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家即刻過黎。’說罷,我放下手上的手機,手忙腳亂地換上一件深藍色的夾克以及一條淺藍色牛仔褲。

‘嗚嗚嗚...嗚嗚嗚...’桌上的手機又再次震動。我仔細看,發現是母親的來電。

‘因仔,你係咪收到阿sir既電話喇?’

‘係阿,我依家過緊黎。’我一邊狂按著升降機的按鈕,一邊回應著她。

‘我同阿紅已經到左差館啦 ,但係佢依家喊到收唔到聲,我驚我唔睇住佢佢會亂黎呀。所以你自己一個人黎啦,但係要快喎。同埋黎個陣係後門入,個到小啲記者㗎。’母親接著說道。





阿紅是希怡的母親,我一般亦是叫她作紅姨。

‘得啦,你小心啲睇住紅姨呀。’我叮囑著母親,隨後便趕上街道‘“截的士”。

過了幾分鐘後,終於有輛的士願意停低。

‘荃灣警署呀,唔該。’我對的士司機說。

突然間,的士司機把臉轉向我,滿腔熱誠地問我:
‘咦,你又係去湊熱鬧呀?聽講今朝終於捉左個單案個疑犯喎,個單....個單咩案呢?死啦,年紀大又唔記得野。個單係......’





‘大窩口天橋謀殺案。’說罷,我便把目光轉向窗外的風景,無視的士司機的疑問。

煙花橋殺人案,又俗稱煙花橋殺人之謎,是在劉希怡被殺後,一些報紙及週刊為了吸引讀者及增加銷售量,所以為該案起的一個煽情名字。

煙花橋,我相信她如果知道自己死後仍能跟煙花有聯繫,她一定會開心得傻笑起來。說起來,我亦挺懷念她那次的笑容,第一次因看見期待已久的東西而傻笑起來的笑容......

1999年7月9日,母親與紅姨姨帶我和希怡到大陸的某些鄉村住3、4天。我沒有抱太大的期望,因為我不覺得鄉村能有什麼有趣的東西可以吸引我。相反,那時仍是一頭短髮的希怡卻由在香港過關的時候,就一直保持着興奮的笑容。

‘好快就可以見啦!!!’她一邊以興奮的語氣不停地重覆著這句說話,一邊因過度興奮的原因不停地揮打我的手臂。





‘你究竟興奮啲咩呀 ?’在車上不斷被她因為興奮而把我打得“遍體鱗傷”後,我終於不禁地問道。

‘依個係個秘密嚟㗎,你之後會知㗎啦 。’她故作神秘地說。

‘感你都唔洗打我㗎,好痛呀阿媽。’我一邊故作推開她,一邊留意著力度地說。

當母親及紅姨姨亦擰轉身想讓我們安靜時,希怡卻裝出一面無辜的表情,嘗試逃脫她的“惡行”。不幸的是,這招對這兩個女人是萬事萬寧的。

‘因仔,你係男仔嚟㗎,有時要讓下女仔㗎。係咪呀希怡?’母親一邊說,一邊給希怡打了一個眼神。

希怡一邊點頭,一邊向給我一個奸詐的笑容,宣布她的詭計得逞。我只能擺出一副無奈及鄙視的眼神。

在巴士到達一個鄉村後,母親及紅姨姨亦帶我們下車並走進鄉村裹面。因為母親的表親戚住在這裹,所以我們這幾天的居住地點亦在那裹。





也許我對車上發生的事仍有點介懷,走路時亦沒有理會希怡的說話。也許她也注意到我的情緒,便打算出“殺手鐧”安撫我。

‘唉,因仔,我話俾你聽個秘密係咩,但係聽完唔準唔理我㗎。 ’

‘你估我好想聽咩,不過你講我可以再考慮下嘅。’看見希怡有點害怕的表情,不知為何激發了我心中的傲嬌。

‘一於感話啦!’她意識到我的生氣值下降後,便興奮地說道。

她先吞一口氣,舒緩心中的興奮,便接著說道:

‘我地呢...... ’

‘可以自製煙花啦。’她輕輕地在我耳邊說道。

有時我亦會想,如果你從沒有喜歡過她,你的結局會否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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