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係一年一度既師兄弟飯局,出席既人除咗有廿幾位操班時認識既師兄弟,仲有幾位曾經教過我地既教官。
 
教官喺學堂入面係高高在上既阿sir,但出到黎就係可以一齊飲酒吹水既朋友。
 
其實要約齊人食飯真係幾難,畢竟大家都要輪班工作,而且返工時間好唔一樣,所以要大家互相遷就時間。
 
不過,大家一直都有個信念,就係只要齊心就事成,而呢個信念大家喺操緊班既時候就經已開始貫徹。咁多年來,飯局從未試過有人出席唔到,就算當日要返工,放工都會立即趕到,因為大家都非常珍惜呢個一年只會舉辦一次既飯局。
 
酒樓內。
 




「喂搞錯啊,小雲咁耐都仲未到既!?」一個叫賓佬既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賓佬係我地一班師兄弟當中年紀最大既一個,佢名字當中有個「賓」字,份人又麻甩佬,所以叫佢做賓佬。
 
「條契弟不嬲都動作慢架啦!」阿秋附和,為賓佬將酒杯斟滿。
 
呢個阿秋係一名浪子,出名瀟灑不羈,憑住俊朗既外表,身邊既女伴貨如輪轉。
 
「唔使斟酒俾我,我飲汽水得喇。」發記「咔」一聲開咗罐可樂。
 




佢係當年我地班既最佳學員,係一名救護痴,對救護既嘢非常熱愛熟悉,係少數到而家都仲保持到工作熱誠既救護員。
 
「唔係咁掃興呀嘛發記!?師兄弟出黎食飯唔啤啤佢?」佢叫西芹。由於佢份人好西,個名又有個勤字,所以大家都叫佢做西芹。
 
雖然佢今晚坐喺我隔離,但其實我唔係太鍾意呢個人。
 
發記搖搖頭:「唔啦,聽日要返早,費事搞到無哂精神。」
 
「唔好啦!飲少少啦!一杯喇?再唔係半杯?」拎住酒樽既西芹不斷遊說對方飲酒。
 




「人地都話第二朝要返早,好心你就咪勉強人啦…」阿秋喺冰桶拎咗一枝全新既啤酒:「你想有人陪你飲咋嘛!?我同你飲囉!」然後一吓子飲咗半枝。
 
其實呢位浪子仲有個朵,叫「千杯不醉秋」。
 
呢個時候,有人推開酒樓房門:「唔好意思遲咗少少!臨收工接到單DBA,搞咗勁耐。」
 
佢係最後一個到場既師兄弟,佢叫做小雲,係成班人當中最後生既一個。當年入班既時候,佢只得十八歲。
 
「次次都係你最遲!唔好講咁多住,而家要罰你乾咗佢!」賓佬向小雲遞上一罐啤酒,仲要求連氣都未抖順既佢乾杯,擺明就係撚化對方。
 
「哦!」小雲竟然無拒絕,仲傻奸奸咁一口氣飲哂罐啤酒,最後搞到紅都面哂。
 
可能係佢太年輕幼嫩既關係,喺大家眼中佢成日都好似成嚿雲咁,所以成為咗被大家「欺負」既對象。
 
望住佢地每一個,舊時既操班回憶點滴,呢刻好似走馬燈咁呈現於腦海當中…




 
「飲酒啦阿寶!發咩呆啊你?」千杯不醉秋過黎搭住我膊頭。
 
「無…諗緊嘢咋嘛。」我回應。
 
「諗咩諗到咁入神先?」阿秋問。
 
「無聊嘢者。」
 
其實我喺度諗緊,好唔好將想辭職既念頭講俾一班師兄弟知,但諗諗吓都係唔好講住,因為今晚係難得大家聚埋一齊既開心時刻,我唔想因為自己既事而大掃各位興致。
 
師兄弟另謀出路既例子其實唔係無,有啲中途轉做消防員,有啲過咗其他紀律部隊,有啲成功考上做消防隊長或者救護主任,有啲轉咗做政府文職…普遍都係留返喺政府部門入面工作。
 
但我既去向比較特別,一旦除低救護員呢套制服,我就等同脫離公務員行列。
 




諗真啲,假如真係做呢個決定既話,應該所有人都會覺得我傻,因為紀律部隊有宿舍可以住,公務員糧準福利好,係一般人眼中既鐵飯碗,有好多人想考入黎都考唔到,但如今既我竟然想劈炮唔撈…
 
無錯啊,因為我覺得人一世物一世,趁自己仲後生,仲有時間,想放手一搏試吓追求「夢想」。
 
呢個時候,三位主角終於黎到,佢地係我地操班時既教官,分別係陳sir,戴sir,仲有張sir。
 
一班師兄弟見到三位教官到場,立即企哂起身一齊大叫:「Good evening sir!」
 
「Carry on!Carry on!」陳sir係一個非常慈祥既大肥佬,聽聞佢未入學堂教書之前經已係咁既身型。
 
「人齊未?」戴sir為人比較嚴肅,操班既時候大家都好怕佢,因為佢真係好惡,見親面都會搵我地是但一個黎鬧。
 
「點解唔開定枝啤酒俾我架!?係咪想全部人落地做掌上壓!?」張sir身型比較高大,表面睇上去好惡好有威嚴,但其實內裡非常玩得,仲好劈得!
 
呢一晚全部人都好盡興,雖然食既唔係啲咩美酒佳餚,只係非常普通既酒樓菜式,但係我相信在場既所有人都一定有種滿載而歸既感覺。




 
單係嗰短短二十六週既操班經歷已經可以講足同笑足一晚。
 
嗰次某某因為睡房個廁所洗得唔乾淨,俾阿sir發現到,於是被罰做廁所長,要洗足廿六個禮拜廁所。有一次阿邊個因為唔記得剃鬚,俾阿sir罰做「掌上壓放題」,最後做到無力兼喊哂口。又有一次那誰落操場進行步操竟然唔記得喺制服上面貼自己個名牌,於是連累全班人都要受罰,所有人圍住學校跑咗足足二十個圈…
 
操班期間真係發生咗好多蝦碌嘢,每個人都曾經因為犯下低級錯誤而導致全體人一同受罰…
 
一人犯錯,全體受罰既原因,係因為教官希望大家記得,自己既輕率大意唔單止會影響自己,仲會連累到其他人。等同第時喺出面工作,假如做錯一個決定,影響既隨時係對方既一條人命,而呢條人命又會牽涉到一整個家庭。
 
三位教官經常將呢句說話掛在口邊:「以後邊個人犯錯,我唔會罰佢,但我會罰佢既隔離左右,因為我要佢永遠都記得呢種內疚同唔好受既滋味!」
 
操班時犯錯,就話俾人罰做掌上壓。假如出到黎做嘢,因為自己做錯嘢而累到人地無咗個爸爸或者無咗個女,到時就算喺人地面前做夠一萬下掌上壓都唔能夠作出任何彌補。
 
隨住年紀既增長,能夠開懷地放聲大笑既時刻變得越黎越少,但今晚我真係笑得好開心。
 




師兄弟呢樣嘢真係好奇怪,雖然大家唔係成日見,但每一次見面都總係會有多嘢講,每一次食完飯都係抱住依依不捨既心情散場。
 
雖然呢種「兄弟」關係未無任何血緣可言,但彼此之間就係有一份深厚既情感,因為…
 
嗰廿六個星期裡面,大家並唔係一同接受訓練咁簡單,而係一齊並肩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