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2－片翼光芒] PART 04
“咔...咔咔...”輕鐵埋站後，等到自動門打開...
我就跟住綽姿身邊落車。
綽姿係想嚟...三聖？
只見綽姿並冇打算行入三聖...而係向住路邊方向行...
係我尋日...過嚟接羅羅嘅路線...
一直跟住綽姿身邊行，左望望，右望望，行到過嚟尋日攬實羅羅嘅位置...
嗰頭話唔好掛住人...呢頭又諗起人...
我呢個人真係...仲話對阿月點專一點長情...
一有機會...咪又係諗咗第二個女仔～
唉...唔得唔得...越諗越有罪惡感...
唔好再諗咁多喇！要諗就諗月月好喇！！！
「做咩？」綽姿問一問。
『冇！冇...冇做咩吖...』俾綽姿察覺到我心不在焉添！
「冇就留意四周。」綽姿Keep住步速。
『哦...哦...』留意四周？
我又跟住綽姿身邊行，望望四周...
望入三聖入面...大多數都係得啲...公公婆婆執紙皮...執垃圾...
仲有...有幾架貨車駛出駛入...
冇乜特別...
然後就同綽姿沿住馬路邊，行到過嚟青山灣碼頭附近個爛長廊。
講得爛就真係好爛...
又係嗰啲殘舊破爛嘅凳...圍欄...
冇乜人喺度...或者因為呢邊都真係幾凍...好大風...
“颼！颼！“近海嘅關係，啲海風迎面撲埋嚟好似俾刀片咁！
呢個年頭仲邊有人咁好雅興吹海風～
所以沿路都係人跡罕至～就只有...迎面行緊過嚟嘅...光頭佬！
離遠就有兩個光頭佬行緊過嚟...
係西貢獻命...
「繼續行。唔使理佢哋。」綽姿保持步速，細細聲講。
『嗯。』我而家就真係唔多怕佢哋。
尋日我同羅羅一齊嘅時候，都兜口兜面撞到應...
我仲怒睥返佢哋！以眼神擊退佢哋！
而家仲有綽姿喺身邊，我真係怕佢哋有牙呀？！
冇錯！最主要都係因為而家有綽姿喺身邊姐～
同兩個西貢獻命嘅光頭佬越嚟越近...
近到正要擦身而過之時，我見到佢哋兩個嘅神息都係鬼鬼崇崇...留意四周...
唔單止唔在意我同綽姿...更冇晒平日喺佢哋身上見到嘅霸氣...
我同綽姿繼續行...留意住背後...同嗰兩個西貢獻命嘅仆街越嚟越遠...
「睇嚟...對佢哋都有唔少影響。」綽姿邊Keep住步速行，邊細細聲講。
『嗯？』乜嘢唔少影響？
「我哋嗰次委託件事...酒吧...同埋...尋晚...」綽姿再諗諗，「我諗尋晚件事影響大啲。」
『呃...』我哋嘅委託...酒吧...同埋尋晚...逆行者？
「酒吧被逆行者襲擊...我哋嗰次嘅委託，西貢獻命應該會以為係逆行者做...而冇諗過係我哋做...再加上尋晚...你真係遇上逆行者...」綽姿眼尾望一望我。
『我...係吖...係吖...』點解好似...咁複雜咁嘅...
「照我估計...佢哋應該認定兩次都係逆行者出手...而逆行者佢哋都真係鎖定咗西貢獻命...」綽姿諗一諗，「至少...鎖定喺拐帶少女呢件事上...」
『哦哦...』咁...咁即係點吖？
「咁睇嚟...我哋真係唔可以再去查有關西貢獻命捉少女去邊...做乜...就算有佢哋嘅委託...都唔可以接...唔係嘅話...好容易會遇到逆行者...」綽姿諗諗...再點點頭...
『啱吖啱吖...』即係唔使再幫西貢獻命班仆街做事啦？
唔係喎...我而家好想接西貢獻命嘅委託喎～借頭借路砍死晒班仆街嘛～
「不過...過到今日先再講...」綽姿繼續Keep住步速行。
又講到好似去送死咁...
繼續同綽姿Keep住均速喺海邊慢步...
陽光從厚厚嘅雲層之間透出...透出耶穌光...照落綽姿身上...
“颼～颼～”寒風將綽姿嘅秀髮吹到飄吓飄吓...
我凝視住綽姿嘅七三面...
「望咩？」綽姿望住前路，冷冷問一句。
『你...你嘅眉頭...』寒風將綽姿嘅秀髮一吹！我見到...佢嘅眉頭...
綽姿摸一摸佢嘅眉頭：「細個喺基地受訓嘅時候整傷。由於嗰時仲未使用精神液，所以冇辦法復原。」
我仔細睇清楚...一條一厘米咁上下長，淺淺地嘅疤痕...
「望夠未？」綽姿冷眼望一望我。
『Sor...Sorry...』我...我唔知道原來綽姿會介意我望佢條疤痕...
我...我只係覺得...精緻嘅面孔上，有一條細小嘅傷疤點綴...凸顯出綽姿一份...冰冷嘅悽美...
細個嘅時候...受訓...
關於喺SPIRIT受訓嘅事，就只有喺安娜口中聽過...
童兵...
我對呢方面嘅認識可以話係零...
因為冇機會接觸...亦冇諗過會接觸得到...
香港吖！觀音兵就多！
童兵？童軍都少啦...
究竟童兵係唔係錯呢？
對班兒童嘅影響有幾大呢？
偷偷望望身邊嘅綽姿...如果以一部殺人機器計算...簡直係完美～
先唔好講身手、意識同能力，淨係講心境都贏晒～
生勾勾嘅人當成死物咁砍...
即係如果話嗰條友抵死就話姐...好似西貢獻命班仆街我都砍得好爽～
但唔係砍親都係仆街嚟㗎嘛...
定係...我應該要將要殺死嘅目標都當成西貢獻命咁嘅仆街？
我真係做得到咩？
呢啲咪就係心境囉...
心境唔喺細個嘅時候調整...根深蒂固後就好難改變...
所以...喺呢一刻...我並唔覺得童兵有問題...
有問題嘅...係呢個世界...
跟住綽姿身邊一直行...喺路邊行...行上斜坡...
“吼！吼～”我聽到身後有...引擎聲...
我回頭一望，正正就有架紅Van駛近！
“吼～吼！”紅Van好快咁喺我身邊擦過！
『係出市區嘅紅Van...』架車都好似幾Full喎...真係好生意...
綽姿只係眼眉望咗眼，繼續Keep住均速行。
我都跟住綽姿身邊行...
究竟仲要行幾耐？綽姿想去邊呢？
我又唔敢開聲問...只係乖乖跟住綽姿身邊行...行到嚟舊咖啡灣。
望望停車場，係第一晚...跟綽姿執行委託...
嗰晚綽姿就係泊架車喺呢個停車場。
而家睇睇...都幾有回憶...
而家個停車場，仲停泊咗幾架輕型貨車。
綽姿邊行邊望一眼，繼續向前行。
而家行緊嘅路線...係向住...第一次執行委託嗰間大屋...係黎志鷹間大屋！
然後我哋好快就行咗過嚟大屋前！
我見到門口企咗兩個...金毛仔！
冇錯！係金毛仔！唔係光頭佬！
即係話...唔係西貢獻命嘅人？
而早幾日搭紅Van經過，都唔覺有人喺度㗎...
咁佢哋...係咩人？！
兩個金毛仔食住煙咁打量住綽姿！
綽姿冇理佢哋咁多，繼續向前行！
我都緊跟喺綽姿身邊...又偷偷望入大閘裡面...
喺有限嘅時間同可視範圍之下，我望到裡面...唔係整齊但又唔算太亂...
而且仲有...幾個人！
有幾個...金毛...
雖然而家已經唔可以再睇到啲乜，但都應該唔係西貢獻命嘅人...
點解會...
我同綽姿行得再遠啲...離大屋再遠啲之後，我就喺綽姿耳邊細細聲講：『有冇留意到？』
「嗯。」綽姿點點頭。
『點解會有人守住嗰間屋嘅？』我又細細聲問。
「荒廢咗自然會有人霸佔。」綽姿又細細聲答。
『但嗰班係咩人嚟㗎？唔似係西貢獻命喎...』我又喺綽姿耳邊細細聲問。
「我都有聽講過...不過都仲要...」綽姿諗一諗，「親自睇睇...」
『吓？親自睇睇？』點睇吖？頭先算唔算睇咗吖？
「嗯...你可唔可以唔好喺我耳邊講？你搞到我好痕。」綽姿冷眼望望我。
『哦...哦...Sor...』我點知你會怕痕㗎姐...『咁我哋而家...要去邊吖？』
「跟住嚟就知。」綽姿繼續行。
『哦...』我就係跟住你行咁耐都未到先問問咋嘛...
我只好乖乖跟住綽姿身邊行...行多幾步...就轉咗入...黃金海岸？！
的確係行咗入嚟黃金海岸！
我望望四周...四周都係殘殘舊舊...要爛嘅爛...倒塌嘅倒塌...
究竟我...有幾耐冇嚟過...黃金海岸？
我記得細細個嘅時候，父母久唔久都會帶我嚟行吓沙灘吹吓海風。
仲有...老豆都會帶埋個水桶仔嚟玩堆沙...
老豆會用水桶仔堆起一個個沙山仔...然後我就好似個巨人咁，將一個個沙山仔踢散...踩散...
好開心...好滿足...
細細個就覺得親自摧毁一啲嘢係好開心...好滿足...
到咗大個...有時都會喺度諗...摧毀係好事...定壞事？
有啲咩我哋應該要摧毀？又有啲咩係需要我哋去捍衛？
跟住綽姿身邊行，好快就落到嚟沙灘。
“飃！飃！”由於近海嘅關係，風更猛...
嘩嘩嘩...冷海風出埋嚟...真係鳩都縮...
之不過...原來綽姿係想嚟黃金海岸...吹吹風？
就好似早幾日...喺龍鼓灘...
一路吹住風，一路跟住綽姿身邊喺人工沙灘上漫步...
呢度啲沙就當然冇龍鼓灘嗰邊咁幼細...景色都冇龍鼓灘嗰邊咁優美...
之但係...同綽姿一齊行...都幾好Feel嘅...
綽姿聚精會神望住海浪行多兩步，就坐一坐低。
我都跟住綽姿坐喺粗糙嘅沙灘上...坐喺佢身邊...
大家都食正風咁望住個海...望住海浪上上落落...
真係好好Feel...好耐都未試過咁好Feel...
同女仔坐沙灘...吹海風...睇海浪...
其實除咗老媽子之外...我都只係同過阿月一個女仔嚟黃金海岸沙灘...
都已經過咗咁多年...過咗好多年...
突然！
「都差唔多要死喇...講吓你嘅過去。」綽姿將注意力放到海面上，更遠...更遠嘅地方...
『喂吖...唔好成日講到去送死咁得唔得吖？』真係好鬼難頂！
「你呢個人真係奇怪...」綽姿冷眼望住我，「生於呢個年代都仲係冇死嘅警覺。」
『咩咩生於呢個年代吖？我都話咗我唔係呢個年代嘅人咯！』係你唔信咋嘛！
「又想講你嚟自201幾年嘅過去吖？」綽姿繼續冷眼望實我。
『咁我真係由2014年穿越時空嚟到呢度呀嘛！！！』都係嗰句！係你唔信咋嘛！
「2014...穿越時空...」綽姿諗咗諗...「咁你講講你嗰個年代係點嘅。」
『我！我嗰個年代吖...』講起我嗰個年代...『我嗰個年代嘅香港...好太平...』
「好太平？」綽姿皺一皺眉，「你講大話。」
『我唔係講大話...只係...嗰時我唔覺得係太平...但當我嚟咗呢度生存咗十多日之後...真係覺得嗰陣時好太平...就只係十幾日之前嘅事...』的確係咁...
「嗯？」綽姿仲係一面困惑咁打量住我。
『十幾日之前...我仲係一個朝九晚十二...禮拜六都仲要OT成日，但又搵得唔多...啱啱夠吊住條命嘅社畜...』我仲記得...嚟到呢度嗰一晚...係星期五...OT到要坐尾班車...
「社畜...」綽姿諗咗諗，點點頭...
『嗯...你應該都有聽講過？』我打量一眼綽姿。
「嗯...派嚟呢度嘅時候，有輕輕睇過呢度嘅歷史背景。不過...你都似...」綽姿點點頭。
『咩意思吖...』我冷眼望住綽姿...
「你呢啲廢柴被壓迫到走頭無路都唔識得反抗，好明顯就係社畜嘅特徵。」綽姿回返個冷眼俾我。
『你！你...』你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