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要上學溫習的日子,阿茵這個懶蟲也終於答應了跟我回到學校溫習,我們亦相約定了在西灣河吃早餐。

想不到,我要出門的時候,撞正了阿玲下班的時間,從保安室出來的她,從一向穿著制服的她,到變了穿著黑色背心、tracksuit bottom的她,看起來十分哀愁,手臂亦一直擦著眼睛
,好像埋藏了不少心事。

我硬著頭皮走了上前,遞出了一張Tempo蘋果木味的紙巾。

「咦,宋小姐放工啦。」

「唔該晒你張紙巾呀,王生。」



從阿玲身上,我再看不見平時那個露出虎齒的可愛笑容,現在的她,流露出一種累鬥累的感覺。

「叫我阿曉得啦,我啲朋友都係咁叫我嫁。」

「你叫我阿⋯」

「阿玲丫嘛,平時聽其他人都係咁叫你既。」
「做咩好似好唔開心咁,平時見你都好好笑容。」



我跟阿玲一直行到地鐵站,再一同上了地鐵,一起坐在最尾的車卡。

「其實係咪個個男人都唔會知足⋯」

「緊係唔係啦!」

我心裡的答案其實是認同男人不會知足,至少以我的角度。

不過,我還要再令受傷的女孩愛傷害嗎?



只好撒一個善意的謊言。

「開心啲啦,見你平時都成日笑。」

「點開心得落喎。」

說罷,她的眼淚又不禁流了出來,我捉著她的手臂,瞳孔中看到阿玲十分錯諤,我定一定神,將我的Tempo紙巾放在她掌上。

「唔好再喊啦。」

阿玲沒有再說話,只挨在玻璃幕上,慢慢地睡著了,不一會,更挨過來我肩膀,我沒有打算追問阿玲男朋友的事,她年紀比我大,應該比我的經驗要多,我也不用提供什麼意見了。

「下一站鰂魚涌,Next station is Qua⋯」

我摸摸阿玲的臉頰。



「阿玲,我要落車啦。」

「對⋯對唔住呀。」

臉蛋變得通紅的阿玲,真的,真的很可愛,我沒有乘勝追擊去抄牌,因為我怕。

在行往港島線的列車途中,我拿出了電話,才發覺阿茵已經send了多個Whatsapp給我。

「仲曉」

「出左門口未呀?」

「到邊呀?」



「冇帶電話呀你?」

「喂,王仲曉,你唔係未醒嘛?」

「到未呀,我係筲箕灣啦!」

「點呀,茵茵茵茵茵」

「終於應我啦咩?」

「頭先訓著左嘛。」
「係你後面啦。」

我拖著阿茵到地鐵站附近的冰室吃早餐,看著阿茵,發覺,阿茵只要在我身邊的時候,她笑得最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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