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時四十九分。

在火勢暫時停緩下來的同時,倖存者群聚集起來,點算剛剛戰鬥

所造成的損失。

「四箱,就是剛剛的戰鬥已經用掉四箱彈藥了,」郭茵數著餘下

彈藥箱,無奈地搖著頭。「這樣的消耗速度下,只需五小時,我們便會





沒彈可用。」

「剛剛製作出來的,難道沒派上用場嗎?」趙嘉榮問她。

「有,也沒有。」郭茵道,「我們造出來的彈藥,在最初的十五分

鐘以內就已經用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王亮端不安地問道。「在這火熄滅後,





我們又要重新面對那些喪屍了。」

「大概要撤退了,」張兆偉喃喃地道,「不過,又能逃上那裏去呢

?」

「我們那裏都不去!」鄧智朗道,「你們在外面走過,都知道外面

的危險性吧?走進這樣的環境僅是死路一條!」





「但我們待在這邊,也是死路一條而已!」易洭道。

「我同意易洭的方法,即是外面很危險,但我們衝出去的話,還

是會有一線生機的。」陳文朗道。

「好,在火熄滅的同時,讓我們從南門突破吧。」劉俊濰道,「

所有人準備好,把自己的物品收拾好--記著不要太重,我們永遠不

知要走幾公里路,逃避幾波追蹤。」

隊長下命令,眾人也不再爭辯下去,連忙回到自己的營中收拾。

八時五十三分。





火勢已有減弱的跡象,原本在遠處待著的喪屍又重新聚集起來,

為接下來新一輪的攻勢做好準備。

「……易洭,」在營中,王亮端在收拾間問易洭。

「甚麼?」易洭問。

「我們會死嗎?」王亮端顫抖地道。

在王亮端經歷這場瘟疫之前,在他接手老人院的工作之前,他僅

是一名性格內向的學生,在學校中飽受欺淩。





正因為這些事,才令他的性格更為內憸。

他從一位打算外出旅遊的朋友手中,暫時接管管理那老人院兩個

月,在院內,他嘗試去和老人們交談,關心一下他們的近況,老人和

一般的人不同,見不認識的人陪他們聊天,反而會對他們更親切起來

,王亮端就這樣慢慢陪養起信心,性格外向起來。

直至,瘟疫的發生,他和老人院的避難部隊分離,他又重新感受

到交際的恐懼。

他感到,自己可能已經不可再交到朋友了。





這樣的思想使他的信心也降低了不少。

「不會,我們不會死的。」易洭堅決地回答。

「為甚麼不會死?」

「為甚麼會死?」

「呃……我們就這樣走出去,外面的怪物……」

「那小孩跟我說,你認為自己會輸,你就不可能羸。」易洭道。

那小孩,自然是指當初被易洭躺著的那位。





「我相信他的話,所以我相信自己不會死。」易洭說罷,背起旅

行袋走出外,只留下王亮端一人在呆著。

「相信自己……」王亮端道。「這件事,我能做到嗎?」

在另一個營內,張兆偉和黃昭寧在交談著。

「要是當初你們不把我的飛機拆掉,我們就不會遇到的困境了吧?」

「要是當初我們不把你的飛機拆掉,我們根本沒有命活到現在。」張

兆偉笑著,一邊用手擋著黃昭寧打過來的拳頭。

「你覺不覺得,這隊中的某些人有些怪?」玩笑完畢,黃昭寧變得認

真起來,問著張兆偉。

「怪?那裏怪,那些人怪?」張兆偉反問他。

「那個易洭。」黃昭寧道,「那小孩的速度……我想這不會一般小孩

所擁有吧?」

「還有耐久力,」張兆偉道,「你沒有看過,是不會相信他如何一口氣衝過

整座青馬大橋的。」

「甚麼?」黃昭寧一發愣,手中正在收拾東西掉在地上,亂成了一片。

「不只這位,那位關亦呈,剛剛的那件事,你也看見了吧,」黃昭寧不等張

兆偉說話,繼續說下去:「還不僅這些,她手上的大刀重量……我試過拿來一下,

我相信,就算你,也拿不起來。」

「有這樣的事?」這回輪到張兆偉手上的東西掉在地上了,「有機會,我一

定會問她借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