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如今晚去我屋企飲酒好無呀,整番打1664啤啤佢呀。」阿峰好興奮咁搭住我地膊頭講。
 
「好呀,反正聽日放假,一於啤番夠本。咁既然上得你度咁就不如打埋邊爐啦,呢排灣仔碼頭出左隻新餃幾正wor。」一諗起D啤酒肥牛我就口水都流曬出黎,對於阿峰嘅提議我舉腳贊成。
 
「你地真係諗住今晚玩?」Anson望住我地,眉頭一皺,好似有好多心事咁。
 
「做乜春呀,叫你黎玩都咁愁嘅?又比女飛呀?咁就更加要啤啤佢啦。」阿峰一邊講一邊拍Anson塊臉。
 
Anson就算比阿峰咁樣拍落塊面度,都一樣係望住我地無出聲,無表情⋯⋯
我地之間嘅氣氛突然之間變到好沉重⋯⋯




 
「今日農歷七月一,鬼門開呀!」Anson忽然大叫。
 
「我屌你呀,無啦啦咁大聲叫乜春呀,比你嚇撚死啦仆街。」我對住Anson施展出打孖一陽指。
 
「咪臭係,差D嚇到標屎呀。」阿峰摸一摸自己個屎忽。
 
「屌,唔係咁樣叫一下都驚呀嘛?又話十月點去萬聖節,你地去條春咩。」Anson串7 7 咁講。
 
「夠鐘上堂啦,放學再算啦。」聽到鐘聲之後我地就各自番埋自己位。




 
叮叮叮⋯⋯
 
「今晚係咪去我度邊爐隊酒姐,係就閃人去買野啦。」阿峰指住課室門口,蓄勢待發咁樣。
 
「屌咪話左係囉,行啦咁多嗲。」Anson講下講下就推左我地出課室。
 
一去到超級市場,阿峰二話不說就拎左三pack大裝1664。
「喂你拎咁多飲唔飲得曬呀?一人飲成兩升wor。」我指住D啤酒問。
 




「得啦,你飲唔曬咪我包底囉。」阿峰拍曬心口咁講。
 
「飲咁多睇住今晚比鬼搞呀你。」Anson笑笑口咁同阿峰講。
 
「好心你就科學D啦,家下二十一世紀啦,我地講science架嘛,點會信埋曬D咁唔科學嘅野架。」我同Anson講。
 
「唔係講笑呀,真係有架,你唔信呀?」Anson碌大對眼望住我講。
 
「咪玩啦,揀左野食先啦,咩鬼鬼怪怪就唔好理啦,食野緊要呀大佬。」阿峰摸下自己個肚腩再同我地講。
 
 
買完野都已經成七點幾,我地拎住D肥牛同啤酒急急腳咁行番去阿峰屋企準備打邊爐。
我地一邊食一邊隊酒,食下食下唔覺唔覺就越飲越多。未夠兩杯落肚就已經有D wing wing地,臉慶慶咁。
「唔得啦,我頂唔順啦,好似有D醉醉地。我落去兜兩個round,吹吹風先啦。」我搖搖頭同同佢兩個講。
 




「乜你咁虧架,飲少少就紅都臉曬咁,第時點去蒲呀?」阿峰咬住舊肥牛同我講。
 
我同佢地揮一揮手就頭也不回咁行左出去。
 
落到街兜左兩個圈之後個人好似真係清醒左少少,無頭先咁暈陀陀。行行下聞到有D燶味,我就周圍望下睇下係咪火燭啦。
原來係有個呀婆係度燒緊金銀衣紙。
「夜媽媽有人係條街度燒衣,真係心都寒一寒。」我心諗。
 
諗番起Anson話今日鬼門開,再加埋眼前嘅果個呀婆⋯⋯唔得啦,我已經成身都起曬雞皮,腳仔都軟埋。我急急腳咁走,一心想快D離開呢條令我咁唔舒服嘅街。
 
忽然之間,寒風係我背後一吹,有D燒到一半嘅金銀衣紙比風吹左去我隻腳前面。我見到之當堂打左個突,停低左我嘅腳步,心諗:「唔係咁撚邪呀嘛。」
 
「細佬~」我聽到一把有番咁上下年紀嘅女人聲,我一時唔為意就另轉頭望去後面。
 
「咩事呀?」就係呢個時候,我心諗:「仆街啦。」




成日聽收音機同睇電視D師傅都話農曆七月出街聽到人地叫你就千其唔好另轉頭⋯⋯
點解我會咁on9⋯⋯一野就另左過去望住個呀婆⋯⋯
 
「婆婆你係咪叫我呀?」我聲都震曬咁問。
 
「呢條街除左我同你仲有人咩?緊係叫你啦,細佬。」個呀婆逐個字慢慢咁讀出黎,聽到個心都寒一寒。
 
「咁⋯⋯婆婆你叫我做咩呀?」我望下周圍睇下有冇異樣。
 
「細佬你咁急去邊呀?你好趕時間咩?」個婆婆拎住碌野敲下個化寶罐,又篤下入面燒緊嘅金銀衣紙。
 
「我⋯⋯我⋯⋯唔係,唔趕唔趕。」我口疾疾咁講,我已經淆到個腦function唔到。
 
「咁不如你過黎陪我燒野啦細佬。」個婆婆都仲係唔另轉面。
 




「唔好啦,唔係幾好意思嘅⋯⋯」
 
「你真係要繼續行呢條路走?」講到呢度個呀婆停曬手。
 
「我⋯⋯我走先啦,婆婆你慢慢啦。」講完之後我就用盡全速跑走。
 
我一路跑,一路跑,跑左去一個我未去過嘅地方。
我心諗:「乜有條咁嘅街架咩?點解我好似無黎過咁嘅?」
 
當我拎部電話出黎想睇下google map嘅時候至發現呢度一格signal都無⋯⋯
 
咁啱前面有個呀叔經過,我就膽粗粗行埋去問佢:「先生⋯⋯你知唔知呢度係邊度呀?」
 
個呀叔望住我無出聲,我就再問多一次:「我想問下你知唔知呢度係邊度呀?」
 




「你係咪同緊我講野?」個大叔講野講得好無靈魂,就好似個機械人咁。
 
「係呀,我想問下呢個係咩地方呀?」我開始有少少唔耐煩,但係為左番去點都要忍。
問完之後個呀叔又係用番果個無神嘅眼光望住我。
「算啦,我都係⋯⋯」
 
我講到一半嘅時候個呀叔就開口講野:「乜原來你見到我架?」個呀叔開口嘅一刻我見到佢個口入面有堆燒到爛曬嘅金銀衣紙,佢一邊講,D灰就一邊咁飛出黎⋯⋯
 
見到呢個畫面嘅我,唔好話轉身走人,連想開口叫救命都叫唔出。
個呀叔捉住我對手,對住我打開佢果個裝滿左灰燼嘅口⋯⋯
我嚇到兩隻眼都不停咁爆D眼淚水出黎,不停咁流,好似let’s get wet咁。
想走,行唔到。想叫,出唔到聲。唔通我會就咁死係呢度?
 
呢個時候叫救命已經太遲,我用盡我全身嘅氣去發出我最後嘅咆𠱼:「我屌你呀!行撚開呀仆你個街!屌你老味呀!」
 
即刻我用盡全身嘅力氣去作出「口頭反抗」,個呀叔依然不為所動,而我亦都無好似睇戲咁突然之間有超能力。所以我決定放棄做多餘嘅爭扎,慢慢合埋眼。
 
「放開佢呀!」突然之間走出一把女仔聲。
我比呢把突如其來嘅聲嚇親。明明係一個咁奇怪嘅地方有個恐怖呀叔,但竟然會有個女仔夠膽行埋黎,我一打番開眼嘅時候就已經見到個呀叔灰飛煙滅⋯⋯
 
「你無事呀嘛?咦⋯⋯你咪係⋯⋯」個女仔拍一拍我膊頭,講到一半又唔講落去。
 
個女仔一隻手揸住左半道符,另一隻手放左係我膊頭上面,呢一刻我都仲係驚魂未定,成個人都仲係度震緊,個腦空白一片,咩都反應唔到。
 
個女仔攬住左我,好溫柔咁同我講:「你係咪好驚呀,你一定係第一次預到呢D事啦係咪呢。依家而已無事架啦,有我係度,唔洗驚啦。」
 
我慢慢開始冷靜番落黎,我問個女仔:「頭先果個係咩人黎架,點解佢咁得人驚嘅,點解⋯⋯」
 
「我地都係離開左呢度先再慢慢講啦,話曬呢個地方始終都唔係咁安全。」個女仔捉住我隻手一邊講一邊拉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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