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週末,我如計劃般陪老媽子飲茶,然後去自修室溫書,多得Michelle,給予我一個專心溫習的原因。有把握的科目先不理會,將中學時沒有接觸過的幾科主修課處理好,由開始翻閱參考書、筆記,慢慢重拾大半年前讀書的幹勁,現在我需要的,就是這種幹勁,把專注力放於課本上,為了不受干擾,連手機也沒有跟身。

這個週末,很充實,全靠Michelle。本來有點懶散的我竟然很專心去溫習,為的就是淡化Michelle,但每每當我很順利地完成某一個課程的章節,心裡又會有點感激Michelle在她自己也不自覺的情況之下給予我動力,這又是另一個沒完沒了的循環,這種無法斷尾的困境讓人很灰心,令我在完成一整天的溫習之後所產生的成功感打了個折扣,畢竟我真正的目標不是溫習,我只想有其他的寄託,但辛苦了一天後,學業上我有所進步,但情感上我又返回起點。

生活照常地過,而我跟袁頌婷的距離,自這個週末過後忽然莫明奇妙地拉遠了。

「食唔食飯?」
「天地堂呀,有咩做呀?」
「喂我想去又一城行下。」
「有無興趣落下旺角呀?」


「睇唔睇戲?」

我們自互傳短訊開始,諸如此類的問題令大家差不多隔日就會見面,但突然我們都原因不明地停止發出這種邀約的短訊。

星期一早上的堂,我繼續坐在牆角的位置,但Peggy及袁頌婷掉換了座位,我上堂見到的只有她的後尾枕,更沒有寫memo紙了。

而小組功課經過頭幾個星期的分工後,已變成各自回家負責自己的部分,然後在就用上課時放Break的時間簡單交流一下,再沒有開會的必要。連原本星期四的宵夜時段,都因為補習時間改為每個星期六而取消。

我跟袁頌婷之間又再倒退至只剩下虛擬的互動,由立體變回平面。



「你同Chloe好嗌交呀?」在圖書館,Peggy問我。
我依然有幫Peggy補習Accounts,其實也說不上補習,只不過是一同溫習,協助她弄清一些她未能完全掌握的概念,簡單而言,Peggy已經有能力拿下80分,但她想取得90甚至滿分,我幫她一把而已,有時甚至反過來是我從Peggy的問題中有所學習,經過了A Level,我見到Balance Sheet就想嘔,如果沒有跟Peggy一同研習的環節,就算Account是我的主修課,可能我也不會有心把這一課研習得如此深入。

「下?無呀,無端端嗌咩交呀?」
「早兩個禮拜,個朝佢話無帶Con想坐前一排就同我調咗位,之前就一直坐落去。」
「嗯‧‧‧以我所知‧‧‧佢無近視‧‧‧」我開始懷疑星期四晚的補習時間根本沒有改。
「噢,咁好明顯你地真係嗌交,係唔係耍花槍呀?你地都唔係一齊咗好耐,應該仲係好Sweet咕喎。」
「下?耍咩花槍?我地幾時話我地一齊?」
「乜唔係咩?」Peggy這問題比Accounts的問題更難答。
「邊個講咖?」


「Alex。」當時我心裡又多個疑問,Alex跟Peggy之間還有溝通?
「無端端佢做乜同你咁講呀?」
「佢‧‧‧」Peggy欲言又止,「佢成日約我去街,跟住我頂唔順咪問佢﹕『乜你唔係追緊Chloe咩?』佢就話Chloe話佢知已經同你一齊,佢無機會咁話喎。」
「咁得意?哈,我估係Chloe(人前我不會稱呼她全名)係搵我嚟擋,又唔同我講,轉頭我會話佢咖喇,哈哈。」
「哦,咁‧‧‧即係‧‧‧仲有機會‧‧‧」
「下?」我有無會錯意?
「I mean‧‧‧Alex仲有機會‧‧‧」原來我會錯意。
「哈,I don’t think so。」
「哦‧‧‧咁我呢‧‧‧?」我有無會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