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傭兵》: [Day 21－現在過去] PART 16
望住阿月嘅身影，喺個帳篷裡面搵吓搵吓...又摷吓摷吓咁...
過左冇幾耐...
「唔摷都唔知裡面勁亂囉～」阿月左手一支，右手又一支膠樽裝利賓納，彈吓彈吓咁彈過嚟～
『頭先急住放晒啲嘢出嚟吖嘛～一陣先再執啦～』我拎一拎過阿月手中支利賓納～
「你一陣要幫手執㗎！」阿月坐喺我身邊～
『得啦～唔執都瞓唔到啦～』成日都猜疑嘅～
「好～咁就煮咗塊牛扒先～我哋頭先...買咗四塊牛扒～咁就兩塊就咁煎到五成～另外兩塊切粒炒好唔好？」阿月放啲牛油落個煎Pan度～
『好吖好吖～有你幫我揸旗，我就放心～』我滿心滿足咁望住阿月笑～
「你都真係幾冇主見㗎喎～」阿月拎出兩塊牛扒，放到煎Pan上～
『冇主見係一種幸福～』乜都唔使諗，有人幫我安排好晒～
最重要係乜吖？呢個人仲要係我最深愛嘅羅海月～
「收...皮...啦...陳...飛...揚...」
“吱...吱...吱吱...”望住阿月又細心，又耐心咁煎牛扒...
好窩心呢...
阿月煮嘢食嘅樣...真係好鬼吸引～
仲記得中學嗰陣時...喺我哋嘅地下情得以見光，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咁上佢屋企做功課嘅時候...
每次上阿月屋企做功課加溫書，都會搞到唔記得時間...
到咗夜晚，阿月都話要親自下廚，煮啲好嘢俾我食～
阿月自細啲烹飪功夫已經非常了得～
佢話自細嘅我的志願就係要做個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嘅事業型女強人喎～
而結果呢？
而家就只有阿月心情靚先會親自下廚～大部份時間都係出街食或者係我煮～
事業喇喎～匿喺屋企閉門寫故算唔算係事業型女強人？
而唯一可以肯定嘅就係...出得廳堂囉～
咁多年嚟，阿月都仲係冇變～都仲係咁靚女～仲係咁青春～
真係十足十一個唔會老嘅學生妹～
「好香吖～牛油煎牛扒，果然可以香遍全個山頭～」阿月一邊煎牛扒，一邊大力索幾索～
呢種...呢種香味...
「嘩～真係香到～」阿月一邊煎，又一邊用隻手仔撥兩撥～
呢種香味...呢種肉香味...
「就咁用牛油煎都夠晒香～啲牛扒真係好靚～」阿月反一反塊牛扒～
呢種...呢種...
『嘔！』我突然反一反胃！
「嘩你做乜吖？咁香都作嘔？」阿月疑惑咁打量住我！
『我...我諗起...呢陣味令我諗返起...燒人...』好似...呢種肉香味...立即令我聯想返...
「吓？燒人？」阿月仲係一頭問號...
『係...係同燒人肉嘅味...好似...』雖然而家係煎...之但係陣味都好似...
「你燒過人呀？！」阿月碌大對大眼仔望實我！
『唔係唔係...唔係我燒過人...係我喺...喺科學園嘅地下研究所...見過燒著嘅屍體...嗰陣味同呢陣牛肉味好似...只係人肉仲香啲...』我都話㗎啦...人嘅嗅覺先係最深刻！
一聞到差唔多嘅味...又喚醒當時嘅記憶...
「哦～係發夢～」阿月又點點頭～
『都話係穿越！穿越！』講咗咁多次都仲係話發夢嘅？！
「係係係～穿越～穿越～咁人肉好唔好味吖？」阿月繼續煎牛扒～
『痴線我點知好唔好味吖？我都冇食過！淨係聞到咋！聞到都反胃喇！』阿月個腦真係...
「聞到都反胃？咁弱㗎～」阿月半帶恥笑咁打量住我～
『嘩你真係講得輕鬆...著晒火喎...燒到熊熊聲喎...你親眼見到再加上聞到就明㗎喇...』阿月不嬲都口行行㗎啦～
「係喇係喇～差唔多喇～差唔多喇～等我拎埋啲碟出嚟先～幫我睇住個火吖～」阿月一起身，就彈吓彈吓咁彈去帳篷～
『哦...』望住阿月嘅背影，再望住煎Pan上兩塊牛扒...
唔得唔得...聞多兩聞...仲係諗起...燒人肉...
分散注意力...分散注意力...
抬頭望一望上天空，月亮已經出咗嚟...
差唔多滿月喎～今晚係初一定十五呢？
望住掛喺夜幕上嘅明月...見得到...又觸摸到...
李白都冇我咁幸福～
「喂～我叫你幫我睇住個火，你就掛住擔天望地！」阿月谷起塊面豬登，拎住兩隻不銹鋼碟由帳篷行返過嚟～
『人哋見少你一陣都心掛掛～咪抬頭望望掛喺夜幕上嘅明月思念你囉～』我夾起塊牛扒，放到阿月隻不銹鋼碟上～
「口甜舌滑到你吖真係～」阿月再遞起另一隻碟～
『真心話嚟㗎～』我再將另一塊牛扒，放到另一隻不銹鋼碟上後...
「嘩真係骨都痺～」阿月單手拎起包雞翼，打咗個冷震～「放埋啲雞翼落去先～一邊煎住啲雞翼，一邊食牛扒～」
『等我幫你啦～』我又單手幫阿月～
我哋兩個人，一人一隻手，夾手夾腳咁將啲雞翼放到落個煎Pan度...
「搞掂～開餐～」阿月坐到埋我身邊，貼一貼實我～
我又望住不銹鋼碟上塊牛扒...又放近喺鼻...索一索...聞一聞...
仲係聯想到...燒屍...
我再聞多一聞...始終都係阿月嘅心血...死就死啦...
我叉起塊牛扒...合埋對眼一咬...
唔...仲要係五成熟...有啲肉汁流緊入口...
不過又真係...幾好味...
呢種...血腥...味道...
「夜空真係好靚呢～」阿月叉起塊牛扒，一邊咬住塊扒喺嘴邊，一邊講...
『哈～』望到咁樣食牛扒嘅阿月，我不禁笑咗一笑～
「笑咩喎～」阿月仲係一邊咬吓咬吓塊扒，一邊射喱眼咁望住我嚟問～
『冇冇～係囉...夜空真係好靚～』有明月相伴嘅夜空真係特別靚～
「再夜啲～個天再黑啲～滿天星光之下嘅夜空就仲靚～」阿月繼續咬吓咬吓塊扒咁望住個夜空～
『哈哈～』我望住咁樣食牛扒嘅阿月，真係忍唔住又笑咗一笑～
阿月呢個樣真係太搞笑～
真係好似成個細路女咁～
一個充滿智慧唔肯認輸又大唔透嘅細路女～
「喂...你笑夠未？」阿月擔住塊牛扒，送咗一對冷眼俾我～
『咁你真係好搞笑吖嘛～』阿月仲要係講嘢講到一舊舊咁～真係好搞笑～
「你個傻佬嘅笑樣仲好笑啦～」阿月再次將視線放返去天際中～
“颼！”此時有一道猛風一吹！
「嘩！」阿月慘叫一聲，雙眼緊閉！
『做咩吖？』我望住仲緊緊咬住塊牛扒喺口裡面唔放嘅阿月...
「吹沙入眼...吹沙入眼...」阿月含糊不清嘅聲音，令我又想笑起上嚟～
『哈哈～鬼叫你對眼咁鬼大對吖～梗係容易吹沙入眼啦～嚟嚟嚟...等我幫你吹返啲沙出嚟～』我放低手上碟牛扒，扶一扶住阿月～
「我啲眼睫毛都好長好密㗎囉好唔好？唔似得你對眼又矇...眼睫毛又短...」阿月仲係猛咁合埋雙眼～
『係喇係喇係喇～你放開口中嘅牛扒先～你一放，塊扒就落返隻碟度㗎喇～』你唔放返口中塊牛扒落隻碟...我又忍唔住想笑㗎喇～
阿月慢慢放開口中塊牛扒，放返落隻碟上面...
『嗱～你放鬆啲...放鬆啲個人～唔使咁緊張嘅～』我溫柔咁用兩隻手指撐開阿月隻大眼仔...
「喂喂喂...你唔好吹埋啲口水落我度吖...」阿月又想嘗試合返埋對眼～
『得啦得啦～放鬆～放鬆先啦～』我好似氹細路女咁，然後再溫柔咁用兩隻手指撐開阿月隻大眼仔...
“呼...呼...”輕輕力吹一吹...
『好啲未吖？』我問一問阿月～
「都唔係呢隻...」阿月冷冷回一句...
『唔係呢隻你又唔早啲講...』真係俾阿月激死...
「我點估到你二揀一都錯㗎姐...」阿月又合返埋對眼～
『我不嬲都係揀到最後先揀中㗎啦...嚟嚟嚟...係呢隻喇嘛？』我再溫柔咁用兩隻手指撐開阿月另一隻大眼仔...
「嗯嗯...唔係呢隻唔通係後面嗰隻咩...」
“呼...呼...”再輕輕力吹一吹...
『點吖？好唔好啲吖？』你唔係真係想我吹你後面嗰隻吖化？
「嗯～嗯～」阿月眼定定咁望住我，點一點頭～
我望住眼前一雙大眼睛...
水汪汪嘅大眼睛...
眼裡面...
「我望到...我望到你眼裡面嘅我...」阿月眼定定咁望實我...
『我都望到你眼裡面嘅我吖...』我都眼定定咁望實阿月...
「因為我眼裡只有你囉～」阿月對我莞爾一笑～
『我直頭係唔止眼裡，就連心裡都只有你添啦～』我個心太細，就只能夠放一個月月入去～
「你把口真係呢～冇你咁好氣吖～翻翻啲雞翼先～」阿月一個轉身，彈吓彈吓咁彈返埋去爐邊～
『真心話嚟㗎真係～』
「收...皮...啦...陳...飛...揚...」
同阿月喺夜幕星光點綴之下...
「好味吖～」
『嗯！真係好好味吖～』
「梗係啦～我煎㗎喎～」
『係喇係喇～以後就由你煮飯喇～』
「你就想吖～我教你煮然後你煮俾我食就差唔多～」
『咁你買餸囉～』
「我買餸，你都冇咁早返到嚟煮啦～日日都OT～」
『我以後都唔會再OT～以後都唔會放工先見客～』
「係唔係真㗎？」
『梗係真！我話嘅～』
食過美味且豐富嘅野餐～
「為我哋香港仲有咁美麗嘅夜空飲杯～Cheer～」
『為我哋香港步進黑暗年代飲杯～Cheer～』
飲過82年利賓納之後...
我同阿月都瞓咗喺個草地上，望住整個星空～
被星空包圍之下，總係覺得自己好渺小...又好慶幸...
好慶幸就係因為自己咁渺小，先可以俾咁壯闊嘅星空包圍～
仲要係可以有阿月相伴在旁...
終於都返咗嚟...終於都返到嚟阿月身邊...
『你話如果日日都係咁...可以欣賞住美麗壯闊嘅星空...幾咁好呢～』冇SPIRIT...冇逆行者...冇天門...冇西貢獻命...冇黃傘力量...冇愛港愛國...冇解放軍...冇國安局...
「如果日日都係咁嘅話，咁就唔會珍惜，亦唔會覺得靚㗎喇...」阿月嘅聲線略帶惋惜...
『都係嘅...假如唔係因為穿越時空...去咗地獄一樣嘅未來...都唔會覺得眼前嘅景色咁靚...唔覺得而家呢個香港仲算美好...』人唔仆過街，係唔知仆街會有幾痛...
最慘嘅係...仆咗街都仲要繼續仆...
人類總要重複同樣的錯誤呢...
「我都好想去睇一次～」阿月點一點頭～
『吓？』唔係咁睇唔開吖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