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加賽 

三天以來,虛奕沒日沒夜的修煉著,修為已是來到了築基三階,除了修為以外,劍形在經過校劍後也已有小成之勢。 

虛奕看了看天色,現在已是隅中了,加賽定在正午,虛奕去換了一身宗服、準備出發。 

走出門,看到天陽又是同樣的坐在門旁的椅子上。 

「 走吧!」天陽站了起來,預備出發。





「 嗯⋯」 
———— 
定為加賽地點的玄劍殿屹立於玄劍宗的峰頂,玄劍殿乃掌門日常居住、修煉的地方,只有不尋常大事需要由長老告知掌門時方可內進,違者將受到重罰。 

玄劍殿前是一條庸長的石梯,虛奕和天陽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虛奕跟在天陽身後,看到了天陽臉上複雜的表情。

 「 別讓我們這一輩的恩怨害了後輩!」 

幾天以來,這句話一直在虛奕腦海裡徘徊,修煉時也想著校劍那天天陽說的話,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虛奕心想:「 今天過後,也許一切都會得到解答了吧⋯」 

走畢那條條庸長的石梯,玄劍殿映入眼簾,平常緊閉的殿門已然敞開,殿內沒有一點多餘的擺設,兩旁的柱子、最深處立著十尺高的神像,神像下放了一張桌子,旁邊兩椅子,桌子上放著祭品,整個殿內的擺設僅此而已。 

掌門就坐在神像下的椅子上,長老站在他的身旁,大長老、二、三、四長老分別站在殿的兩旁。 

「 來了嗎?」掌門依舊坐在椅子,仿佛什麼事都沒法提起他的興趣一般。 

虛奕仔細看了看在場所有人,試圖看出他們的修為,但即使在如此近距離下也看不透,代表虛奕的修為與在場的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虛奕只能辨別眾人相似的氣息,唯獨掌門⋯ 





他的氣息遠遠比在場的所有人強大⋯ 

「 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追上這裡的人的修為,應該說⋯這輩子能追上嗎?」虛奕心裡暗暗感歎。 

「 跟那天說的一樣,他如果打贏內門就能當真傳,出來吧!」大長老說道。 

話畢,一個身影從柱子後走出來⋯ 虛奕瞪大了眼睛,從柱子後走出來正是兩個月前打傷自己的人—叱雲、築基五階。 

看到叱雲的臉,虛奕身上的傷疤仿佛又再痛起來一樣。 

「 還記得我嗎?」叱雲獰笑著「 要我提醒你一下嗎?」 

話音未落,叱雲祭出了自己的劍魂—吞雲劍,三尺長的劍直指虛奕。 

「 怎麼會忘記⋯只是沒想到你這種人是內門弟子而已。」虛奕拔出身後的黑映劍,低垂在身旁。 





「 就會耍嘴皮子,現在知道了⋯要叫一聲師兄嗎?」叱雲特意把師兄兩個字的語氣加重,挑釁著虛奕。 

「 想得美!」虛奕猛然踹了一下地面往前衝刺。 

叱雲幾乎同時踏出了步伐,舉劍往虛奕砍去。 面對從上方而來的吞雲劍,虛奕選擇嘗試正面接下,兩把劍交錯,激烈的火花瞬間爆發出來。 

兩人的力道相差無幾,兩把劍都被往後彈開,雖然修為不及對方,但也只被對方從上方稍微取得優勢而已。 

叱雲把劍抽回,左手也握到劍柄上,改為雙手高高抬起劍身,吞雲劍撕裂著空氣再次從上方襲向虛奕。 

虛奕以黑映劍迎上這一劍⋯ 但他卻突然感覺到不妙,瞬間抽回黑映劍,右腳往後一蹬,險險地躲過這一劍。 

「 裂地!」吞雲劍狠狠的砸到地板上,下一刻—整個地板碎裂開來。 





虛奕向後退去,拉開彼此之間的距離,看著地板上的碎石,心有餘悸。 如果剛剛沒有躲開這一劍、選擇硬接的話,運氣好的話手直接斷掉,運氣差的話大概就死在這一劍之下了。 

這一劍,是抱著殺死虛奕的打算而來的⋯ 

「 哈哈!真可惜呢。」叱雲嘲笑著虛奕。 

叱雲大步的踏前,每一步彷如要踏碎地板一般,縮短了距離,手臂使勁一揮。 

兩把劍刃互相碰撞,錚錚作響。 

一刀、兩刀、三刀⋯ 

劍刃的聲音不間斷在殿裡迴響著,壓力令虛奕喘不過氣來。 

戰況的走向變得一面倒,虛奕深知不能繼續被壓制下去,但即使沒有劍技的增幅,叱雲的怪力也不允許虛奕有任何反擊的空間,讓他只能作出防守。 





現在虛奕只能嘗試看出叱雲的劍路、動作,堅守著防禦的同時尋找機會。 

轉眼間,虛奕身上的傷痕越來越多,體力也逐漸被消磨⋯ 

握劍的虎口仿佛要撕裂開來,承受著令人頭昏目眩的劍擊,一滴滴的鮮血從虛奕身上流出。 

「 我再也沒興趣跟你耗下去!給我去死吧!廢物!」

叱雲再次雙手握著劍柄,故技重施,架出「裂地」的架式。
 

虛奕也同樣的往後跳,打算躲掉這一記「裂地」,因為已經預先看過這一招,所以知道在「裂地」發動後會有空檔反擊。 

本應如此⋯ 





往後跳的一瞬,叱雲露出了猙獰的笑容,「裂地」並沒有發動。 

叱雲反而把劍往地上一插,借力一腳揣向虛奕。 

虛奕身形倒飛,直到撞到一條柱子才停了下來。 

「 同樣的方法你以為能躲兩次嗎?」 叱雲陰笑著。

「 哈啊、哈⋯」血染紅了視線,虛奕背靠著柱子,用劍支撐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 ⋯廢物就給我乖乖的去死!⋯」叱雲本以為這一腳可以直接收拾掉虛奕,沒想到虛奕竟頑強如斯。 

「 哼⋯就會耍嘴皮子⋯」虛奕調整著呼吸,緩緩的站起,輕輕的用言語還擊著。 

在喘氣的並不止虛奕,叱雲也一樣。 連續壓制虛奕的時候,叱雲也消磨了大部分的體力,消耗的甚至比虛奕更多,加上剛剛那一腳,體力已經開始見底。 

「 可惡!」現在才發現被誘導的叱雲怒吼著衝向虛奕,揮著手中吞雲劍,瞄準虛奕脖子水平的砍去。 

虛奕驅動身體往前衝,吞雲劍將劃過虛奕的脖子⋯ 

但是——虛奕把身子壓的更低,頭頂僅僅閃過那道劍光。 

黑映劍刺出,嚇得叱雲臉色大變,身形倒退,只能迫著邊退邊守。 

「 我不會給你喘息的機會的。」 

又是一劍,叱雲的體力已經見底,再也無法像戰鬥一開始那樣壓制虛奕,但長此僵持下去,也必定會輸。 

叱雲每被逼著退後一步,虛奕就往前踏進一步,劍雨連綿,氣勢凌人。 

「 啊啊啊啊——!」叱雲怒了,咆哮著十指緊握著吞雲劍的劍柄,高舉過頭,擺出「裂地」的架勢。 

「 ⋯⋯!」虛奕看到了架勢,馬上做出了反應,往後一踏—— 

「 上當了!」叱雲知道虛奕無法硬接「裂地」,便擺出架勢,如果虛奕拉開的話,便故技重施,一腳收拾虛奕。 

「 去死吧廢物!」如同叱雲的設想,虛奕往後踏步,叱雲獰笑著一腳踹向虛奕的胸口,吃了這一腳的話,虛奕絕對會倒下、任人魚肉。 

可惜的是,虛奕並沒有吃這一腳⋯⋯ 

在叱雲起腳的瞬間,虛奕以劍柄迎上,瞄準的是叱雲的膝蓋。 

劍柄狠狠的擊中了叱雲的膝蓋,這一腳沒有造成任何威脅。 

「 啊!!!」叱雲慘呼一聲,這一下比叱雲過往承受過的痛楚要痛上千萬倍。 

叱雲跪倒在地,單膝跪著已然花光所有力氣,連站起來的能力都沒有,遑論戰鬥了。 

叱雲再也生不出一點怒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懼。 

虛奕站在叱雲的跟前,黑映劍高舉。 

「 別了⋯」虛奕冷漠的聲音在叱雲耳邊迴響。 

黑映劍朝著毫無防備的叱雲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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