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日常》: 四章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 September0907
“接下來，請３Ｅ班的老師帶同學生到禮堂去進行能力檢查。”用風魔法擴大音量的宣佈，傳遍了我們課室的每一個角落。
“好，到我們的班了，大家出來排成兩行。”老師停止上課，並帶著班上的同學到三樓的禮堂去。
“喂，待會我們會如何作能力檢驗？”我問身旁的水明，“和上年的一樣嗎？”
“你在說甚麼啊，以往都是這樣做，那有甚麼分別？”水明道，“站到機器上讓它測到你的等級，幾秒就可以了。”
“哦……這樣啊……”我看向那台像貼紙照相機般模樣的機器，褲袋收起了幾十塊金屬。
希望，這年的機器還是以往的一樣殘舊。
＊＊＊
在得到了那些“感覺”以後，我終於放心下來，不再日夜在擔心提升等級這件事，而是靜下心來，開始翻查書籍，閱讀有關能力檢測器的資料。
閱畢，在當晚，我就發現了魔法世界的一個致命缺點。
那就是：在這個魔法橫行的世界中，科學法則仍然通用，不過完全不受到重視。
現在仍然有電視機這樣的機器，不過結構卻被現實世界的簡單許多了，只有外殼仍然存在，而裡頭則全部都是各種元素組合成的魔法陣，零件之類的全部消失。
又說現在我們的主要的交通工具“天鐵”，一聽就知道是地鐵的亞種，不過我們的世界卻沒有地鐵。會變成這樣的原因，是因為有效率打通地下道路的知識早已消失，取以代之的是“利用風元素魔法，讓同樣受過風元素浸淫的石塊用魔法將其升起來”這種做法。
所以，我終於知道，政府每年製造出來的能力測驗機器如此脆弱也是情有可原的：根本沒有讓它堅固起來的知識和技術，只要上面的魔法能量一用完，機器就會損壞。
根據書上的解說，能力檢測器是用各式各樣的魔法陣混合製成，但用來檢測人們等級的腦部掃瞄，卻是唯一一個不用魔法的科學部分。
我藏著一大串金屬走進了那台機器之中。
大部分身在現實世界的人都知道，凡是進入這類機器之前，都要把身上所有金屬物品都取下來，因為那些東西會影響到掃瞄的結果。
不過，這裡的人卻不知道，所以，中途也沒有人提醒我們要檢查身上的東西。
數秒以後，我就從那台機器裡走了出來。
“好了，我們已經把數據收集完成了，我們會在今天內整理好，並在放學前把結果告訴大家。”控制機器的人員如此說道。
“加油，我期待著你們的結果。”我對著那個機器人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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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類任務（校外）：找到委託者的寵物貓，得到學分：２，人數上限：１人”
雖然等級已經上升到中學可接受的水平，但我仍然不想在眾人面前太表現我的真正實力，始終，離“２６級的陳文朗”還有一段路要走。我決定在我提升到那個等級以前，先繼續做那些不太需要戰鬥的任務。
“黑毛，帶有白色班點，頸上有個紅色鈴鐺。”走在柴灣的街道上，我默念著這些特徵，並邊施放著搜索用魔法。
這個名為“千里眼”的技能是我第二個學到的魔法，作為一名魔劍士，我可以學到除終極技能以外的絕大部分魔法，所以這個魔法並不是火屬性，而是地屬性，“要用左手無名指驅動”。
只要目標物身處在我的偵查範圍內，魔法就會產生景象取代視力，使我暫時以目標物的視線觀察附近的事物。
不過，在一輪搜索以後，我依然看不到景象的產生，說明那隻“黑毛，帶有白色班點，頸上有個紅色鈴鐺”的貓離這裡真的好遠，連續施放魔法使我覺得頭暈目眩，只得找個地方進去坐下休息。
看著快餐店內的人來人往的樣子，我開始感到疲倦起來，於是便趴在一旁開始睡起來。
＊＊＊
“我們走吧，往著傳說中的魔洞前進！”
“甚麼魔洞，只是山中隨處可見的洞穴而已。”我苦笑著，陪著那名熟悉的朋友走進了那個隱蔽的山洞裡。
“哇！你看看！有石頭！”熟悉的朋友興奮地大叫道。
“那有甚麼好驚訝的，是山洞當然就會有石頭。”
“有草！”
“是山洞當然就會有草。”
“有泥！”
“是山洞當然就會有——夠了。”我拍了拍那名熟悉的朋友的肩膀，“有甚麼事就快說，我知道你要說的東西很重要，而且你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現在這裡沒有人，你可以告訴我了。”
＊＊＊
“喂，醒醒。”我被推醒過來，睜開眼睛，只見兩名女孩正朝著我的臉上望來。
“呃，原來是你們啊……我睡了多久？”又是熟人，所以我沒作甚麼解釋，直接就問她們。
“誰知道？我們也是剛剛進來才看到你的。”葉亦楠沒好氣地道，“你這個模樣，若是被附近的好學生看到的話，你的下場就慘了。”
“還好，我碰到的都是些不良學生，所以我一點事都不會有。”我笑著道。
葉亦楠是我在中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認識的朋友之一，短髮，１８級，在學校隨處可以見她拿著一柄長劍四周走來走去。
她身旁的那位女孩叫易思雅，１７級，擅長的是治療魔法，和葉亦楠似乎是相當要好的朋友，這幾年經常都看見她們在一起。
“對了，你們有沒有看過這隻貓？”我把委託附帶的相交給她們看，“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所以才在這裡睡著了。”
“你會做這樣的任務？那還真是少見啊。”葉亦楠瞪著我道，“我記得這幾年來，你都是非十分以上的委託也不做的，難不成這隻貓是隱藏著潛能的魔獸？”
“不，這只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貓而已。”我道，““以前”的我到底是有多麼的不要命？ “那麼，你們有沒有看過牠？”
“沒有啊，人海茫茫，那有可能會注意到一隻小貓的去向？”葉亦楠無奈道，“反倒是，你知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甚麼明顯的魔獸？”
“沒有啊，人海茫茫，那有可能會注意到一隻魔獸的去向？”我聳肩道，“我一直都在這裡睡覺，不知道外頭有甚麼東西。”
“別跟我說一樣的話。”葉亦楠拉著易思雅的手離開，“那麼，我就不阻礙你在這裡睡覺了。”
“別跟老師說哦！”“放心吧，一定會的。”她倆走後，我又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剛剛好像夢見了甚麼特別的東西，不過，因為她們來了，所以都已經忘了。我迷糊地回想著，希望可以把那個夢的內容回憶起來，啊，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如果想不起來，那應該不是甚麼太重要的事吧？我這樣想著，並準備第二次進入睡眠狀態——
突然，窗外傳來巨大的震盪聲音，伴隨著巨大的尖嘯聲，包括我在內，許多人都因此而被嚇呆了。
我望向窗外，只見一條全長十米，全身長滿尖刺的紫色大蟲從馬路的外頭鑽出頭來，並開始對著同遭的路人噴出綠色的酸性液體……難道，葉亦楠她們找的，就是這頭蟲嗎？
叫學生去處理這種災難級的怪物真的沒有問題嗎？我不理附近響起的撤離信號，打開大門，向著那頭大蟲走去。
大蟲似乎毫不在乎我的存在，繼續向著周遭的人發炮，我小心翼翼的接近著那頭怪物。
不是因為我不要命，也不是因為我想當一回英雄，而是因為，我的任務目標正正就是這條大蟲——下面的那隻小貓。
小貓似乎覺得大蟲的身體很溫暖，所以就趴在大蟲的身上睡著了，那些尖刺雖然都剛好沒有刺中牠，但不保證大蟲發現牠以後不會傷害牠，所以，為了取得那１分學分，和心中僅存的那一點點惻隱之心，我決定冒險去那裡一遍。
我用停下來的車作掩護，在大蟲轉過頭的時候就前進，就這樣和牠縮短著距離。
三十步，二十步，十步，我離那小貓愈來愈近了。
“咦？這不是陳文朗嗎？他在這裡幹甚麼？”突然，從街道的一角傳來水明的聲音，一如以往洪亮的聲音，使大蟲還是發現了我。
“混蛋！都是因為你，我要被那蟲吃掉了！”我憤怒地道，邊閃避著大蟲向我投擲過來的綠色液體，“對不起！我一定會親自把骨灰送回你家的！”對面的水明大叫。
“我更希望你現在就能給我幹掉這蟲，而不是準備替我收屍！”我邊閃躲攻擊邊向著那還在睡覺的貓跑去。“或是，用甚麼方法，把那隻睡不醒的混蛋給我叫醒啊！”
“哦？這還不簡單，你怎麼不早點跟我說？”水明說罷，就用水魔法造成冰道溜滑過來，“接下來你只要掩上耳朵就行了，站在一旁看我表演吧。”
雖然不知道為甚麼，但為免我的雙耳就這樣因為這種不明不白的原因報銷掉，我還是聽話地掩上了耳朵。
水明走到事發現場的中心，然後張開口，大聲叫了起來。
瞬間，尖銳的金屬磨擦聲音從水明的口裡傳出，這種聲音就如同唱高音歌走音一樣，殘忍地折磨著周遭所有生物的耳朵，當然，也包括那小貓在內。
小貓尖叫了聲，隨即逃離了那大蟲的懷抱。
“成功了！”水明興奮地叫道。
“失敗了。”我看著那小貓迅速逃走的身影，想用魔法追蹤牠的動向，那尖銳的聲音竟然連我的心神都擾亂了，使我再也無法使出千里眼……總之，我又要重新再找牠一遍了。
大蟲恢復活動的時間比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都要快，牠憤怒地扭動著頭，又向我們噴出幾口黏液。
“好了，順便把這大蟲幹掉吧！”水明搓著手道，“好久無試過消滅體型這樣大的魔物了，我們上吧！”
“呃，其實，我想早點回學校寫悔過書……”若想放棄進行中的委託，或是它根本不可能完成了，就要回校寫五百字關於失敗或是放棄的原因，並即日將它交給你的班主任——只有這一點還是如此的符合現實。
“將功補過不就可以了嗎？算了，看你這樣的沮喪，我們當朋友的，還是給你打個折扣吧。”水明道，“你上前撐住它的攻擊一會，我施法完畢後，就用魔法將它解決掉。”
“這怎麼能算是折扣？簡直就是加價！”我大叫道，“要我在前頭拼命，你卻在後頭乘涼！”
“啊對了，待會兒我準備好的時候記得躲好，不然會打中你的雖然其實一定會打中但還是提醒一下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吧哎呀我剛才甚麼都沒有說過哦！”
“不，我聽得可一清二楚了！”我握拳道，“反正從一開始你就想把我推出去送死是吧！”
“我要開始了，讓我們為眼前的強敵燃燒自己的生命吧！”“要被燃燒的就只有我而已！”就這樣，我被迫提劍衝上前，去面對那身高比我還要高十倍的怪物戰鬥。
不過這其實算是好事吧，因為現在的我根本沒有任何能力去消滅那大蟲，交給水明才是最佳的選擇——我不斷的催眠自己，在大蟲腳下挑釁著牠，“來吧來吧，快來攻擊這個被同伴拋棄的人類吧！”這句話是真心話，“我的朋友一定會幫我報仇的！”這句話則是假的。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蟲明顯被我的挑釁給感動了，感動地張口大口，感動地噴出綠色的液體噴向絕望的我。
我用劍擋住那些液體，並發現自己的劍瞬間被腐蝕至零，然後，我採取了最有效的辦法去解決這問題：逃跑。
剛才就已經發現，那怪物是毫無移動能力的，它沒有辦法去追殺離開牠身體的人，只能對半徑十五米以內的生物吐口水，這或許是因為牠的下半身還在地底的緣故。
利用這地理優勢，我決定逃得有多遠就多遠，總之讓牠把攻擊目標轉向水明，就是我的勝利了。
“永別了水明！至少你可以死在自己的家鄉！”我邊逃邊向著還在施法的水明大喊道。“永別了陳文朗！這樣下來學分就全歸我了！”同時，水明亦喊出了他的遺言……咦？
我們望向彼此，均不明白對方到底在說甚麼。
同時間，大量的冰箭從天而降，把大蟲的身體貫穿——之前拋棄隊友的那一點點內疚亦隨即消失，“混蛋！這樣規模的魔法，你是想把我打成蜂窩嗎？”“又是誰在關鍵時候逃跑的！”在路人的注視下，我和水明展開了一場長達三十分鐘的鬧戰。
＊＊＊
晚上七時，因為兩個人的委託都沒有完成，我和水明正在學校五樓自修室寫悔過書。
“對了，我可不記得你是一個能夠喊出如此高音的人啊。”我用塗改液（材料取自殭屍的骨粉）把“我恨老師”這句句子塗上。
“哦，你忘記了嗎？這可是我的靈魂技能啊，名叫‘水神之嘯’，使周遭所有人無法施法及活動一段小時間，暈眩的時間則根據目標的聽覺及與施法者的距離而定。”水明道，“也難怪，這是我在暑假那時候才學會的，而我又好像沒有告訴過你這件事。”
“哦，原來是靈魂技能，靈魂技能啊……”靈魂技能是甚麼？
“我想你應該也快要學會的了，好好加油吧。”寫完悔過書，水明向著教員室的方向走去。
我把“我感謝老師”這句話寫在原來被塗上的位置，然後把悔過書交給了老師。
“提亞，甚麼是靈魂技能？”回到家裡，我就立刻問提亞有關靈魂技能的事。
“喔，是這個啊，喔，嗯，嗯。”提亞趴在我的床上看漫畫，完全無視我剛剛所問的話。
直到我把她手上的漫畫全部沒收，她才開始解答我的問題。
“簡單來說，靈魂技能就是每個人專有的技能，”提亞瞪著被我收去的那堆漫畫書道，“一個人一生最多可以有五個靈魂技能，那些技能是到時候自己生成的，沒有等級的限制，不過，出現靈魂技能的品質也很看當時那人的心理狀態和能力，所以，當有徵兆出現的時候，人們大多會把手中的事都放下，專心培養心神去等待自己的靈魂技能出現。”
“原來是這樣，那我的技能會在甚麼時候出現？”我問道，並把漫畫堆還給了提亞。
“你不會有的，因為你根本沒有受到光球影響，你身上的魔法力量都是我交給你的，你的身體還是和原來的沒有分別。”提亞道，“除非，你能夠再次受到它的影響。”
我聽罷不禁感到有點失望，不過因為今天跑來跑去所產生的疲勞已經大於我的失望感，所以很快地，我就又陷入了睡眠之中。
不知為何，我腦海裡，又浮現起今天的夢來。
“哇！你看看！有石頭！”熟悉的朋友興奮地大叫道。
我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過一個這樣奇怪的朋友啊……可是，對這個模糊的身影，卻有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
那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