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警署裡,我和黃子揚高級督察共處一室。

「髮賽小朋友,你想要咖啡還是燈汁呢?」
黃子揚督察一臉和善的模樣,貌似是想利用軟功降低我的警誡,誘使我把偷竊的事情和盤托出。

「我要茶走。」
我蹺起二郎腿,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把自己當作是一個貴賓似的。

「沒問題,阿輝,拜託拿來一杯熱茶走、一杯熱齋啡與及兩件蛋牛治過來吧!」
往門外的警察下達指令後,黃督察隨即笑容滿面的返回座位上。




「你知道嗎?這裡的茶走與及蛋牛治並不是街外茶餐廳般的水平,絕對值得一試的!」

「嗯...」
起初我還以為面前的這位督察會龍顏大怒的對我惡言相向,誰不知他不但沒有展露出任何一點生氣的意思,更反而窩心地額外為我提供一件蛋牛治作茶走的餐前飲。

「放心,我並沒有任何惡意的,你只需要安安靜靜坐在這裡吃蛋牛治與及茶走便可以了。
呀,除了蛋牛治之外,你還有沒有甚麼特別的想吃呢?這裡的廚房近乎甚麼菜式也能製作出來的呢!」
黃督察用上如此熱誠的態度來招待我,反而讓我感到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快到下午三時正,要一件西多士嗎?」






「雖...雖然我年紀尚細,但..但並不代表...我..會因為一兩件蛋牛治或茶走而動心的!
你...你..無謂搞這麼多花樣,快..快點切入正題吧!」
實在搞不清楚面前的督察在盤算著甚麼的關係,我的聲線變得異常的顫抖。

「哈哈,髮賽小朋友,別緊張,別緊張!
警察哥哥真的並沒有任何惡意,這些餐飲全都是我對你的謝禮來的。」
黃督察把那名叫阿輝的警察所送上來的蛋牛治及飲料放在桌上,右手對我豎起了一隻拇指起來。

“謝禮?”




這二字對我來說可謂非常的刺耳,帶有強烈反諷的意味。

哪會有警察感謝一名偷竊犯的幫助呢?這些食物飲料明顯是別有用心的吧!


「怎麼啦?你不是以為我會在食物飲料下藥吧?
若然我真的會是這樣做的話,你大可以反來控告我,我隨時會因而被革職查辦呢!」
黃督察見我遲遲沒有出手進食蛋牛治後,隨即撕開蛋牛治的一端,以明正身表示自己並沒有下毒。

嗖!

一聲脆卜卜的多士破裂聲響徹整間房間,引證了這件蛋牛治的而且確是經過了烘底的處理。


「真香!雖然沒有我老婆每天早餐弄給我的好吃就是了!




哈哈!」


看見他毫無顧忌的吃下蛋牛治後,我隨即亦動手拿下同一件的蛋牛治大口嘴嚼,與此同時悟出了一道人生真理。

“到訪廉政公署的話,必定要嘗一下他們的咖啡。
若然到訪茱莉警署的話,那就定必要品嘗一下他們的蛋牛治,真的如這位黃督察所說,並不是一般普通茶餐廳可比擬的。”


吃下整件蛋牛治後,一股乾渴的感覺隨即生起,我沒有多想的便一口氣把桌上的熱茶走灌到胃裡。

「阿輝,命人拿多兩杯熱茶走及一打蛋牛治過來吧!」
看見我放下戒心並開懷地進食後,黃督察隨即命人為我送來更多的美食。

「你為何不坐下來一起吃呢?




你的黑咖啡快要放涼呢!」
滿口蛋牛治殘骸的我一邊噴出麵包碎,一邊對著站在門口旁的黃督察說。

「我並不太喜歡喝黑咖啡的,我個人比較喜愛喝熱檸茶。」
此刻,他對著門外亮出了一道不懷好意的笑容。

「甚麼!?」
直覺告訴我,這名黃督察正在密謀著一件不可告人的驚天大陰謀。

「黑咖啡的主人,很快就會跟你見面的。」
說罷,他稍為整理了自己的領帶一下,啪一聲的便關門離開房間 。


「.......」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正在盤算著甚麼,但我只知道我現時唯一能夠做的,就只有是清除桌上的蛋牛治來填飽肚子的空虛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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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門口再度打開的一刻,迎來的並不是穿著制服的警察,而是那名穿著一身便服的墨鏡男子。

「哦?原來是你嗎?」
墨鏡男子看到我後,嘴裡暗笑了一下。

「我...我們有見過面嗎?」
我放下手上的蛋牛治,一臉驚慌失惜的模樣。
下手的時候我可是全神貫注低頭看著漫畫書的,他理應沒有理由看到我全相才是的。

「可以老實地告訴我,你是在哪裡下手偷取木盒的嗎?」




那名墨鏡男子沒有回答我的意思,安然的坐了下來;他眼角瞄了桌上的那杯黑咖啡一下,但並沒有拿上手喝下去。

「.....」
如盤托出的話就等於認罪無異,我認為自己並沒有回答這問題的必要,故此選擇保持緘默。

「不回答嗎?
那...我是不是要詢問正在住院中的令家翁呢?」
那名墨鏡男子冷然道。

「我說!我說!
你千萬不要騷擾我的父親,求求你!」
我整個人嚇得站起身來,椅子更啪一聲的倒在地上。

「跟我好好的坐下來,如實說出真話,我保證令家翁不會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墨鏡男子依舊擺出一副冷酷的模樣,散發出一種孤高傲然的氣場。


「我...我是趁你站在烏鴉三文治店前下手的。
我看準你那四名保鏢不為意之際,用上三名肥佬作把無死角掩護....」
藏有價值至少十二億港幣的銀針木盒,再加上對家父的資訊瞭如指掌,想必對方來頭一定必不細小吧!

對此,我不敢再作甚麼的隱瞞,把事情的發生經過及偷竊的手法如盤托出。


「哦?有趣!有趣!
竟然選擇在人流眾多的街道下手,你可真是非常斗膽呢!
但為何會選擇對我下手呢?我既沒有名貴手錶在身,亦沒有穿上名牌服飾或攜帶任何貴重金器呢!」
墨鏡男子哈哈大笑後,對我亮出一道甚感興趣的笑容。

「只有貧窮的人,才會用上名貴服飾及金器來掩飾自己的貧窮。
真正富貴的人,根本就不會在意所謂的名貴服飾,而是著重輕便合身為主。
你雖然一身輕便的打扮,但四周卻有西裝保鏢暗中守衛,這絕對足以證明你是一個富貴的人!」
這是我偷竊多年所得出來的經驗,所有偷竊回來的貴重身品我均會在「別上」當鋪作出變賣,並把所得到的金錢全權用在父親的治療費用之上。


「唔,照你的口吻來說,你應該是一個慣犯來吧!
這是你第一次失手嗎?」
那名墨鏡男子托了墨鏡一下,右手手肘放在桌上,蹺起二郎腿側身看著我。

「嗯,正常情況下,警方並不會這樣快作出舉動的,而且更不會持槍在當鋪前埋下守備....」
我垂下頭低聲道,心想這次真的是非常倒霉,竟然會遇上了政府要員或是外來貴賓等等的大人物。


「哈,說實話,非不必要的話,我也是不想出動警方來協助我的。
不過這十二枝銀針對我來說,意義可是非常重大的,我也不得不這樣做。」
那墨鏡男子除下了墨鏡,只見他右眼有著一道明顯的刀痕,沒法打開起來似的模樣。
除此之外,他的長相看起來均非常的眉清目秀,一名正人君子做大事的長相。


「髮賽,我的名字是景時。





























我是『西檸蒙』黑社會第十代的首領,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幫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