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呢幾年你究竟去咗邊?點解唔翻屋企?你知唔知我地以為你死咗,燒到連屍體都冇埋。」Peter追問Vincent。

「Peter,你個身開始消失。」Vincent指著他正在抽離到現實的身體。

「呢個時候先嚟....!!」Peter繼續追問Vincent:「我仲可唔可以見到你?」

「聽晚,我地再喺呢度見...」

話音未落,Peter就從床上驚醒。





「哥哥....到底你仲有幾多謎團要去解開?我已經好攰....」Peter嘆了一口氣。

Peter的手機響起,來電顯示著渣男這名字。

「喂Gary?」Peter接了電話。

「喂,我地出發去調查啦!」

「吓,你做咩咁有熱情?」





「我諗諗下楓呢個名好似喺邊度聽過,先記起佢阿妹係我朋友!」

「個世界有冇咁細呀....」

「香港地可以有幾大,快啲換好衫我地就出去啦,我約佢阿妹先,陣間畀地點你,拜拜。」

「喂,我都未...」

Peter還未把話說完,Gary就掛了電話。





「算啦,我都有啲想知楓嘅事...」Peter想起昨晚目睹那場血腥風暴,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地點來到某商場的天台—

「嗨..。」小秋跟Gary打招呼,但看到Peter後,又是把帽子拉下:「呢個係?」

「我叫Peter,係Gary朋友。」Peter回答。

「做咩你唔肯去炸雞店?要嚟呢啲地方?」Gary問小秋。

「我唔鍾意多人嘅地方...」小秋答。

「咁...係呢,頭先喺電話問你嘅嘢,你係咪會答我?」Gary再問。

「點解你地會想知哥哥嘅事?」小秋疑惑。





Gary和Peter把所有經歷都說一遍,解釋想了解楓的理由。

「哥哥佢....又搞出咁多嘢...」小秋眼神變得憂傷:「其實佢本來唔係咁...」

「佢本來係點?」Peter追問。

「呢啲事都已經係好多年前發生...嗰時我地仲讀緊小學....」小秋開始細說楓的身世。

若干年前—某個屋苑的其中一個單位,晚上不時傳出吵鬧聲,淒厲的哭聲伴人入睡,街坊鄰里都已經習而為常。旁人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皆因每天都能目睹傷痕累累的人進出該單位,而他們的唯一請求就是———不要報警。

「太太,我咁樣都係為你地好,再落去肯定會出事。」某名社工正在該單位調查。

「我明你好意,不過我地真係唔需要幫手,我地完全冇問題。」楓的母親回答。





「你唔好呃自己啦,你睇下呢度,再睇下你啲傷痕?」社工眉頭緊皺,觀察著家中環境。

在這單位內,到處骯髒淩亂,所有家器七歪八倒,那木制的椅子有明顯的破裂痕跡,就是當你發怒時,用力甩走椅子來出氣後的狀態。再仔細一看,母親左眼眼角佈滿血絲,上下脣多處損傷,邊說話邊流出鮮血,手腳瘀痕更不用說,那似乎已經變成身上的固定胎記。

「點解唔肯報警?」社工再問。

「啲細路...唔可以冇爸爸...」

「喂衰婆,個女人喺邊撚個?」一個聲音沙啞的男性出現,一路開著鐵閘,一路死盯著他的妻子。

「你快啲走啦,佢翻嚟啦!」母親趕忙勸走社工。

「你地記住,有咩事都可以搵我幫手。」社工對母親說,也跟正躲在房間中,透過門隙偷看客廳的兩兄妹道別。

那兩兄妹—楓和小秋,眼神閃縮,尤其是父親出現後,情緒極度恐懼。





「嗱女人!」父親截下了社工:「我同你講,我地成~家都好幸福,就唔需要你多管閒事嘅!係咪呀衰婆?」碰的一聲,他用力踢在桌子,睽著母親。

「你唔好咁得戚!佢地遲早.....」社工話未說完,母親便摀著她的嘴把她請走。

社工離開後,家中一片死寂,誰都不敢作聲,父親從冰箱拿出啤酒,咕嚕咕嚕地喝下,然後打嗝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喂,乜你好需要社工幫手咩?」父親問母親。

「唔係呀,係佢自己......」

母親說到一半,父親就直接把啤酒瓶扔向她。

「我幾時叫你開聲答我呀?知唔知你把聲好撚煩呀?」父親突然怒吼。





扔完酒瓶後,他因酒精發揮,跌跌撞撞,拐著走到母親耳邊說話。

「知唔知,啲黑社會,會點罰啲二五仔?」父親露出一個令人心寒的笑容。

「唔好呀,唔好呀,你放過我啦!!!!」母親淚崩,用手護著自己身體,希望減輕被父親用啤酒不斷抽打的痛楚。

「放過你?好呀。」父親把頭扭後向,盯著躲在房間中的那對兄妹:「咁咪換下口味囉。」

「唔好.....嗚嗚.....你打我好啦....唔好搞佢地....」母親拉扯父親的衣袖。

「你講架咋,我冇逼你架。」

小秋看著母親被父親虐待的模樣,忍不住大哭起來,盡管楓全力摀著她的嘴巴,哭聲依然傳進了父親的耳中。

「邊個喊?」父親回頭看著房間:「我話過唔要聽到你地嘈。」

「唔好....求下你!呢個係我唯一請求....!」母親始終也拉不住父親。

「出嚟。」父親對兄妹說:「你地夠膽就唔好出嚟。」

兄妹極度害怕,身體顫抖走出房間。

「我問你地,你答啱就唔打你地。」父親微微一笑:「你地估下我鐘意海水味,定係落雨之前嗰陣雨水味?」

「雨....水味?」楓回答。

啪—!

父親給了他一記記狠狠的耳光:「唔啱,再答。」

「海....海水味....」

啪—!

再來了一記耳光:「錯,繼續答。」

就這麼抽打了楓一段時間,他的臉已經變得非常紅腫,鼻血接著流個不停。

「終於答啱啦!」父親高興地摸著他的頭。

楓不明其解,皺起八字眉,看著父親。

父親見狀,便問:「想知點解呀?」再把頭靠近楓的耳邊:「因為我鍾意新鮮嘅血腥味多啲。」

那一夜,又是淒厲的哭聲陪伴街坊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