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0－西貢獻命] PART 01
車窗外嘅陽光照到阿月嘅面上，反照出淡淡嘅光芒...
睇嚟阿月好似好好瞓咁，好似好無力咁，好似放鬆晒成個人落我身上咁...
而我個鼻就聞到...啖啖嘅香味...
係阿月嘅香味...
人哋話每個人身上嘅氣味，就只會初相識嘅時候最難忘...
到相處耐咗，變得習慣，自然變得冇特別...唔為意...
直到失消多年，久別重逢，身上嘅氣味又勾起你絲絲回憶...
之但係唔知點解，同阿月相處多年，佢陣香味總係讓我憶起...
讓我憶起阿月第一次瞓喺我膊頭道，都係喺巴士上面...
嗰陣時阿月都好似而家咁...毫無防備心…
成個人都冇晒力，好自然咁瞓咗落塊玻璃度...
我就拍一拍自己個膊頭，話一話佢：『有個咁舒服嘅膊頭你都唔瞓，竟然瞓落塊硬掘掘嘅玻璃度？』
阿月望一望我，諗咗一諗，猶猶豫豫咁瞓落我膊頭度...
成程車，阿月都甜絲絲咁瞓喺我嘅膊頭...
好似瞓得好冧...好似瞓得好舒服...
我望住好似睡公主一樣嘅阿月，心裡總有一絲絲奇怪嘅感覺...
幸福真係會降臨喺我身上嘛？
到落車嘅時候，阿月仲同我講：「你個膊頭又真係幾好瞓喎～」
其實邊度好瞓～
自己知自己事啦～我個膊頭一D肉都冇～分分鐘仲硬過塊玻璃～
我知㗎～我係知道...我知你只係氹我開心～
其實我真係知道...我係一直都知道...
到咗而家，我個膊頭都係冇肉...
每次你瞓落嚟，我都好怕會令到你唔舒服，瞓得唔好...
之不過，你就總係咁鍾意瞓落我膊頭度...
當然，我就好樂意俾你瞓～一直俾你瞓～就只係俾你一個瞓～
一路感受住阿月既體溫...重量...氣味...
『阿月～起身喇～好似差唔多...落車喇～』我輕輕摸一摸阿月隻手～
「嗯嗯...到喇...到屋企喇？吖~我流咗啲口水落你度吖！」阿月立即摷包紙巾出嚟...
『返咩屋企吖？上山吖～傻豬～瞓到唔記得咗自己去緊邊吖？』望住阿月幫我抹返佢啲口水，真係好溫馨～
每次阿月瞓喺我膊頭，都總會流口水～
「係喎～差啲唔記得咗添～嘻嘻～」阿月傻傻咁笑笑口～
『不過...我都唔肯定係唔係下個站落...』路痴係連車都唔識落...
「我記得就好似係喇...」阿月拎走放喺我大髀上嘅背囊，攬到實一實，坐定定咁望望車廂裡...「不過又好彩...假日過嚟都唔算太多人～」
望住個背囊仲大過嬌小嘅阿月，真係幾得意～
就好似而家啲小學生，孭住個大書包一樣～
『嗯～而家香港真係度度都係人...』我都搶返走個背囊，『都係放喺我度啦～重吖～』
雖然話咁睇阿月真係好得意～之但係都唔想佢對大髀俾啲咁重嘅嘢壓住㗎嘛～
「好多嘢都變晒喇～好多野都唔似得以前咁喇～」阿月翹實我隻手，望出窗外嘅風景。
『嗯...呢幾年...真係好多嘢都變晒...』好彩嘅係...我同阿月嘅感情只有變好～冇變壞～
「你話如果再揀過，會唔會再揀錯吖喇？」阿月望一望我～
『吓？突然問啲咁難答嘅問題？！』搞到好似揀咗我係錯咁...
「時間過咗去...發生咗...如果可以再返轉頭...你估...結局會唔會都係一樣？」阿月再將注意力放返喺窗外既風景...
阿月呢條問題...其實都唔係好深...
我哋不時都會諗...假如時間可以返轉頭...
我哋會想...做返之前冇做過嘅事...選擇之前冇選擇到嘅答案...行一條之前冇行過嘅路...
之但係...前提...
『咁我哋回到過去之時，有冇之前嘅記憶先？』呢點真心重要！
阿月諗咗一諗：「假如冇呢？」
『假如冇就真係好難講喇～你冇之前錯過嘅記憶，再俾你返翻過去，都只可能係再錯一次～』我覺得咁答真係好有深度～亦有長度～
「花哈哈～就算俾你有之前錯過嘅記憶，咪又係要打搞阿寶～」阿月恥笑我～
『係吖係吖～搞住阿寶等佢冇得打馬沙吖～』因為我比較鍾意馬沙～
「係吖係吖～馬沙就有時間搞𡃁妹喇～」阿月古古惑惑咁打量住我～
『做乜用咁嘅眼神望住我？』總係覺得阿月含沙射影...
「唔知呢～唔知呢～」阿月仲係古古惑惑咁～
『冇你咁好氣...』都係唔好同阿月糾纏喺呢個話題上！
佢就係想一直糾纏，等我唔覺意漏口風咋嘛！
你估我唔知吖？跟官咁耐唔知官姓乜吖？
「不過講真...可以重來...就算行未行過嘅路...到最後...終點都係同一個地方...」阿月打量住我...
就算行未行過嘅路...到最後...終點都係同一個地方？
「或者...路真係有好多條...有好多分支...但終點...可能得一個地方...」阿月情深深咁打量住我...
有好多分支...但終點...可能得一個地方...
「或者...只係時間嘅問題...」
或者...係時間問題...
「或者...有啲路會走得短啲...或者...有啲路會走得長啲...但最終...我哋都係會...走埋一齊...」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或者...最終我哋都係會...走埋一齊...
整個空間漸漸變成灰色…分裂…
分裂到阿月嘅莞爾一笑之中...粉碎...飄散...
當我再次有意識之時...再次睜開眼之時…
『走埋...一...天花…』天花板…
我又...返咗嚟...
係夢？定現實？我真係分唔清...
啱啱瞓醒嘅一剎那，所有夢境都好似曾經發生過...
就連一啲曾經發生過，但已經忘記咗嘅夢，都會好似曾經發生過嘅往事...回憶返起...
就喺仲魂遊緊嘅期間，現實與夢境混埋一齊...
但當開始清醒...兩者又會分得好清...
現實...夢境...
「醒喇？」係綽姿把冷淡聲。
『嗯...』我坐起身望一望...綽姿已經換好校服。
今日咁早就換好衫？
定係我瞓得晏咗？
總係有少少...失望？
屌我又喺度FF啲咩吖？！
「你今日去搜集西貢獻命嘅情報返嚟。」綽姿企喺梳妝檯前拎住把梳仔，對住塊鏡仔梳頭。
『哦...點搜？』每朝見到綽姿呢個Look...都真係好鬼死鄰家少女Feel...
「自己諗。」綽姿又梳梳兩邊鬢髮。
『咁...你想我搜點咩返嚟？』但把冷淡聲就真係一啲都唔鄰家少女...
「有用嘅情報。」綽姿放低把梳，再對住塊鏡仔照兩照。
『哦...』嘩...好空泛姐...
又要自己諗點搜...又唔知點先叫有用嘅情報...
即係難為我哋呢啲做細㗎姐...
唉...真係十足十隻死仆街肥豬腦細...
淨係識得叫我搵多啲客返嚟完全滿足客人要求！
點搵吖？點滿足吖？
幫個客含撚定舐閪呀？
“自己諗掂佢啦屌你唔係請你返嚟做乜呀？”肥豬腦細最鍾意就係講呢句！
「總之喺我放學返嚟之前，同我搵到啲有關西貢獻命嘅有用情報返嚟。」綽姿孭好個袋。
『哦...』仲要有Deadline！條Deadline仲要得半日咁少時間！
「出去小心啲。」綽姿著埋對婆仔鞋。
『嗯...你返學都小心喇...』
「嗯...拜。」
『拜...』
目送住綽姿出門之後...
『唉...』我瞓返落張床，『仲打算同綽姿研究吓尋晚西貢獻命嘅事...點知...』
又要我自己一個出去搵...
應該由邊度著手好呢？
喺條街度？定係尋晚個貨倉？
唉～都係唔好理咁多！邊梳洗邊諗啦～
入浴室邊梳洗邊諗。
我諗...應該要由“少女”入手。
因為少女係源頭！
然後順藤摸瓜咁摸上去！
啱㗎喇啱㗎喇！應該係咁㗎喇～（唔係咁都唔知點啦...）
簡簡單單梳洗完之後，我就著返緊身衫褲，邊抹乾個頭，邊去拎麵包食。
其實都冇餓嘅感覺...可能係尋日兩次精神化嘅關係掛...只係唔搵啲嘢落肚怕餓壞身子...
我就覺得精神液危害健康！唔可以成日用！
隨便乾哽幾塊麵包，綁埋把匕首喺大髀著埋件穿晒窿嘅行者長袍再插返把精神刀柄喺腰間...
再著返件黑色毛毛大褸...
再喺個櫃裡面拎支...
『嗯？得返支Level 2咋？』啲精神液好似咁快用晒咁嘅？
咁點吖？照拎？
唔拎精神液，去搜集情報時遇上啲乜意外...
就喺我仲諗緊帶唔帶支Level 2精神液旁身好之時...
『電...電話響？』我聽到電話震震嘅聲響。
我望望茶几，就望到自己部電話震緊。
『邊個咁早吖？唔通係綽姿？』我行去茶几，拎部電話睇睇，『係...Today coffee？』
咁早打嚟有咩事呢？都係聽咗先啦～
我滑動解鎖：『喂？』
「喂？飛揚？」電話傳嚟嘅係...雨姐把聲，「咁早打俾你唔好意思吖...之不過...你而家得唔得閒吖？」
『而...而家？』雨姐問得好似有啲焦急...
「係吖係吖...我哋呢邊唔夠人用，想搵你幫幫手...」雨姐講到真係好急咁...
『呃...我...有啲事要做喎...』綽姿要我去搜集有關西貢獻命嘅情報...分唔到身喎...
「唔該你啦...輝哥又舊患復發...本來Owner一早返嚟開門，但而家都未見人！唔知死咗去邊...我都係啱啱先開門，仲有好多嘢要準備...」雨姐仲要好懊惱咁...
『呃...咁...呃...好啦好啦...之不過...我唔可以做太耐...』我承認對住女性好易心軟...
「OKOK！我諗一個上晝，Owner就應該返嚟㗎喇！」
『嗯...一個上晝都應該冇問題嘅...』距離綽姿放學...起碼都仲有幾個鐘俾我去搜集情報...『咁我而家換衫過嚟喇～』
「嗯嗯～咁麻煩你喇～一陣見～」
『唔麻煩～一陣見～』
收咗線之後...
先去Today Coffee幫手...之後先去搜集西貢獻命嘅情報...
咁仲帶唔帶精神液好？
咁使唔使帶裝備？
仆街喇...我發現自己除咗係一個路痴外，仲有選擇困難症！
唉算啦！唔鬼帶喇！
最多一陣幫完雨姐手，返嚟拎齊裝備先再出去！
放返低把精神刀柄同匕首，緊身衫褲就唔換喇～行者長袍都唔除喇～就咁著埋件毛毛大褸同袋好電話拎埋鎖匙著埋對鞋就出門口啦！
向住Today Coffee嘅方向趕過去。
一路上我都有留意...留意街上...留意路邊...
留意有冇西貢獻命嘅蹤影...
但總係好似撞鬼咁...你有心去鬼屋探險，就鬼影都唔見一隻...但當你凌晨一條友喺街上趕返屋企，冇啦啦又閃隻出嚟嚇鬼你！
到我行到嚟Today Coffee門前，都係遇唔到西貢獻命...
睇嚟...都係要幫完雨姐手先再去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