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3－愛港愛國] PART 06
望住部電話...裡面條選項...
你話的士都有七人車唔算出奇...始終呢度都係未來...
之但係...連車資幾多都列埋出嚟？
未來嘅的士唔係睇錶收錢㗎？
已經計定埋路程幾長收幾多錢㗎？
定係濫收車資吖？
我就真係唔知咁多...
之不過...二百蚊...係就係一定貴過租車...但總叫有方法過返去深井先啦...
唔通真係仲走去搵紅Van咩？
好啦好啦～二百就二百啦～
我就撳一撳條選項，再撳確定服務～
然後就彈咗個“等候時間：約五分鐘”嘅對話方塊出嚟。
五分鐘...都唔算好耐姐～
我就企定定喺路邊等...
“飃！”冷風撲來...我開始習慣...
習慣喺僻靜嘅街道...路旁迎接冷風來襲...
無情嘅冷風不停迎面撲埋嚟...
以為屯門已經夠凍？其實荃灣可以更凍...
等多一陣，食多一陣風...
“吱～”我就聽到...電動引擎聲。
我望向馬路嘅遠處...正正就有架...白色嘅七人車駛緊過嚟。
白色嘅...七人車？
我再睇真啲...架七人車再駛得近啲...我再睇清楚啲...車牌係...EdWong？！
咦喂！係我Call嗰架車嚟㗎喎！但唔係紅色嘅？唔係的士嚟嘅？！
當架白色七人車駛到嚟我面前...停喺我身邊...
「係唔係梁生吖？」個司機仲識得叫我做梁生！
『呃...係...係吖...』奇怪喇...點解會識得叫我做梁生㗎呢？
頭先我都冇入過個人資料落去...
連姓乜都冇寫過！
唔通...我額頭鑿住個梁字？！
「係唔係Call咗車吖？」司機再問一問。
『係吖係吖...』我就行去側門，『黃生吖嘛？』
「係吖係吖～」黃生撳一撳掣，側門自動打開，「上車先～」
『好好...』我一上到車就扣好安全帶，『係呢...你點知我姓梁嘅？』
“吱～”側門自動閂返埋之後，黃生就隨即開車。
「嗯？」黃生望一望倒後鏡中嘅我，再望返路面，「你Call車嗰時有講你姓乜㗎嘛～」
『吓？我Call車時冇寫過嘢㗎喎...』大家都見㗎啦...一嚟就問想去邊㗎嘛...
「嗯？」黃生又諗一諗，「你...你係唔係有裝過共享車App？」
『係吖係吖...』你又知？！
「哦～」黃生又留意返路面，「係吖～共享車同Call車係同一間公司㗎嘛～資料共用㗎～」
吓？乜係咁㗎咩？
同公司就可以共用客戶資料㗎喇？
有冇問過我吖？
我有冇話願意吖？
唔好話“我願意”吖，“我同意”都冇講過啦！
同公司嘅定意又係點呢？
子母公司又算唔算係同公司呢？
孫嫲公司呢？
咁我啲個人資料咪傳遍整個宇宙？！
「你係...喺特殊區出嚟？」黃生望望倒後鏡中嘅我。
『我？係吖係吖...』我又望望車外，望到又有幾架銀色巨型貨車駛過...
又係解放軍嘅...銀色巨型貨車...
「真係～見你話要去深井就估到㗎喇～再睇埋你嘅衣著就直頭可以肯定～」黃生帶住微笑點點頭。
『我...我嘅衣著？冇乜特別姐...』我見好多人都係好似我咁著...
不論係喺特殊區入面...定出面...甚至港島嗰邊都有人好似我咁著...
「唔知吖～總係有種感覺咁囉～」黃生留意住路面點點頭。
感覺？咩感覺？
鄉郊感覺？
都係嗰句啦...喺好耐之前，屯門冇牛㗎喇...
「係呢...點解會Call車嘅？唔租共享車？」黃生繼續R水吹。
『本來我係想Call的士嘅...』唔通我租咗架車執行委託又話你知咩...
「Call的士？哈～」黃生輕輕一笑，「而家冇乜車肯過去嗰邊㗎啦～太危險～就連紅Van都好貴～」
Call你呢架車都唔平...
「你算好彩喇～咁啱遇到我喺呢頭...唔係嘅話你都Call唔到車吖～」黃生得得戚戚咁擰擰頭。
我冇俾錢你賺嘅？
「係呢...點解唔搬返出嚟呢？聽講...裡面仲危險...好亂㗎喎...」黃生繼續R水吹。
『呃...』呢層...我都唔知點答...
先唔好講SPIRIT嘅身份...我都唔知係唔係可以由特殊區搬出嚟...
使唔使申請？使唔使批核？使唔使俾政府查過先？我完全唔知...
「一定係因為窮啦！」黃生又眼尾望望倒後鏡中嘅我。
『呃...係吖係吖...係窮呀...』照咁睇...應該唔使咁麻煩？
「啱吖啱吖...而家啲租金咁貴，點搬出嚟吖？」黃生邊揸車邊講。
應該真係唔使咁多手續...
「呢頭都係危險，仲要改緊做工業區...搬嚟呢邊就不如不搬...遠少少嘅葵芳都係貴到痴線...唉...我唔踩多幾轉都唔夠錢交租吖...」黃生無奈咁擰擰頭。
咁睇嚟真係...真係可以話搬出嚟就搬出嚟...
只要你想...你有錢...就可以由特殊區搬返出嚟...
咁點解仲有咁多人留喺特殊區？
真係因為窮？
「不過遲啲轉晒自動導航駕駛...連我哋啲司機都唔使...唉...真係食得屎...」黃生又無奈咁擰擰頭...
『咁...點解唔離開香港？』我又好奇...明知將來要食屎都唔走？
「因為？」黃生又望望倒後鏡中嘅我，「因為我都係香港人囉～」
因為都係...香港人？
「香港人就係習慣咗食屎就繼續食～你唔係㗎咩？」黃生又望望倒後鏡中嘅我之後，又留意返路面...
香港人...就係習慣食屎...就繼續食...
啱吖..啱吖...我何嘗唔係一個食開屎嘅香港人？
所以話...習慣係幾咁可怕...
“吱！吱～”黃生踩行油！
「喺呢頭搵食真係搵命搏～」黃生又口噏噏。
『搵命搏都叫搵到食...好過努力得唔到回報...』我又俾返啲反應...
「啱吖啱吖～講得好啱吖～吖～喺特殊區生活開嘅人講嘢都唔同啲～」黃生又望望倒後鏡中嘅我。
『係咩？有咩唔同？』其實我唔算係喺特殊區生活...
「有見地啲～到Point啲～」黃生又望返路面。
『都唔係吖...』其實我係活喺過去...
過去...我一直諗住安安分分打份牛工乖乖做社畜...
縱使一步一步被蠶食...起碼仲有兩餐...夠錢交租...生活總算安穩...
『話唔定有人會睇唔過眼出聲呢～』
『話唔定有人會坐唔定企出嚟呢～』
『話唔定有人忍唔住起革命呢～』
久唔久我都會咁諗...
假手於人...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原來係唔Work㗎...
你睇吓而家...過咗廿年...變成點？
革命尚未成功...仲有冇人會努力？
西貢獻命都成為國安局嘅走狗...
唯一可以靠嘅...就只有天門？
哈～冇得救喇...我都仲係一心諗住假手於人...坐享其成...不勞而獲呢...
「多謝晒吖梁生～下次出嚟要用車嘅話，可以搵返我喎～不過呢...下次冇咁平㗎喇～呢頭越嚟越危險喇...」黃生停定係深井入口，佢都仲要幫自己傳宣幾句。
『好吖好吖...下次吖...』其實都有得諗嘅...
反正搭紅Van都唔係平...
「係㗎喇喎～拜～」
『拜...』
“吱！吱～”目送住架白色七人車雞咁腳走...
走得咁快...仲諗住可以駛入啲...駛到入去警察路障前...
但睇佢驚成咁...都係算啦...
“沙 沙 沙”我就喺鋪咗唔少碎沙石嘅路邊行...行入深井...
成程車唔算太耐，但就同黃生吹唔少水。
好多都係冇意思又改變唔到嘅廢噏...
不過喺黃生口中總算得知一啲情報...
特殊區嘅人係可以隨意搬返出嚟住。
咁要搬入特殊區呢？
我諗都係一樣...只係睇你想唔想...
之但係...搬去邊又有分別咩？
“沙 沙 沙”直行直過警察嘅路障...
班Full Gear嘅警察又無視我...我又無視班Full Gear嘅警察...
林雪架紅Van已經泊咗喺度...
而林雪都落咗車，扯緊煙...
林雪一邊扯住飛煙，一邊望住我行過去：「咁撚快就返入去喇？」
『嗯...』我望一望入紅Van，『唔快喇...都搞咗成朝...』
紅Van裡面想搵個乘客睇睇都冇...
冇客咁慘慘豬？
「搞乜撚嘢吖？」林雪隊包煙俾我。
『冇...咁啱喺荃灣遇到車禍...』請我食煙咁好死？咁我又唔客氣喇～
我拎飛煙，放到嘴邊...
「咁都撞你唔閪死？」林雪仲幫我點煙。
『唔係我撞...』我深深一扯！再一吐，『咁啱前面有巨型貨車炒咗...塞死晒姐...』
「屌你個閪吖...講嘢1999咁...」林雪又扯飛煙，擰擰頭。
屌...唔通清清楚楚一五一十有埋畫面咁講你聽咩？！
『冇客嘅？』我扯一扯飛煙，指一指紅Van。
「屌鳩你唔撚通真係有咁閪多人出出入入咩？屌閪都冇咁密啦...」林雪又扯飛煙，擰擰頭。
問兩句又要屌...
「不過呢...嚟緊呢轉...」林雪又扯飛煙諗一諗，「有班人包閪咗...」
包...包閪咗？
「唔鳩知有冇位俾你上吖...」林雪吐一口煙。
哦...包車...
『咁...係咩人包吖？』我又想八八...
「係出面啲人...話想去黃金海岸喎...」林雪又扯飛煙。
『出面啲人？』即係...
「出閪面啲人吖...去黃金海岸吖柒頭...」林雪冷眼望住我一吐...灰煙就向住我塊面撲過嚟...
出面...黃金...唔通係...黑社會？！
「屌佢哋班撚頭十閪幾人走去食埋嘢先...都唔知要等鳩到幾時...」林雪深深一扯飛煙，一彈！又喺包煙拎多飛出嚟點...煙駁煙咁扯...「你唔閪趕時間㗎嘛？」
『我...唔趕...唔趕...』話就話唔趕...
十幾人走去食埋嘢先...
『咁我都去食啲嘢先...』之但係...要喺黃金海岸搵目標人物...都唔知要花幾多時間...
「哦...慢撚慢啦...」
所以都係要...做返啲嘢...
我一邊扯住飛煙，一邊行過警察路障...
十鳩幾人...黑社會...食埋飯...
呢頭嘅茶記唔多...要搵出十鳩幾個黑社會都唔難...
因為呢頭最多嘅係警察...
只要見到十鳩幾個金毛柒頭就一定係佢哋...
之但係...喺搵出佢哋出嚟之前...首先要準備啲嘢先...
準備啲乜？
我行入後巷睇睇...
喺啲垃圾堆之中，好快就俾我搵到一個空膠樽仔...
確保空膠樽仔冇穿冇爛之後，就喺地上搵搵...
搵搵有冇...水氹...
搵兩搵...行近坑渠位...見到有少量積水...仲要有隻米奇游咗兩嘢！
我就小心翼翼咁...拎個空膠樽仔...斟斟坑渠水...
斟咗唔係好多...少少就夠...然後就隨手喺身邊嘅紙皮抹兩抹...印兩印...就行返出後巷...向住我上次食過嗰間茶記行過去...
當我行到嚟上次食過嗰間茶記門外，我就已經見到裡面坐滿晒人...
裡面除咗坐滿著制服嘅警察，仲有三檯...十幾個...金毛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