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古董Nokia N9


「古董——呢」Kat輕挑的說。

我苦笑着說:「是啊。」

「還用到Facebook App,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好像很清楚現在的環境,我們到底身處在甚麼世界?這裏是哪裏?」





我沒有回答她的明知故問,而是反問了Kat,也同時把N9電話收進褲袋內。

如果真的如同她在巴上所說的「只有我們兩個是『人』。」那現在街道上的人又是甚麼?實際上,普通到不普通的街道,卻就是最不正常的事,現在還未到早上8時半,街上的店舖卻都全開門了,男老女幼都在行逛,熱熱鬧鬧,怎麼可能是一個正常的世界呢。看上去完全正常的人偶、幻象、機械人,還是NPC?哈,是遊戲嗎?我再次記起了昨晚的夢境,那個在電視機畫面出現的白色面具,它說它選擇了我。

Kat:「嘿,簡單來說,我們其實身處一個夢境旋渦之中——」

她突然停住了話,又開始再次拉住我走,我們很快就由急步轉入半跑狀態。她感覺到我適應了她的步伐後,就放開了手,這樣反而令我有一剎那小鹿亂撞的感覺。

「吓?夢境?」我邊走邊問。





「對噢,就是夢境啊,但有人正接近我們,所以我們要先甩掉對方,現在太危險了啦。」

少女保持着一種最大警惕的感覺。

「但,你不是說只有我們兩個是人嗎……?」我正在思考Kat話語背後的意思,她是怎樣判斷誰是真的人,危險又是指甚麼呢。

「嘻,那是指巴士上只有我們兩個是人啊。」Kat緊接着說:「這是一個參與者共有的夢,一個不會自然起牀的夢,一個需要等到『夢的終局』來臨,參與者才能醒過來的夢喔。」

Kat忽然像吟唱啞謎似的。





「參與者就是指我們?夢的終局又是甚麼意思?」

就在這時,Kat急住剎下步來,我差一點就撞在她身上,我倒抽了口涼氣。

有一個男人,出現了在我們面前,我開始似是而非的明白,她判斷人的定義,因為我也感受到他的氣場與旁邊的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那是一種難以筆墨形容的質量上之差別。

Kat劈頭就對那男人說:「你!別靠近我們,我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啊!」少女再展開雙手,似是一種守護我的姿態,在她單薄的身影之下,我現在像小孩子般,給這位少女保護,着實有點汗顏。在淺色短T恤下,看到她的後頸,以及因炎熱和急步似有還無的汗水,既勇敢,又性感。

氣場男開口:「你們想去哪裏?」

這個身穿深藍色大衣的男人,說話上沒有甚麼語氣可言。

Kat冷淡地說:「與你無關。」





又說:「他只是個新手呢,我會帶着他,你別想打壞主意!我們現在就要走了啊。」

壞主意?當我嘗試靠前面對眼前男人時,Kat卻像「麻鷹捉雞仔」的媽咪一樣,依然強行以身擋在我面前,她同時又向我單了一眼,似是想說無需擔心。對於這初識少女的激動發言和行徑,我感到相當激動,還有點心悸。

可是,我也不可能就這樣躲縮在後面,我是這樣子想的。

當我意圖開口說話時,氣場男卻搶先一步出聲:「應該交由他自己選擇,不是嗎?」

沒想到氣場男拋出了一句語焉不詳的話,雖似是不帶敵意,但來了一個反客為主。

「我們走吧!」「你這話是甚麼意思?」

Kat與我幾乎同時說話,我們不期然互望了一眼。

而氣場男露出了一個帶點深意的笑容,似是嘲笑我們的不一致,又好像是滿意我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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