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17－四出搜尋] PART 08

揭返開頂帽...拉返低個衫領...著返件大褸...就跟住羅羅行出樹林...行出山腳...

出到嚟路旁，都見到有唔少警車...

亦都有唔少警察巡緊...

算唔算話好緊張？又唔太算係...

而途人都議論紛紛...



由於我仲處於精神化狀態，我可以聽到...

「喂喂喂！好似好大件事喎！」

「係吖係吖！頭先東薈城嗰邊有械劫案吖嘛！」

「械劫案都唔大件事吖！有神秘黑衣人出現呀！」

「咩神秘黑衣人吖？」



「上網睇啦！上晒網喇！」

一路跟住喺羅羅身邊行...

「喂！你知唔知頭先好大件事呀？」

「知啦！頭先我都喺嗰邊！」

「嘩！真㗎？咁你見唔見到呀？」



「見到呀！揸住紅色激光劍嘅黑衣人呀嘛！」

「堅㗎？」

「堅㗎！真係一刀刀咁斬鳩開啲劫匪㗎！」

一路偷聽...

「究竟個黑衣人係咩人嚟㗎？」

「警方話唔關佢哋事㗎喎！」

「班警犬講乜都冇人信㗎啦！會唔會係大陸嘅秘密組織吖？」

「大陸邊有咁正義呀？」



「可能係想借班匪徒展示能力呢！」

「唔知喇...不過如果真係...咁香港都幾危險...」

「又唔好諗到咁灰～話唔定係救世者呢～」

身邊嘅途人都係談論緊我嘅事...再唔係就睇緊手機...睇緊網上啲片...

真係好麻煩...

雖然佢哋都留意唔到，同佢哋擦身而過嘅我就係嗰個黑衣人...

不過真係夠晒麻煩...



我哋呢啲秘密組織...成為城中熱話...

東薈城裡面有唔少位置已經封咗...

裡面比起頭先更加多人...

除咗話多咗嚟湊熱鬧嘅八卦市民之外，仲有好多警察...仲有勁多記者朋友...

我相信，如果單單係械劫案嘅話，係吸引唔到咁多人...

跟住羅羅身邊喺人群之中穿插，好唔容易先嚟到酒店Check In。

酒店嘅大堂都有幾個警察向酒店嘅職員及客人查問。

我同羅羅就盡量避開佢哋...遠離佢哋...



免得再添麻煩...

然後總算順利上到嚟酒店房。

係一間...標準客房。

『其實...都唔使嚟酒店咁貴...』我行到去窗邊，望一望窗外嘅風景...

深層睡眠姐...又唔係嚟過夜...

「冇所謂啦～呢頭又冇時鐘酒店～又唔知你會瞓幾耐～」羅羅都行到嚟我身邊，望一望窗外嘅風景～

『呃...我俾返錢你...』都係因為我...



「唔使俾嚟俾去咁麻煩啦～」羅羅又冇所謂咁嘅樣～

『呃...好似唔係咁好嘅...』酒店房錢都要女仔俾...

「我的確係同其他行者一樣斤斤計較～除咗你～」羅羅帶住微笑望住我～

『呃...』唔好對我咁好好唔好...

「唔使唔好意思喎～」羅羅就行去個浴室睇睇，「嘩嘩嘩～玻璃幕牆嚟㗎～去廁所咪睇晒囉～」

『哈哈～你Book咗情侶房吖？』我望住坐喺廁所蓋板上嘅羅羅～

「係吖係吖～我哋兩個Book房喎～梗係要Book情侶房先可以掩人耳目㗎嘛～」羅羅行返出嚟，瞓上大床，「連床都係雙人大床嚟㗎～」

『係吖係吖～掩人耳目吖～未夠秤都Book到房～』我都坐喺床邊，望住瞓平晒嘅羅羅。

「有幾出奇～點吖？諗緊咩吖？」羅羅古古惑惑咁打量住我～

『冇...冇諗緊咩...只係諗緊...頭先出手...』我嘅腦海不斷Loop住頭先嘅畫面...

「後悔吖？後悔白白浪費咗支寶貴嘅精神液吖？」羅羅仲係瞓喺床上，古古惑惑咁打量住我～

『唔係...我冇後悔...反而係...好爽...』心裡面...一直暗爽...

「哦？」羅羅一頭問號。

『將一個生勾勾嘅人...斬開...身首異處...死喺你面前...好爽...』輕易將生命奪走...

「你...好少殺人？」羅羅天真咁望住我～

『我...真係唔算多...我冇殺過無辜嘅人...』

「無辜？」

『嗯...』

「冇話無唔無辜㗎喎...」

『唔係...唔係...唔係話委託要我殺咩人就咩人...而係...唔關委唔委託事...係一啲該死嘅人...』該死嘅人...

「該死嘅人？」羅羅又一頭問號咁打量住我。

『好似話頭先班悍匪...好似話...西貢獻命班仆街...』佢哋都係該死...

「你真係好特別...」羅羅帶住微笑打量住我。

『吓？』又特別？

「你呢種...」羅羅望住個天花板諗咗一諗，「算唔算係替天行道？」

『呃...』我又唔覺得自己有咁偉大...

「我哋SPIRIT唔應該有呢種想法...」羅羅又再打量住我。

『我...我知...』我都明...

綽姿都有講過類似嘅嘢...

傭兵吖嘛...睇錢做嘢...冇話對與錯...冇話正與邪...

「不過你就有呢種想法～」羅羅帶住微笑望實我～

『呃...我的確唔係一個稱職嘅行者呢...』冇錯吖...因為我有多餘嘅想法吖嘛...

「然而...」羅羅又諗一諗，「你唔係一個唔稱職嘅行者咁簡單...」

『吓？』咩意思？

「你...有一顆仇恨之心...」羅羅認真咁打量住我。

一顆...仇恨之心？

「我哋SPIRIT收錢做事...咩事都會做...算係邪道...但你都唔可以話單單係想伸張正義...」

我唔可以話...伸張正義...

「你殺死壞人，會感到快樂...興奮...因為你有一顆仇恨之心...」

殺死壞人...感到快樂...興奮...

「你唔會對壞人存有惻隱之心...只有除之而後快...」

唔會對壞人存有惻隱之心...只有除之而後快...

「你...會殺壞人成癮...比起SPIRIT更邪道...更邪惡...」

我...比起SPIRIT更邪道...更邪惡...

「你...係一隻惡魔...」

我...係隻...惡魔？

突然…

「嗯？」

覺得有啲攰…

「又差唔多...」

好眼瞓…

「果然真係...又突然進入深...」

四肢乏力…

開始…失去…

…

..

.

上完朝早第一堂之後，下一堂又要等到Lunch過後先有堂。

最鬼憎就係呢啲天地堂。

我同阿月都唔想困喺監獄，所以都係行咗出去。

而我哋一早就食咗早餐～又唔肚餓～

呢邊又...乜都冇...就連想搵間咖啡店坐陣都唔得...

所以，我同阿月都係喺屋苑嘅花園搵張凳坐坐。

『唉～真係好鬼憎天地堂呀！』我一坐低，就發牢騷！

「冇計啦～鬼叫我哋爭取唔到調時間咩～」阿月坐喺我身邊，踢踢對腳仔～

『我哋已經成班一齊去嘈佢㗎喇喎...』仲要嘈咗好幾次...

「咁話事嗰個都唔肯做嘢，你有幾多人去嘈都冇用㗎啦～有咩辦法姐？」阿月伸個懶腰～

『公平咩？！』點解呢個世界咁唔公平㗎？！

「係咁㗎啦～少部份有權力嘅人話晒事～大部份冇權力嘅人淨係得個嘈字～就係咁唔公平㗎喇～」阿月挨喺張凳～

係吖係吖...就係咁唔公平吖...咁可以點姐...

「不過都好彩～今日天氣都唔錯～幾清爽～」阿月望住天空～

『都係嘅...』就喺我都同阿月望住天空之時...

突然！

“沙！沙！”有個黑影由幾棵樹之間飛出！

“啪！”一聲撞咗埋一樓住所嘅玻璃窗！

喺短短嘅一秒之間...我望清楚...係一隻...

『斑鳩？』仲乜咁戇鳩...撞咗埋...

我呢頭都未諗完成句出嚟...

“沙！沙！”又有個黑影由幾棵樹之間飛出！

喺短短一秒唔夠之間...我望清楚...係一隻鷹將隻斑鳩爪住！

隻鷹雙爪爪緊斑鳩！一個轉身就飛咗上簷蓬！

望住隻鷹踩實隻斑鳩...居高臨下咁望住我哋...就好似同緊我哋講：「望咩吖望？未見過捕獵呀？」

嘩...型到呢...

不過隻被鷹踩實...等待死亡來臨嘅斑鳩就真係...

『好慘...』已經知道自己死硬...掙扎都無謂...

「嗯？呢啲都係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阿月又看破紅塵咁嘅樣～

『係係係～唔係隻斑鳩被鷹食，就係隻鷹餓死～呢啲都係大自然嘅法則～我哋都唔應該插手～唔應該干預～袖手旁觀就啱㗎喇～上帝就好似我哋咁㗎喇～睇住我哋人類之間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啱㗎喇啱㗎喇～

「嘩～講到上帝添吖？」阿月半帶恥笑望住我～

『你話唔係咩？點解上帝仲未出手拯救世人吖？點解仲要我哋呢啲無辜嘅人成為狗官奸商霸權嘅奴隸吖？咪就係弱肉強食～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佢就袖手旁觀就得㗎喇～』幾咁理直氣壯～

「咁係你唔去反抗姐～又怪上帝唔出手吖？」阿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嘩？點反抗吖？佢哋之所以能夠企喺最高位，唔係因為佢哋用正途爬上去...而係用旁門左道踩啲屍體上！仲要用權力折斷所有能夠爬上去嘅路喎！咁邪惡擺明就係惡魔嚟㗎啦！上帝仲唔肯出手？』等咩吖仲？

「係咯？擺明係惡魔嚟㗎啦～咁點解上帝仲唔出手呢？」阿月又好似等緊我講落去咁～

『就係因為想搵我哋做實驗囉！睇吓我哋呢啲低智慧物種困喺一個咁細小嘅地方弱肉被迫強食會演化成幾咁唔公平嘅文明囉！』我哋人類根本就係上帝嘅實驗品！

「嘩～環形山吖？」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擺明就係啦！』乜嘢自由意志根本就係實驗嘅一部份！

「花哈哈～咁你係上帝嘅話，你又會點做呢？」阿月又等我回答～

『我？我有上帝咁大能力，一定審判呢個世界！將啲邪魔外道一一消滅！』我絕對唔會坐視不理！

「你唔係咁正義囉～」阿月又半帶恥笑咁擰擰頭～

『吓？』咁都唔叫正義吖？

「你根本就係帶住仇恨去懲誡壞人～」阿月諗一諗，點點頭～

『有問題咩？』我先係正義！！！

「問題在於...你有咁嘅能力...要壞人死...就死...完全冇俾機會人反抗...公平咩？」阿月又一副諗嘢樣～

『公平咩？我以大能消滅邪惡，仲要講公平？』都係嗰句...我先係正義！！！

「唔應該係咁...上帝唔會咁做...上帝係想...正義嘅一方能夠集結起嚟...一齊打倒邪惡～」阿月又好似好滿意咁點點頭。

『痴線～做乜要咁多此一舉？都話上帝係變態㗎啦～』咁鍾意睇啲物種自相殘殺～

「難道要帶住仇恨嘅心去儆惡懲奸先正常？」阿月打量住我。

『我唔覺得仇恨邪惡有咩問題。』因為仇恨...先有決心...

「仇恨本來就係邪惡來源嘅一種...」阿月再諗一諗...

仇恨本來就係...邪惡來源嘅一種？

「仇恨...最終會令你成為惡魔...」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仇恨...最終會令我成為...惡魔？

慢慢...隻爪住斑鳩...正要向天際飛走嘅鷹慢慢停落嚟...定格一樣...

整個空間都停頓落嚟…整個空間都變成灰色...分裂...

分裂到阿月嘅莞爾一笑之中...粉碎...飄散...

當我再次有意識之時...再次睜開眼之時…

『惡...惡...天花...』陌生嘅天花板？

眼定定望住白色嘅天花板...呢度...呢度係...

「終於醒喇？」呢把係...羅羅把嬌俏聲！

就喺我身邊...

我擰轉頭一望...

羅羅就瞓喺我身邊...帶住微笑...眼定定咁望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