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頌婷‧‧‧我唔想呃你‧‧‧未百分百‧‧‧」
「嗯‧‧‧」表情似乎有少許失望。
「正如,你都未完全放低佢。」
「你又知?」沒有否認,以問題答問題,十之八九我猜中了,但我沒有自討沒趣的追問,只是聳聳肩不置可否。

袁頌婷不想說,亦無謂強人所難。
 
我們相對望,半刻靜默後,袁頌婷把重心向我靠過來,她的額頭貼在我胸口上,我想伸手環抱著她,但我沒有。
 
因為,未是時候。


 
「陳政,我地Timing唔啱呀。」
 
對,未是時候。
 
起碼在這方面我們還有點默契。
 
「會唔會啱Timing個陣你又同咗第二個一齊咖?」她問我。
 
「你呢?你會唔會聽日就約第二個呀?」不再解釋這答案背後的意思了。


 
聽到我的反問,袁頌婷沒有回答,亦沒有追問,相信她也理解,在這種狀態下,彼此都無法要求對方許下任何承諾。
 
袁頌婷用手指在我左邊胸口用食指畫了個小圓圈。

「落我降頭?」
「你頭先話,我開始係你心入面有個位置,所以我依家要畫個地盤,呢個位,永遠都屬於我。」
「永遠?咁我唔可以鐘意第二個呀?」
「你咁花心,留少少位啫,唔好畀人知咪得囉。」
「哦,咁我係咪可以係你個心又畫個位呀?」


「食懵你呀!」袁頌婷坐直腰骨,沒有再依著我。
 
然後,同樣地,袁頌婷用食指在自己左邊胸口畫了一個小圓圈。

「嗱,畫咗,留咗個位畀你喇。」

不管日後袁頌婷是否仍然記得這個小圓圈,有過這一幕,我於願足矣。
 
那天晚上,袁頌婷堅持不讓我送她回家,說我身份不對。
「普通朋友都可以送咖啫,咁夜。」
「聖誕呀今日,幾夜都仲係好熱鬧咖。」
結果我們在地鐵站分別,回家途中,我收到袁頌婷的SMS說已安全回到家,我回覆她,問了一個問題﹕「頭先你係咪真係錫咗我呀?定係我幻覺呀?」

「真的」



「聖誕快樂,袁頌婷。」

「聖誕快樂,陳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