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瑞典不論個人技術同體能都遠高於洪都拉斯,加上對方領隊係撒旦先生……」


翌日,我們重新投入訓練,聽著神級教練積sir訓示。沒錯,光憑奇招擊倒洪都拉斯﹑帶領港隊歷史性打入世界盃32強的成就,已足夠令來自澳洲的積sir成為香港人的神。

賽前被視為魚腩,卻意外地殺出小組賽,成就當然讓一眾小將飄飄然。眼見不少年輕球員開始心散,積甸拿克只好多花唇舌,提醒他們旅程還未到終點,我們仍要繼續打拚。


「集中! 」積甸拿克一聲怒喝,眾人馬上靜下來。
「………」




「贏左一場比賽,就以為任務完成﹑可以安心偷懶?」積甸拿克怒道。
「軍紀不存,是為大忌!邊個練波再唔專心,我立即逐佢出隊﹑扔掉佢既手機﹑留低佢喺呢度自生自滅!」
「係,教練。」


眾將見平時什少發火的積sir大發雷霆,不敢再鬆懈下來,重新集中精神。


「記住,全香港人睇住我地,不論最終輸或贏,都唔可以辜負佢地。」
「知道!」




「好!」見軍心已定,積甸拿克繼續他的講話。
「我地下場比賽既對手係瑞典,一支力量與技術並重既強隊。對方領隊撒旦先生大名人所共知,佢用兵鬼神莫測,過呢關必需更加集中,將心理戰術昇華。」
「心理戰術?」
「不論球員定領軍時代,撒旦先生都係充滿霸氣既足球上帝,同佢玩心理戰會否過於冒險?」隊長翰林提出質問。
「係冒險,不過冇辦法,」我加入議題。
「明刀明槍的話,我軍必敗無疑,葡萄牙一戰就係榜樣。」


眾人點頭稱是,想當初雄心壯志跟葡軍對攻,卻忽視雙方的實力差距,慘敗是無可奈何的教訓。





如積甸拿克所言,我們要繼續製造奇蹟,必需另辟蹊徑。
 
 
「上場比賽既戰術已經曝光,對方必定有所防範。」積sir續道。
「要鎖死佢地,必須加入另一種元素。」


說穿了十分簡單,就是以擊敗洪都拉斯一役為藍圖,再施展戰術犯規拖挎他們的節奏及士氣,藉此拉近雙方的差距。

這種戰術經常出現於強弱對碰的比賽之中。我們有自知之明,港隊與瑞典在戰鬥力上差距太大,唯有以這種不為人稱頌的踢法尋覓出路,所謂兵不厭詐,以弱戰強踢得粗魯雖然不義,卻沒有人感到不妥。

困難的是,香港隊的球風一向以防守反擊為主,要他們跟瑞典一眾壯士埋身肉搏鬥力量,絕對是一門深奧的功課。

因此,重新集訓的第一天,積sir主力訓練眾將的耐力及貼身搶截功夫,又下令防守教練傳授球員各種「技術犯規」,不惜一切也要阻止對手組織。這種踢法,可說是「纏絲鎖陣」的昇華。







嚓嚓……

 
「喝!」
「喝!」


這三天比過去的閉門集訓更加辛苦,幸好軍中士氣旺盛,球員積極催谷體能及狀態,務求延續這趟奇妙之旅。
 
那邊廂,賽事舉行的前兩日,我與物理治療師鄧肯及領隊積甸拿克開會相討傷情。


「加入高科技既超級氧氣箱,的確名不虛傳。」鄧肯讚嘆。




「當初預計鼠蹊斷口要七個月先可以癒口,如今只係五個月零二十七日,已經好得七七八八。」
「可以親自落場了嗎?我等左好耐了。」我急忙問。
「都係個句,以醫學角度黎講傷口已經癒合,但由於係舊患,最好先經過更詳細觀察……」鄧肯說。
「不過,我知道世界盃對你既特別意義,作為好朋友,我並無異議。」
「鄧肯……」
「有咩事,世界盃之後再算吧!」


我又驚又喜,經過長時間搏鬥,我終於趕及痊癒,有機會首度為港隊披甲出戰世界盃。


「有你歸隊實在太好了。」積甸拿克對我說。
「只不過,『纏絲鎖陣』需要高強度硬碰,我怕你剛剛傷癒未能應付。」
「我願意先任後備,隨時侯命。」我道。
「好!對方領隊自稱上帝,睇死我地必敗無疑,我地更加要俾佢見識一下香港足球既厲害!」積甸拿克昂首說。




「當然!」
 
 
我心情猶如猛虎出籠,目光已放在三日後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