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穿著一身既黑衣,用佢乾枯既手揸住一張對摺得極其工整既白紙,係我兩步之外停低,定睛望住我久久不語。 我唔習慣比人望住,尤其是比一個咁奇怪既阿伯望住。正當我幾乎按捺不住,企起身要開口發問時,老者就先我一步開口道:「你就係寧家現存既唯一男丁,寧可思?」 我腦袋嗡一聲,感覺到有股血直沖上腦,有啲頭暈。哈,諗一諗又好似係喎,我地家族本來已經唔多人,依家仲要一下子死左五個,如果無其他唔入族譜既私生子的話,我應該就係最後一個男丁啦。我點點頭,張開緊閉已久既雙唇,艱難地崩出幾隻字:「係,我家族中六個男丁死淨我一個啦。」此刻既我並唔憂傷,反而係滿腹疑惑,驚訝。 「嗯,唔好傷心。」老者再度開口,但係佢既言語中絲毫聽唔出帶有一丁點既同情,根本唔似係黎安慰我既,反而似係黎交帶一啲事。 果然不出我所料,佢再度開口:「雖然寧家既五個精英都折係呢趟路上,但係並唔代表佢地可以唔守承諾。」同時又向聽得一頭霧水既我遞出佢手中既個張白紙。我逕自接過佢手中既白紙,準備小心翼翼地揭開黎睇。「我唔理你用咩方法,你都一定要完成埋呢份委託。」 老者忽然壓低聲音,踏前一步係我耳邊講:「同埋...嘿,你可以從中知道埋佢地五個到底係點死。」講完就轉身離開,留低一時反應唔切既我。 現場好快就變返之前一樣。堂倌繼續重覆係門口叫住同一樣既口號,道士繼續以若有若無既聲唸住咒語,樂團繼續吹DEE打,打CHA CHA。然而,老者最後既一句說話卻係我腦中盤旋不定。莫非連醫生都解釋唔到既野,一張咁既紙仔就可以解釋到?哼哼,姑且睇下。 我默然地揭開手中張白紙,只見紙上置中較高既部份以朱砂般既紅寫住委託兩隻大字。而對落少少就寫滿密密麻麻既小字。

紙上寫既野係關於一份委託,委託人要求我地寧家做一件事,事成後會送贈我地一本咩葬經。不過呢件事真係講出黎都貽笑大方,因為佢竟然要求我地去湘西趕屍。更令人失笑既,就係我爺爺佢地竟然係上邊簽哂名作實。 我啞然失笑,趕屍?葬經?睇鬼故咩?既然做得棺材買賣,我相信亦曾經見過常人唔可能接觸到事,但係太過唔實在既野我又點可能相信?係人仲多過城市既湘西仲點可能比你趕屍呀?

我搖一搖頭,苦笑一下,放好張「委託」,繼續守我既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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