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03－活在當下] PART 09
消失晒…架裝甲車連同六條仆街都好似消失咗咁…
冇錯…就連氣息都消失埋…六條仆街嘅氣息…
就好似…永遠都唔再存在…
取而代之嘅係…有一種…窩心…
「果然…」綽姿左望望，右望望，東張西望！
果然咩呀？係茶呀？！
綽姿唔知搵緊乜咁望多兩望，就突然雙手一合，再向左右一推：「喝！」
大喝一聲後，綽姿身上嘅紅色粒子就向四周高速飛散！
喺漆黑嘅環境，四周都閃住紅色粒子！四周都充滿住綽姿嘅氣息…被綽姿嘅氣息包圍…
綽姿突然冇力咁跪一跪喺地上，抖咗兩啖大氣之後，回頭望一望遠處：「嗄！喺嗰度！」
我跟住綽姿望…望向西鐵架空路軌…正正就有架西鐵駛出！
西鐵嘅速度…好似有啲慢…定係我無意之間集中咗精神？
「嗄…嗄！」綽姿突然起身一跳！跳返落地面！
『喂！喂…』又唔講聲！
我都跟住綽姿跳返落地面！繼續跑！
喺馬路上一路以忍步跑，跑到去單車徑，綽姿嘅步速明顯唔平均！
時快時慢…好似唔係好夠氣…唔係好夠力咁…
『喂！我哋而家要點做呀？』我跑貼綽姿！
「跳上架…西鐵。」綽姿有啲喘氣…
『咩話？』我唔係聽唔到…我係唔敢相信！
雖然話唔係隔得好遠…但呢個高度…有啲高喎！
「喺佢入隧道之前…跳上去！」綽姿加快速度！
望住綽姿身上不停有紅色粒子飛散…
講…講真架？！
仲有唔係好遠距離…架西鐵就快駛入隧道㗎喇喎！
綽姿再短距離加速後…一跳就跳上燈柱！再跳！“砰嘭！”就撞爆西鐵車窗！撞入車廂！
望住西鐵正要駛進隧道…
『屌你老母死就死啦！』我就喺單車徑同架空路軌快要交接嘅位置一跳！“砰嘭！”撞爆西鐵車窗！撞入車廂！
喺西鐵車廂碌咗兩個圈…
『喂屌！真係痴撚線！』我抹抹身上嘅玻璃碎後，望一望…
望到綽姿企咗喺前面…手震震咁揸實把精神刀…凝望住…坐喺凳上…一名灰短髮…戴眼鏡嘅…女仔？
全架西鐵車廂都冇人…淨係得一個灰色短髮戴眼鏡著住黑色大褸嘅女仔，氣定神閒咁坐喺度…大髀上仲有個A5 Size咁上下大嘅公文袋…
唔通…
“嗡…嗡…”綽姿手震震又腳步浮浮咁一步一步行過去…
一定係…一定係佢！
我立即走上前，搭住綽姿膊頭：『等等！』
綽姿停下腳步…企定定…
唔好再殺人…唔使再殺人…對方只係一個大約廿歲嘅女仔！
“嗡！”我亮出紅光刀刃…一步步走近灰色短髮女子身邊…
『交俾我！』我伸出右手！示意交個公文袋俾我！
灰色短髮女子用中指托托眼鏡，遞咗個公文袋俾我：「攞去。」
我快快手手接過公文袋後…
就係咁簡單？
“下一站兆康。”
可以唔使再殺人…
西鐵到站後，車門隨即打開。
我用精神刀指住灰色短髮女子，同綽姿一步步步出西鐵車廂。
望住灰色短髮女子依然氣定神閒咁坐喺西鐵車廂裡面…望住閘門關上…望住西鐵駛走…
『呼…』完喇…完成喇…
綽姿拎走我手上包公文袋！拆開睇睇！
當綽姿由公文袋裡拎出一張…紙…我隱約見到…有少量…細細粒…微弱嘅綠色粒子飛出…
「係…」綽姿諗咗一諗之後，就收返好張紙落公文袋。
係？係啲咩？
「嗄…」綽姿突然腳軟！趴喺我身上！
『喂…喂！你點呀？』我扶住綽姿…佢好似手軟腳軟冇晒氣力咁！
「聯絡委託人…叫佢…嗄…叫佢嚟呢度交收…快！冇時間…嗄！」綽姿趴喺我身上，抖晒大氣咁！
『哦…哦…』我只好一邊扶住綽姿，一邊拎部電話出嚟…聯絡委託人。
喺個委託撳吓撳吓，好快就俾我搵到“委託人”。
電話接通，好快就有把男人聲：「喂？」
『呃…』一時間唔知點講添…『你要嘅嘢我哋攞到手。嚟兆康西鐵站交收。』
「吓？唔係話咗你哋送埋出嚟咩？」把男人聲仲要講唔鹹唔淡嘅廣東話。
『情況有變。』叫你嚟就嚟啦！
「我唔方便入…」我冇等到委託人繼續講埋落去…
『總之十分鐘內唔見人就唔使嚟喇！』講完收線！
十分鐘…我諗差唔多係極限…
我仲要預返啲時間…同綽姿返去…
「嗄…嗄！」綽姿仲係趴喺我身上，抖晒大氣咁！
『你點吖？都係坐陣先啦…』我扶住綽姿，行埋去張爛金屬凳坐坐。
「嗄…」綽姿一坐低，就揭開頂帽，拉低衫領，「為咗搵佢…位置…用咗太多精神…嗄！如非必要…我真係唔會咁做！」
我都揭開頂帽，拉低衫領。
望住綽姿皺晒眉又抖晒大氣咁…好似好攰…
「你望咩？」綽姿皺住眉都要冷眼望望我，「集中精神！感應四周有冇人接近！我而家…嗄…就只可以靠你喇…」
『哦…』又唔好講到咁嚴重…搞到我好似好大責任咁…
我就只好集中精神…扮演一部雷達…
一邊集中精神，提高感應，又一邊提高視力，望望四周...
應該冇人...至少喺整個西鐵兆康站月台...應該就只係得我同綽姿...
雖然話整個月台...殘舊...亦有唔少地方破爛...但仲有燈著...
月台仍然運作...但應該就冇員工工作...
喺呢個…殘舊…但仲未荒廢嘅西鐵站靜靜咁坐…
喺寂靜嘅空氣之中，一分一秒咁過...好漫長...
『點解…事情發展會變成咁㗎呢？』我都係唔習慣寂靜嘅尷尬…搵啲嘢講吓。
「你係指…佢哋唔幫手？」綽姿攤喺張凳上。
『嗯…』望住綽姿對眼，半開半合。
明明個Plan係時間一到，大家就由四方八面一齊上...
「打從佢哋話想改報酬方式…就知道佢哋想搵我哋做餌…」綽姿嘅聲浪有點微弱...呼吸有點急速。
原…原來一開始…
「佢哋應該係喺分析地圖時，留意到架裝甲車有異樣…所以就想利用我哋…清除裝甲車周圍嘅敵人。」
原來…一開始…我哋就被人利用…
「可惜佢哋以為公文袋喺架裝甲車裡面…冇諗到裝甲車其實係陷阱…所以我就利用返佢哋…引架裝甲車…」
『同時利用裝甲車…去消滅佢哋…』
「嗯…」綽姿點點頭，「所以我就話睇佢哋個樣都唔似長命得去邊。」
『原來…一開始…大家都冇諗住合作…』大家都只係諗住利用對方…
「合作？」綽姿擰擰頭，「從來都係想得到最多報酬。」
得到最多報酬…就要利用其他人…
甚至出賣其他人…犧牲其他人…
稍有不慎…連命都冇埋…
如果唔係綽姿魔高一丈…消失嘅唔係佢哋六個…而係我同綽姿…
呢個就係行者與行者之間嘅相處之道？
點解會係咁㗎呢？
係我耽於安逸？定係呢個世界變得瘋狂？
我真係一心諗住...隊友係互相幫助...互相合作...
望一望好似虛脫咁嘅綽姿…
細細粒粒嬌小玲瓏弱不禁風咁…又點估到咁深謀遠慮心狠手辣殺人如麻…
真係諗諗都不寒而慄…
究竟年紀小小嘅小女孩…可以有啲咩經歷…鍊成一部殺人機器？
「你又望乜吖？」綽姿對眼半開半合咁望住我。
『冇…睇吓你好啲未咋嘛…』望住綽姿身上嘅紅色粒子越嚟越弱…越嚟越少…
「唔會好㗎…只會一路消耗…越嚟越弱…一下子消耗得太多喇...控制唔住...」講句嘢都冇氣冇力咁…
『咁…呀！我仲有支Level 1！不如你用咗佢！』我拎出支Level 1精神液。
「而家先嚟用…唔好嘥啦！」綽姿推開我隻手。
望住綽姿個虛脫樣…總係有啲…心痛？
『係呢...張紙寫咗啲咩㗎？』正當我想由綽姿手上拎起個公文袋之時...
「多事...」綽姿一手拍落我手背！
『哎吖...』痛痛...
做咩喎...你睇得我就唔睇得？
我都有份搶㗎...俾我領吓功都得掛？
就喺呢個時候，我感覺到…
『有人行緊上嚟！』喺地下…行緊樓梯上嚟！
「唉…而家先感應到…佢踏入入口嗰刻我就已經感應到喇…靠你真係死得…」綽姿擰擰頭後，笠返頂帽，拉起衫領。
自己都感應到就唔好要我嘥精神啦…
我都笠返頂帽，拉高衫領。
綽姿企起身望向樓梯…
我就企喺綽姿身邊，望住樓梯...
樓梯正正就有個…陸軍裝髮型嘅男人行緊上嚟！
個陸軍裝男人左望右望...小心翼翼咁行過嚟我哋面前！
綽姿拎出電話同公文袋…
陸軍裝男人都拎出電話，同綽姿手上部電話“對望”完，立即接過綽姿手上個公文袋後迅速轉身跑返落樓梯離開！
Check都唔Check吓…仲要跑住走…睇嚟真係好急喎…
之不過...係咩人呢？
而公文袋載住嗰張紙...又寫咗啲咩喺上面呢？
綽姿又唔肯俾我睇...問佢都唔肯講㗎啦～
咁即係唔使知啦～
而仲有一個問題係...頭先嗰個戴眼鏡灰色短髮女子！
係咩人？個公文袋點會喺佢手上？
又要帶去邊呢？
好多好多問題...或者已經唔會得到答案...
因為...委託已經完成。
綽姿收返埋部電話後，全身一軟！趴落我身上！
『喂！喂！』我扶住綽姿…
「帶我…返去…」綽姿全身冇力！
『你咁樣我點帶…』唉！冇辦法啦！
我公主抱咁抱起綽姿！好彩…都唔係好重…
抱住綽姿跑！再跳出兆康站！又飛簷走壁咁趕返屋企！（還好仲知道方向！）
一路上，綽姿身上嘅紅色粒子越嚟越少…越嚟越暗…全身上下都冇力...手軟腳軟...
就連攬住我嘅氣力都冇...
就只靠我...抱實綽姿...
一路上都遇唔到途人，亦遇唔到有車駛過。
雖然係咁，但我都選擇喺陰暗嘅橫街窄巷飛簷走壁！
要習慣...利用陰暗嘅環境...
再跳上支燈柱，喺燈柱與燈柱之間跳嚟跳去。
唔使幾耐，終於見到屋企！
由屋企嘅窗口跳返入屋…
『返到嚟喇...嗄...返到嚟喇...』放綽姿落床…閂返埋隻窗…
幫綽姿揭返開頂帽…拉返低衫領…身上嘅紅色粒子已經消失晒…
而家面前嘅綽姿…就好似一個…熟睡中嘅…小公主…
小公主...估唔到...瞓著咗嘅綽姿...
而我…意識都開始模糊…
『小公...』
四肢乏力…開始…失去…
…
..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