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短短的一小時內,感覺時間比在原先的空間過得更慢,可能是因為等待時的那種無助感,亦可能是玻璃窗外持續播放著的黑色畫面讓人的五感漸漸退去,我看著自己的手錶,如果沒有錯的話,列車已經行駛了接近四十五分鐘。
 
<< 各位乘客請留意,列車現正駛往金鐘站,為確保住客安全,列車將會逐步減速慢駛,敬請留意! >>
 
看來差不多到達金鐘站,那麼亦可印證我的推斷是否正確;我拖著翠兒的手與黃強急步走到車廂最後的一卡,因為如果真的返回原來的空間與對頭車相撞的話,在車廂最後的一卡無疑是較為安全。
 
其他人見我們的舉動,紛紛往車廂的尾部走去。
 
我望著玻璃窗外隧道內的環境,如果我們之前進入隧道時隧道曾經發生震盪,那麼我應該可以看到部份損壞的情況,藉以確定我們是否已經返回所屬的空間,當然亦可乘機看看車長說所輾斃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咚!咚!」黃強用手指篤著玻璃,「喂!見唔見到這裡有個洞?我還隱約看到裡面有度門!」
 
「見到!」
 
「如果陣間還是不能返回原先空間的話,我們有機會要下車,自己去找逃脫的出口!」黃強細聲地說。
 
我和翠兒走過對面的窗看一看是否有另一邊的隧道內是否有洞或者門可讓我們離開。
 
如果沒有估錯的話,那些洞及門是一個逃生出口,於意外發生時可以逃往另一條隧道。
 




列車的速度明顯減慢,突然間,列車的中間車廂突然發出尖叫聲,我相信我們已經去到車長之前所說撞到「人」的位置。
 
由於列車的玻璃窗位只能看到隧道內的牆身和少許的路軌位置,所以我只看到隧道牆身佈滿血跡而看不到輾過的是什麼東西。
 
很快列車已經駛過該處,而我們已看不到隧道的牆身有血跡,列車還是繼續行駛,我相信理論上離金鐘站已經不遠。
 
我緊握著翠兒的雙手希望可以舒緩自己的恐懼。
 
情況就好像將近會考或文憑放榜,即使你知道自己已沒有升高中或大學的機會,只要一日未放榜,也代表你還有機會,可是當你收到成績單的時候,某程度上亦等同已經判了你死刑。
 




可以的話,我希望車長告訴我列車還在駛往金鐘途中,即使我看著手錶距離上次開車由隧道駛回金鐘已經用了超過兩小時。
 
列車還在隧道內行駛,而我等待著的是那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