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臉色一變,屁股一抽,從櫈上企起身,開始係屋中來回踱步。 「等陣先,比人冒認唔得架咩?風老伯,你都識講啦,你細佬都已經死左二十年啦,鬼仲認得佢個樣咩!求其搵個人冒認...」我舉手,提出我既疑點。 「唔可能!你阿爺同你一班阿叔個個都經歷過大風大浪,如果唔係拎到一啲好有力既證明出黎,佢地係絕對唔會簽呢張委託!」張天師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我既問題。 「咁...咁會唔係會個啲簽名係冒簽既?」一旁既阿牛鼓足勇氣,提出自己既問題。 「唔會!唉,虧你仲話係鋪頭既伙計,你唔見平時爺爺或者阿叔佢地係用印章黎簽啲單架咩?我都只係見過幾次咋,邊個可以冒簽到!?」我搖搖頭,直接否定左佢既問題。 「嗯,同埋寧林森既簽名好特別,一般人模仿唔到。」張天師點點頭,依然繼續踱步。 突然間,張天師打左個響指,腳步亦隨之而停低。 「你細佬葬左係邊,你帶我去睇下。」 湘西話大唔大,話細話細,由湘西既市區去出到去湘西既郊區,竟然就用左成三個幾鐘。當我地趕到去風海冬落葬既地點個時,天都早就已經黑哂。風秋山坦言自己都已經有好多年無黎過拜自己細佬,所以個墳場咁大,佢都無辦法一時三刻就搵到個墓,要勞煩我地跟佢行一轉。 夜晚既墳場就好似有幾百對眼望住你咁,每個墓上既相中人都會死命地?住你,你每踏前一步佢就望住你行一步咁。呢種既感覺實在係好難頂。所以我耍手擰頭死都唔入去,寧願自己一個係墳場口有光既地方坐等佢地。 張天師亦都無難為我,點點頭算係由我咁做。而一心黎撞鬼既阿牛當然係死都要跟埋入去啦! 張天師一行人入左去墳場之後,我搵左棵月光照到既樹,係樹底下百無聊賴地坐底左。我放低背包,望住天上既月光,忽然醒起自己晚餐都未食,開始覺得有啲餓。突然腦中一閃,醒起頭先係市集買左啲乾臘肉同自家制既農村米酒未有時間食,依家正好可以拎黎醫下肚。以前爺爺就曾經買過呢種湘西既特產乾臘肉比我地食,唉,真係估唔到,竟然要等我爺爺死左,先有機會可以再回味返個種咁特別既味道。 我將壺酒放係身後,然後馬上掉一片臘肉入口咀嚼。 嗯!好味!味道同以前食過既差唔多!以前爺爺佢地仲會一啖酒一啖肉,聽講話咁樣仲正好味,由細個開始已經一路都好想試,但係佢地一人一句細路仔唔準飲酒就打發左我走,不過...哈哈!我依家終於可以飲啦!我轉身,打算拎返頭先放左係身後邊既個壺酒。 但係我身後咩都無。我放係身後既酒竟然憑空就咁唔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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