點做呢？我乜都做唔到！
或者而家…就只可以跟住綽姿行。
喺嚴寒嘅晚上風很大。
而家嘅我真係唔覺得太凍。
行到嚟呢邊，冇一盞街燈係著。
四周嘅住宅亦都冇人開燈。
就連月亮嘅光都被高樓擋住…成條街就變得更加陰暗。
究竟…呢度仲有冇人居住？
除咗街邊嗰啲唔知死咗未嘅露宿者…
綽姿仍舊莫不關心，一直Keep住行，行到入嚟一個…屋苑嘅停車場！
停車場裡面又係陰暗無光…殘破不堪。
唔係放咗幾架爛車，就係好似多年冇人掂過，鋪滿晒塵嘅舊車。
喺陰暗嘅環境下，隱約仲好似見到擋風玻璃寫咗啲字…
喺塵上寫咗幾隻…
『天…滅…中…』天滅中共？！
嚟到未來嘅香港，原來中共都仲未滅亡…
一路跟住綽姿行，一路睇吓啲爛車舊車…
有架喺車頭仲寫住乜野“還我…門常…“，又有架寫住“西…獻…滾”…
都唔知寫乜！
不過算啦～寫得嘢喺啲垃圾度嘅，九成都係傻！
繼續跟住綽姿行。路面都日久失修，凹凸不平。
得返幾盞閃吓閃吓嘅光管照明，好似鬧鬼咁…
沿住條斜路上多層，終於都見到有幾架似樣啲嘅私家車！
左右兩邊車位都泊咗三四架，唔算係新，但起碼冇咁多塵。
綽姿拎住條車匙喺手撳吓撳吓…再撳多兩吓…大大力撳多兩吓！
“咇咇”兩吓微弱嘅咇咇聲由身後傳出！
我回望身後，有一架米黃色…應該係白色嘅私家車。
我相信係因為殘舊再加上陰暗嘅環境先會有錯覺係米黃色。
綽姿望一望手上條車匙，擰擰頭後，就行埋去架私架車…仲要係行埋去司機位！
綽姿係想…自己揸？！
我急急腳咁行到綽姿身邊：『綽…瓦解！你唔係想自己揸吖化？』
「嗯。上車。」綽姿已經上咗車，一手將紙皮袋Dom去後座！仲閂埋道門！
上…上車…
我都急急腳咁走去另一邊，打開道壞壞地嘅車門，坐喺客位：『你…今年幾歲呀？』
「十五。做咩？」綽姿調整座位…但好似又係壞壞地咁…
『十五歲？！十五歲點揸車呀？』果然冇估錯！真係唔過十六！
唔好話吖！十六都揸唔到車啦！
「我八歲已經識揸車。」綽姿仲係覺得冇問題咁…
『唔係呢個問題！你咁揸車會俾警察見到！會查㗎！』你咁嘅身型，一睇就知唔夠秤啦！
「警察？」綽姿扣好安全帶，「呢個區域唔會有警察出現。」
唔會有警察？呢個區域唔會有警察出現？！
點會…冇警察…
“吱！”綽姿撻一撻車！
呢種引擎聲響…
『係…電動車？』
「當然係電動車。又有問題？」綽姿好似有啲唔耐煩。
『唔…唔係…』冇錯…呢度係未來…電動車應該已經普及。
綽姿扭一扭…燈掣…好似冇乜反應。
「呢個東叔…」綽姿擰擰頭。
睇嚟…盞車頭燈壞咗。
「你確定唔扣安全帶喇嘛？」綽姿突然問起。
『吓？唔！唔係唔係！』係喎…都未扣安全帶！
當我扣安全帶嘅同時…
“依！吱！”綽姿就開車！
喺日久失修嘅路面上行走，震吓震吓咁！
仲要喺陰影嘅環境下，車頭燈又壞咗，就算有燈光都係閃吓閃吓，但綽姿都開得幾快！
講真一句，望住唔清唔楚嘅前路都真係幾驚。
“依”個尾仲要甩甩地咁…究竟綽姿係唔係真係識揸車㗎？！
“依！依！”好快就出咗停車場！
路面都係日久失修！震吓震吓！
架車嘅避震會唔會有啲差？震到甩肺喇！
綽姿都仲係保持住車速…高速行駛！
『喂喂…喂！可唔可以開慢返少少？』我緊握扶手！
我唔係扮…真係好驚！
已經冇車頭燈，街燈都係九成壞，眼前咁嘅情況已經夠晒驚，仲要震吓震吓咁！好明顯唔係好咬到地啦！
“拍”個扶手仲要斷鳩埋！
「可以嘅話我仲想開快啲。係架車冇得再快。」綽姿完全無視我嘅訴求。
嘩！咁我真係要多撚謝東叔俾架爛車我哋喇！
保持住高速飛馳！就算交通燈有冇壞都好，綽姿都係照衝照過！
而事實上，路面上除咗我哋，仲有幾部爛車停泊喺路邊之外，好似真係再冇其他車。
Keep住暢通無阻，好快咁就嚟到…市中心？
的確係市中心！雖然車外嘅環境都比較暗（其實車廂裡面都係咁暗），建築物都破舊不堪咁…但我都認得出係屯市。
“依！”綽姿冇減慢車速，冇打算停落嚟！
睇嚟…目的地唔係市中心…
咁究竟係邊度呢？
係咯！頭先一見到話要殺人都呆晒！冇睇到目的地喺邊！
樹蔭下，就連月亮嘅光芒都遮擋埋！
而家嘅能見度都唔知有冇半米！
『喂喂喂…其實你…其實你睇唔睇到㗎？！』我想搵嘢揸吓…但喺架爛車裡面總係覺得揸乜都會爛！
「咩睇唔睇到吖？」綽姿又好平淡咁反問返我。
『出面咁黑！』乜柒都睇唔到喇！
「集中精神咪睇到囉。」
『集…』集中精神？
我望一望綽姿…陰暗嘅面容就只有…兩點紅光！
冇錯…提升視力！
我都嘗試集中精神…提升視力…望向前路！
我望到…我望到路面嘅情況！
好清楚！路面上有幾多塊枯黃嘅樹葉…有幾多條裂紋…成條路都好清楚！
唔止咁…仲要好似好慢…好慢！
架車好似開得好慢咁！
原來係咁…
「你都係唔好提升咁耐…」綽姿把聲叫停咗我！「好耗能量。」
『哦…哦。』好耗能量？
雖然我唔知有幾耗，但綽姿叫到…都係聽佢講好啲。
試過提升視力之後，我安心咗落嚟。
就算而家仲係睇唔清前路，都可以放心。
好快就過咗…恆順園…好快就嚟到三聖。
車速終於都有減慢嘅跡象。
目的地係三聖？
唔似…
雖然係減慢咗，但冇停到。
綽姿就係一直向前駛…向住舊咖啡灣…駛咗入停車場！
呢個停車場…好空曠…一架車都冇！
綽姿將架車停好之後就落車。
我都唔敢怠慢，好快手咁跟住落！
「放輕腳步，跟住我。」綽姿邊行邊講。
『嗯嗯…』我都乖乖咁放輕腳步跟住綽姿身後。
我哋行返上路邊，行入草叢。
綽姿烏低身行…我又立即跟住佢烏低身鬼鬼祟祟咁行。
鬼鬼祟祟咁行多幾步，綽姿就停落嚟！躲藏喺草叢之中…窺探對面馬路！
我都跟住綽姿躲藏喺草叢之中…
綽姿對眼發出紅光：「見唔見到對面？」
我集中精神，跟住綽姿望向對面…
我望到對面有一座…別墅！
『嗯…』白色嘅三層式別墅，門口仲有…兩個守衛！
兩個守衛都拎住長槍！
睇嚟…目的地就在眼前！
「目標人物應該喺二樓主人房。」綽姿好專注。
『咁…咁我哋點入去？』我望到…一樓都有兩個持槍守衛！
唔止…啱啱又有兩個係花園巡邏！
睇嚟…戒備都幾森嚴…
「直接喺正門殺入去。」綽姿隨便放下一句。
『吓？！』唔撚係呀化？！會唔會魯莽咗啲呀？
「又有問題？」綽姿完全唔覺有問題咁！
『人哋有槍㗎！』又唔知人哋有幾多人！就咁殺入去變硬蜜蜂竇啦！
「根據情報顯示，裡面就只有十二個持槍守衛。你著住行者長袍會怕子彈咩？」綽姿反問返我。
情報？準唔準㗎？！
十二個持槍守衛都叫做“只係”呀？！
而且…我都未試過件袍…係唔係真係擋到子彈都唔知！
萬一擋唔到…真係收皮㗎喎！
『萬一佢哋…』我都未講“有激光槍”…
「唔好咁多萬一。我由呢度殺上二樓，大約要用…八秒。你就跟住我。」綽姿已經準備要殺過去！
『喂我…』都仲未講完…
綽姿就一躍而上！跳咗出去！
眼見綽姿以忍步姿態跑！快到變咗發光紅線咁閃到去對面門口！
兩個持槍守衛都未嚟得切反應就被綽姿斬開兩邊！
綽姿拎住把發出紅光嘅…精神刀，一跳！就跳過大閘！入咗去！
點算點算！要點做？！
拔刀先…都係拔咗刀先！
我喺腰間拔出刀抦！
集中精神…集中精神！
“噏！”發出刺眼紅光嘅刀刃出現！
過去過去…死就死啦！
我一跑過馬路，就見到綽姿將喺花園巡邏緊嘅守衛斬開兩邊後直衝入別墅！
“砰！砰！呯！”幾下槍聲！
「嘩！」「呀！」「嗚！」又幾下慘叫聲喺別墅裡面傳出！
我就望一望倒在地上…兩具…應係斬成四件嘅屍體…
真係從來都冇諗過…會見到屍體…仲要兩具都被斬開兩邊嘅屍體冇血流出…切口都好似燶咗咁！
仲要擘大對眼…死唔眼閉！
應該係仲未嚟得切反應…就被分屍…
嘩屌！好撚嘔心！
唔好再望…而家應該要…入去！跳入去！
我用力一跳！跳得好高！高過道門咁！
『嘩…嘩…嘩嘩嘩！哎呀！』我成功跳咗入去，但跌咗喺…屍體上！
我趴正喺被斬開兩邊嘅屍體上！
『嘔！』好撚嘔心呀仆街！
我立即彈起身！望都唔敢再望，跑入別墅裡面！
別墅裡面又有一具冇頭死屍瞓咗喺地！
個頭…個頭喺邊？
我望左望右…望到有個死人頭喺梳化上！
都係…都係綽姿所殺？
問嚟都多餘！唔係綽姿仲有邊個？
綽姿呢？綽姿一定係上咗去！
我搵搵條樓梯，見到樓梯口又有件被攔腰一刀兩斷！
跨過件被斬成兩件嘅屍體…上一層…又有一件被一刀兩斷…另外又有一件身首異處！
我仲係唔係好接受到…咁短時間見到咁多死屍…仲要唔係斬件就係斬首！
除咗嘔心…腦海一片空白…只係識得沿住啲屍體…上到嚟…主人房。
我真係冇穿冇爛…但唔係因為件長袍擋到子彈…而係因為差唔多所有人都被綽姿殺晒！
除咗一個…跪咗喺度…
我見到綽姿背住我…手握發出刺眼紅光嘅精神刀…面前有個肥佬跪咗喺度！
個肥佬睇起上嚟都七十幾八十歲。
佢就係…黎志鷹？！
「唔好…唔好殺我！」個肥佬跪喺綽姿面前。
「殺咗佢。」綽姿…命令我殺呢個肥佬？
真係要我…殺人？！
“嗡！”我手震震咁…握實把精神刀行近目標人物。
「唔好吖！唔好呀！唔好殺我！我俾錢你！佢哋俾幾多錢我雙倍！三倍！」目標人物向我苦苦哀求。
真係要殺人？
「我可以俾多啲！俾晒啲錢你！」
我真係要殺佢？
「只要你放過我！放咗我！」
點解…我一定要殺佢？
「我乜都俾晒你！我乜都俾晒你哋！」
我究竟做緊乜？
只見目標人物伸手向背後…
就喺呢個時候，目標人物頸上有道紅光劃過…
我睇住目標人物個頭同個身分開…飛到空中…轉咗幾個圈…
“咚！咚…”跌到地上！
我望住死唔眼閉嘅死人頭…淨大對眼望住我…個口仲震吓...震吓...
“啪”目標人物個體都趴在地上！
「做乜要猶豫？」綽姿問一問。
『我…我…』我腦海仲係一片空白咁…
啱啱仲跪喺度向我求饒緊…轉個頭就身首異處！
生命…就係咁脆弱？！
「你猶豫，佢就向你開槍。」綽姿用發出刺眼紅光嘅刀刃指向…目標人物屍體。
我見到目標人物屍體背後有支…手槍…
原來…佢係想…
就喺呢個時候，我見到窗外有紅色…藍色…紅藍色嘅光閃吓閃吓！
呢啲紅藍光…係警察…一定係警察！又話呢區冇警察嘅？！
『有警察呀！快啲走呀！』我拉一拉住綽姿！
但綽姿郁都唔郁吓咁！
『喂！有警察嚟到喇！仲唔走？！我哋殺咗人呀！走啦！』仲唔走等拉咩？！
定係…綽姿諗住連警察都殺？！
我都未諗到答案…
“咯 咯 咯 咯”幾下腳步聲…
幾個著住黑色背心，手持長槍嘅便裝警察就衝咗上嚟！
點算…點算？！
十幾個便裝警察用槍指一指住…目標人物嘅屍體？！
其中一個好似高級啲嘅中年警察行埋目標人物個頭：「一直都俾錢啲反對組織搞事…諗住躲藏喺特殊區就冇事呀？你都有今日喇～」
發生…發生咩事？而家係咩情況？！
只見個中年警察一腳踢個死人頭！
另一個年輕啲嘅警察就行埋去中年警察身邊：「Sir…我哋冇乜時間…佢哋唔係俾好多時間我哋喺呢度整理…」
佢哋？係指我哋？
「得喇！我有分數！」中年警察行埋我地面前，「辛苦晒喎！」
辛…辛苦晒？
「唔辛苦。」綽姿拎出手機…
「啱嘅…受人錢財…」中年警察又拎出手機…
兩部手機“對望”一下之後…
綽姿望一望部電話：「多謝晒。」
「你哋應得嘅。好喇！做嘢！」中年警察就向佢班伙記落命令！
「我哋都走。」綽姿就行去…打開個落地玻璃窗…
走…走得喇？咁就走得㗎喇？
我都跟住綽姿…跳返落去地面！
花園都有幾個警察守住！
我哋行過佢哋身邊，佢哋就當睇我哋唔到咁，任我哋直行直過行出大閘！
一連串嘅事，我都唔係好理解…更加接受唔到…
一直跟住綽姿身後…我都好想問…但又唔敢開口…
一直行…默不作聲咁一直跟住綽姿行返嚟停車場…上返車之後…
『點解會咁？點解班警察…』我都未問完…
「佢哋係今次嘅委託人。」綽姿答得好平淡。
『佢哋係…委託人？係班警察要殺嗰個黎志鷹？！』點會…點會係警察…
「冇錯。」
『究竟…呢個世界…發生咩事？』
點解…會…
「一個亂世咩都有可能發生。唔係嘅話…又點會喺咁短時間聚集咁多行者喺個咁細小嘅地方。」
『亂…世…』
突然…覺得有啲攰…
「咁快就耗盡？」
好眼瞓…
「都未過四十分鐘…」
四肢乏力…
「真係好弱…」
…
..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