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菠蘿包出爐的時間,蕭鵝返回自家住所,打算跟自己的兒子一同享用朱古力扭紋包。

「樂,我買了朱古力扭紋包,出來一起吃吧!」
蕭鵝在客廳裡對著兒子的房間方向大叫。

「你等一等!我正在從里斯本運送葡萄酒到雅典的途中呀!」
蕭樂著自己的父親蕭鵝稍等一下。

夢想是擔任船長的蕭樂正在玩著自己最喜愛的模擬遊戲,大航海時代四。
天生條件不遜,一上船便會暈船浪且連番嘔吐的他,只能寄託在電腦遊戲的虛擬世界中,享受一下飾演船長的快感,止一止癮。





「你在突尼斯的碼頭停泊一下吧!不然的話,麵包便會放涼不好吃的!」
為了避免與自己的兒子產生隔膜,蕭鵝早就已把遊戲中的地圖記在腦海裡,以備不時之需。

「也好,這主意不錯!」
蕭樂安然順從父親的提議,緊急改變航海的路線;
突尼斯是里斯本駛往雅典的其中一個中途站,停泊在那裡大可順道補給一下船上的糧食和飲用水。


在等待著兒子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蕭鵝從雪櫃裡拿取了一瓶預先調製好的百花蛇舌草涼茶,全數倒進在一個藥用瓦煲裡。




確認自己的兒子並不在身邊的附近後,他靜俏俏地把褲袋裡的烏鴉白鴿丸放進藥煲裡頭,並以文火把藥丸煮融在涼茶之中。

烏鴉白鴿丸性質偏涼,生怕自己的兒子虛不受補的關係,蕭鳳特意利用具清熱解毒之效的白花蛇舌草涼茶作為藥引送藥,意圖盡量減低白鴿丸有可能會帶來的副作用。


「吓..又是白花蛇舌草涼茶?」
從客廳裡嗅到熟悉的氣味後,蕭樂顯得了無生氣起來。

「有益的涼茶,多喝絕對無妨呢!」
翻熱涼茶需時,蕭鵝臉露笑容的走出廚房,示意蕭樂一同坐到客廳的梳化上享用麵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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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你的右腳膝頭為何多了數處瘀傷的?」
吃著扭紋包的時候,蕭鵝指著蕭樂的右腿道。

「今天放學後練習滑板時候弄傷的,塗了跌打酒後已經好好多了!」
蕭樂漫不經心的作出解釋,並不把它當成一回事。

為了減輕暈船浪的徵狀,他盡量會抽時間進行滑板練習,從而增強神經系統的平衡感協調。
這些從滑板跌下來所造成的瘀傷,正正就是他曾辛苦努力過的最佳證明 。

「唉....過了今天,你再也不用受這些皮肉之苦了!」
蕭鵝深情凝視著兒子大腿上的各道傷痕,輕聲道。





「爸,你剛才在說甚麼?
我聽得不太清楚!」
蕭樂沒能聽清楚自己父親的喃喃自語。



「哦,沒甚麼,我只是說這扭紋包很好吃而已!」
蕭鵝沒有說出真話,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

「咦,老豆剛剛發現,原來我們兩父子的扭紋包也是以左旋方式扭動的呢,不知道麵包店裡會不會有右旋扭紋麵包呢!」



「這方面,恐怕就不會了....





畢竟右旋扭紋包可是有著一道悲傷的背景故事呢!」
蕭樂黯然道。


起初蕭鵝只是打算利用扭紋包的扭紋歪開話題,殊不知道蕭樂竟然能夠在扭紋話題上大肆發揮起來。

「扭紋麵包...也有自己的故事?」
蕭鵝停下咀嚼手中的麵包,一臉疑惑的看著蕭樂。

老婆餅、夫妻肺片、大馬站煲等等美食的典故他倒是聽過,但扭紋麵包的背景故事他完全並沒有聽聞過。

應該不會是有一名廚師某天遇上不如意的事,把心一橫將麵糰一扭再扭作洩憤之用,間接造就了扭紋麵包的誕生此般低級無聊的故事吧?

「當然有啦!
阿爸你知不知道甚麼是pain bescuit?」




得悉父親竟然也會有不曉得的事情後,蕭樂說話的語氣變得異常的雀躍及振奮。

「你...剛才在說...法文?」
蕭鵝聽得側起頭來。

「沒錯。
在法文的語法中,bes等同於英文的bi,有著雙重的意思。cuit是烘焙,所以bescuit合起上來就是烘焙兩次的意思。

之於pain,法文裡頭並不是代表痛楚,而是麵包。

所以,pain bescuit就即是指烘焙過兩次的麵包。」
蕭樂津津樂道的作出解釋。

「烘焙過兩次的麵包?
扭紋包是需要烘焙兩次的嗎?」




蕭鵝對此抱有極大的疑問。


「當然不用啦!
在十四世紀的航海時代,雪櫃還沒有出現,所以廚師們會多次烘焙麵包,把麵糰的水份通通蒸發掉,製造乾燥堅硬、不易變壞的pain bescuit供航海人士在船上食用!」
夢想是在船上生活的蕭樂,這些基本的航海歷史他自當然是滾瓜爛熟、一清二楚。

「當年西班牙海軍艦隊的水手,每天均會獲發一磅海員餅乾和一加侖的啤酒呢!」


「唔,那麼pain bes…那麼海員麵包究竟與扭紋包又有甚麼關係呢?」
眼見自己兒子遲遲未入正題,蕭鵝略然感到有點不耐煩。


「關係可就大了!
海員麵包經過多次脫水後,味道變得淡而無味,水手們往往只能依靠泡浸牛奶、熱湯甚至是海水來吊味。」
蕭樂示意父親不用著急,好戲正在後頭。

「集航海與麵包事業於一身的丹麥國土裡,有一名叫哥本蝦巾的皇家水手實在是沒法忍受海員麵包的煎熬,偷偷攜帶著名的丹麥條、亦即是扭紋麵包上船作為自己的乾糧。

每一名皇家水手在上船前,均會受到嚴格的搜身檢查,確保他們沒法攜帶違禁品到軍艦之上。

聰明的哥布蝦巾特此囑咐廚師以右旋的方式製作扭紋包,並在表面鋪上一層微細的白米顆粒,把扭紋包裝扮成船上常用的右旋粗麻繩,成功掩人耳目把鬆軟可口的牛油扭紋包帶到船上去。」


「哈,真虧他能夠想出這道計謀出來!
到底他是多麼的嘴饞才能想出用扭紋包扮粗麻繩這道鬼主意?」
蕭鵝搖頭苦笑,不知道應該是佩服還是鄙視那名哥布蝦巾的水手才好。

「又或者是海員麵包實在真的是太難吃,所以才迫使有水手想出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吧!

有時候廚師們為了確保麵糰裡不含有任何的水份,更會特意作三次甚至是四次的烘焙處理,再也不是pain bescuit,而是好比石頭般硬的 pain quarcrit,強行咽下去真的是會很pain呢!」
蕭樂咬下手中的鬆軟朱古力扭紋包一口,靈感驟現的想出了一個很爛的中法英三合一笑話。

























「唔...但你之前不是說右旋扭紋包的背後是一個非常悲慘的故事嗎?

那個哥本蝦巾成功把扭紋麵包上船,成功把pain強行扭掉,這不是很好嗎?何來甚麼的悲慘呢?」
蕭鵝順著兒子的幽默感節奏,運用談笑風生的方式作出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