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 校劍

虛奕慢慢的走上台,對方則站在臺的另一端,二人相隔十多步而立。 

虛奕拔出身後的黑映劍,低垂在身旁。 

站在臺另一端的建誠祭出劍魄,擺好待發的姿勢。 

在踏入築基後,身體會得到淬煉,打破枷鎖,基本已達千斤,之後修為每次提升,力量也會隨之得到提升,二人修為同樣是築基二階,力量同為一千五百斤,二人的勝負只在分毫之間。 





「 校劍第一輪第一場,建誠對虛奕!」五長老松柏用渾厚的聲音宣佈開始,踏步的聲音打破了肅靜。 

建誠用力往地面一踹,手中的劍魄連同身體一同刺出。 

「 千鈞刺!」建誠的劍如同箭矢般筆直往前。 

「 劍技?」虛奕並沒有想到對方第一招就會用上劍技,本想舉劍迎上,現在只得把劍一側,勉強擋下這一招。 

兩把劍互相擦過,突刺的軌道大幅偏離,建誠的身軀落得狼狽。 





虛奕雖然架開千鈞刺,但透過劍還是傳來了巨大的衝擊,劍技的增幅令這一刺附著足足二千斤力道,把虛奕震開,只得順著慣性,把身體往右回轉,在臺邊站穩腳步。 

虛奕勉強穩住架勢,這一招千鈞刺像是給他澆了一頭冷水,令虛奕徹底清醒過來—校劍不是過家家,而是實打實的戰鬥。 

建誠已經擺好同樣的架勢,準備再次出劍。 虛奕把心神穩下來,雙手緊握手中的黑映劍,齊肩平舉,靜靜的盯著建誠。 

「 千鈞刺!」建誠再次邁步往前,灌注全身的力道,筆直往虛奕胸口刺去。 

虛奕感受到這一劍要比前一次更強,但這次他毫無猶豫。 千鈞刺已然刺至,黑映劍往左一側,兩把劍再次迎上,產生細微的火花。 





這一次虛奕穩住了腳步,突刺的軌跡也隨之產生些微的偏差,黑映劍貼著虛奕的左肩,把千鈞刺卸偏。 

順勢往後一踏,使這一招千鈞刺落空,虛奕空出右手,往建誠背上推了一把。 

建誠本已是前衝狀態,又位於演武臺的邊緣,虛奕只要卸偏千鈞刺,在建誠背上推一把,建誠就失去平衡,掉下了演武臺。 

五長老松柏渾厚的聲音響起,宣佈道:「 虛奕勝!」 

虛奕拱手向建誠行了個禮便走下了臺,再次站到一旁,此時的虛奕頭腦中都是懊惱,若不是對方藝未精,第一招已經敗了。 

接下來第二第三場,虛奕再也沒有掉以輕心,穩穩的贏了下來,下了臺之後就靜靜的看著臺上的比試,觀察其他人劍招、套路。 

「 校劍最後一場,宜泰對虛奕!」 二人對視而立,虛奕緩緩從背上拔出黑映劍。 

宜泰祭出劍魄的同時邁步向前,吐氣喊了一聲:「 領教了!」,隨即揮劍從左至右水平砍向虛奕。 





虛奕右腳往後踏一步,仰身躲過,劍尖僅僅在胸前掠過。 

當宜泰想接上第二劍,右手高舉過頭、預備揮下時,脖子上一抹冰涼打斷了他的動作,虛奕的劍經已架在宜泰的脖子上。 

「 我認輸。」建誠心服口服的說「 謝手下留情。」 

建誠向虛奕行了個拱手禮後,便逕自走下了臺。 

「 本年校劍勝出的是虛奕!」四長老宣佈賽果。 

場內頓時響起歡呼聲,沒有人預想到最後一場居然會結束的如此快、如此乾脆。在他們心目中,經過這四場後,虛奕原本廢物的形象一掃而空—虛奕進入內門,實至名歸!

突然,一個人走上臺—六長老天陽。 





「 師父。」 

天陽拍了拍虛奕的肩膀便轉身面向專用席。

「 現在我向掌門及眾長老請求正式把虛奕收為我的真傳弟子。」天陽向席上的掌門和長老說。 

「 等一下。」大長老站了起來「 當代三十二名內門弟子已經滿員,想要加入內門必須擊敗內門排名第三十二的弟子,或者等長老收真傳弟子 

聽到大長老的話,演武場內頓時炸開了鍋。 

「 什麼一個名額,意思根本就是說只要三十二名內門弟子還在的一天,沒有人能進內門吧!」 

「 內門外門能得到的資源量根本差天共地,外門想擊敗內門的機會根本接近零。」 

玄劍宗裡,外門能學到的只有一些基本的劍技,進入內門獲得的資源會比外門多,不論是劍技還是丹藥等等,獲得的機會數量都差很多,成為真傳之後,除了內門的部分外,還會得到長老的親自傳授。所以加入宗門後的目標基本上就是從外門進入內門,得到長老青睞,收為真傳弟子,爭取更多資源,學更強的劍技,出人頭地。 





「 就不能讓他直接成為真傳?反正我們一直以來從沒沾過宗門的風光,沒向宗門索取過任何東西!一直以來都是那樣!」天陽焦急地喊著。 

「 規矩不能壞了!進入內門才能成為真傳!」大長老說。 

「 別讓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害了後輩!虛奕的天賦也是有目共睹的,難道你們就要為了過去的事而浪費一個天賦弟子嗎?」平常沉穩的天陽居然會以幾乎嘶吼的聲音跟大長老對吼,讓虛奕感到震撼,目光中帶著詫異之色。 

兩人的對話在場裡的人心裡埋下了疑問: 什麼恩怨? 平常深居淺出的六長老能跟其他長老有什麼恩怨?

虛奕早就知道天陽跟其他長老之間有不和,但卻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事,當然虛奕也不會主動開口去問,但他們之間的矛盾居然能讓兩個在宗門裡有地位的人,在眾多後輩面前大叫大吼。 

「 別廢話了,加賽就在三天後在玄劍殿進行⋯」本來一聲不發的掌門突兀的發話,可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姿勢,一隻拳頭托著頭,不需要大叫大吼,一字一語卻沉穩有力,滿帶著威嚴。 

天陽死死的盯著掌門,說:「 虛奕,我們走。」 





天陽轉頭帶著虛奕離開了演武場,虛奕在踏出演武場之際,往掌門看了過去,他臉上還是掛著那一幅事不關己的表情,看似遙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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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處,天陽獨自坐在門旁的椅子,再也沒講過一句話,察覺到不對勁的虛奕也很識趣的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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