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HEHE]《穹道行》: 第三十一章：青岳（十四）

（青岳·十四）
 
許久，蕭衡終於給予了姜礿珵喘息的機會，姜礿珵得救似的貪婪地呼吸著，正想踹蕭衡一腳，誰知蕭衡躲避之時故意側身，身後的大火赫然映入姜礿珵眼簾，他看著黑暗中燃起的紅光，已經無法思考剛才發生的一切，他不可思議地看向蕭衡。
 
姜礿珵指著遠處的大火，質問：「怎麼回事？」曾是家主的人，無法忍受領土上的烽火。
 
蕭衡雙手環抱：「提醒你，人有多醜陋。」
 
姜礿珵無法接受這樣的蕭衡。他甩開蕭衡，一躍，自顧自越過杉木林，往烽煙處去。本能讓他無法袖手旁觀。蕭衡揚手，等待已久的青鳥從杉木林深處呼嘯而出，成為了姜礿珵的引路人。
 




「青岳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蕭衡跟上。
 
姜礿珵答非所問：「突然回來，肯定不是參加大典這麼簡單吧。」
 
「你可以猜猜看。」蕭衡順手扔給姜礿珵一個狐狸珠子：「無關的人出現了，會很困擾。」
 
姜礿珵往臉上一揮，狐狸珠子變成了面具。
 
青鳥化成一團烏青消逝在半空中，二人落地，比起烽火。更刺眼的是鮮血，還有朱雀袍。
 




姜礿珵衝進戰場，隨意逮住了一個正在逃亡的青年：「快告訴我！發生什麼了！」
 
看著眼前身分不明還戴著狐狸面具的怪人，止不住哆嗦：「赤琰的人，不由分說就闖進來了⋯⋯放火的放火，搶掠的搶掠⋯⋯好像是說，有緗原的人窩藏在這裏⋯⋯」
 
姜礿珵聽到「緗原」二字，已經知道，在十八層地獄的自己，要被再打下一層了，
 
青年跑遠了，姜礿珵佇立在原地，看著止不住發抖的雙手：「我⋯⋯又做錯什麼了嗎⋯⋯我明明⋯⋯已經很安靜很安靜地過我的生活⋯⋯難道說⋯⋯我連苟延殘喘都會給其他人帶來不幸嗎⋯⋯」
 
蕭衡從後攬住姜礿珵的肩，將他護在懷裡：「冷靜點。」
 




姜礿珵誤以為蕭衡覺得他沒見過世面：「我⋯⋯能救嗎⋯⋯」
 
蕭衡正視躲在面具後的姜礿珵：「想做的，就去做。」恍惚回到了結束穹頂修學，他倆四處遊歷的時候。
 
蕭衡左手彈指，一支烏黑的箭從指尖射出，滑過左方正抱著珠寶步出窮巷的赤琰侍從跟前，狠狠地插入了墻身內。侍從嚇得癱坐在地，沒料到差點送命。蕭衡走到侍從身前，左手化出青黑色的利刃，插在兩人之間，面無表情地蔑視著他生命中的又一個嘍囉。
 
姜礿珵不傻，他邊走邊換下自己身上的常服，穿上了普通百姓散落一地的布衣。
巷內傳出孩子的哭喊，跑進去時，火光已把屋內一切的去路全部攔截。一個孩子癱坐在角落裡放聲哭喊，迎面而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熱浪。
 
姜礿珵隨手撕下衣袖的布，施法，布條的另一端宛如絲線延伸到角落，纏住孩子的腰，一拉，把孩子抱了出來。沒有多作停留。
 
許久沒施內力，姜礿珵並不適應這樣的自己。
 
一襲紅衣持雙鐧在轉角處，身後的是一個文弱書生。姜礿珵邊跑，邊向殘垣斷壁施法，手指一動，瞬間朝紅衣人傾落。誰知道紅衣人果斷扔下雙鐧，護住了書生。姜礿珵手指一頓，反向一揮，瓦礫全數落在二人身側。
 




反常。
 
姜礿珵猛的掰過紅衣人的臉，是皓蝶。書生見姜礿珵氣勢洶洶而來，反身攔在二人中間：「她救了我！」姜礿珵有些意外，眼前的皓蝶發出支吾以對的聲音。他沒時間聽下去，正轉身就走。誰知皓蝶扯住了姜礿珵的衣角，似是有話要說。
 
只見皓蝶比劃著自己的喉頸，表達自己不能說話，接著拉過姜礿珵的手，先是指著自己身上的朱雀袍，然後在姜礿珵手心上寫：「家主。戰。」
 
「你是廢物嗎？皓蝶？」
 
三人身後傳來低沉帶怒氣的男聲，姜礿珵轉頭看去，是手持雙鐧佇立的殷召鳴。

（祝大家2021平安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