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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抽屜,裡面裝的不是毒品,而是比毒品更可怕的東西。
 
我毛骨悚然,看著抽屜裡大大小小包裝精美的聖誕禮物還有聖誕卡。聖誕卡寫上各種肉麻事句︰
 
「女神,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之間經歷太多事了,人生無常,不能在一起是種遺憾。#你知道我是誰的。」「從你的眼神中就確認了,你我心心相愛。#放棄人生小隊成員F」「愛是十分偉大,即使是一味付出的單戀。#放棄人生小隊成員Q」
 
「……」
 


Oh Shit!

我幾乎作嘔。以為一個人來到學校愛撫情人的物品很浪漫?一早有人做過了。柑兒這張桌子早早給那些放棄人生小隊成員舔過,相信他們來過這個課室,像我剛才的行動一樣抱著桌子。我掏出自己準備的聖誕禮物,改為放到垃圾桶了。
 
且住,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同生物的行動無獨有偶,既然我想出在這個時候潛入學校,那麼其他人的話……
 
光來了,課室的門開了。來人絕對不是柑兒,人生才沒那麼美好,滿懷希望得來的是滿腹惆悵。
 
是「放棄人生小隊」之「矮柒毒兵團」!
 


「哇!你睇下佢!」「佢做咩坐係人地張枱上?」「好核突!」「佢想偷女神啲野!」「又係呢個忍牙雅。」
 
來了少數三五個矮柒毒撚,他們擠在門口,露出不屑的神情,帶著殘忍的笑意。
 
「打佢!」
 
來了!二人守著課室門口,三人捲袖踏步而來。戰況分析︰
 
「來人平均高度:156cm」
「結構:放棄人生小隊小頭目*1、」「矮柒毒兵團團員*4」


 
糟糕了,原來還有一個小頭目,怪不得比普通的矮柒毒平均身高高。那個小頭目有足有1.63米,戰力是吳相古的水平,我和吳相古平時五五開,一個小頭目級別的戰力已教我吃不消了,不想被揍的話可得快逃。
 
那三人慢跑過來,給倒地的椅桌一阻,我乘著他們來勢一挫之時,抬起學校兩大神器之一的木桌,雙手捉著兩腳,桌面向前推出。兩個矮柒毒嚇得爭相走避,那小頭目凝神後退,突然伸手捉著一個團員,把他當成盾牌格在身前。「呯」之後是一輪喊聲。
 
「敵人-1」
 
「我地學佢。」那小頭目依法抬起一張桌,另一個團員抄起一張椅。噢,不妙,出路無門,兩件大物撲面而來,我躲到柑兒桌子之後,那雙椅桌與它撞在一起,對不起,柑兒,我害你的桌子倒下了。他們仍忙於搬離阻路桌子,於是我踏在其他的桌上,足不及地,門口受阻不礙事,我從課室靠走道的窗戶穿出逃去,落到廊道。
 
那兩個守門的團員尖叫著半個喉結的老牛聲追來,又與我戰在一起。
 
一拳。
 
「敵人-1」
 


一腳。
 
「敵人-1」
 
屌你老母矮柒毒乜都冇練過以為打得贏我,我可是行慣山操慣拳的哩。但他們也為同伴爭取到時間,那小頭目與我相對,那剩下的團員則從窗出截去我的後路。和那小頭目凝神互看,我決定不逃了,我要突破自己。
 
拔足衝前,戰!
 
***
 
我抽著大氣,右手扯著他的衣袖,左手握拳懸空,他的動作跟我一模一樣。準備互擊之際。
 
「大佬,你睇吓,你條女黎左呀,佢同另一個男人行埋一齊。」那矮柒毒道,指著走在籃球場上的一對男女。
 
正是柑兒。


 
今天她又約了怎樣的男人?是陸運會拿金牌的肌肉男?是帥氣熱門的人氣王?是幽默的說話Moodmaker?還是她手下眾多的鋼屌騎士之一?我看不清。也許是她的拼頭太多了,以致我永遠都看不清他們的臉,認不出我的表哥是誰。柑兒正雙手抱著甚麼,盈盈淺笑,一邊與身旁的男人搭話,笑出兩個小酒窩來。
 
小頭目的手鬆下了,彷彿整個人也陽萎,眼神無盡的死寂。

而我並不在乎。

我明白。
 
我有必須要愛柑兒的理由。這個理由或許比愛本身更重要,所以我很可憐眼前這個和我一樣愛她的中學生,一個認為愛不需要理由的可憐蟲。
 
但還是硬起心腸。一拳猛擊下去。他仰天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再站不來。
 
「敵人-1」
 


「敵人-1」
 
***
 
“monachi locus reliquus et ludiarius ostium locus magistro”
 
第六層並沒有甚麼奇怪的事物,這層並沒有走廊,上到樓梯盡頭,小小梯間外便是一道大門,把整個第六層都嚴密的關住。即是說第六層沒有走廊也沒有課室,而是一個極大的房間。大門近中央的隙縫左右各是兩片引光的透明玻璃,玻璃內受鋼絲加固。門是鎖實的,我自然進不去。只好從玻璃中窺看裡面。
 
奇怪,裡面像是一個廣闊的單位住宅,我看見了正中一張沙發,沙發旁的茶几,一個客廳的格局,左右連有可能是通往廁所睡房的廊道。很濃厚的「家」的感覺呢。我再細看,沙發後的牆壁上懸掛一幅橫額,黑字黃紙,寫的就是上面這句話。句子盡處還畫有一個招手大笑的短袍小男孩。
 
“monachi locus reliquus et ludiarius qui ostium locus magistro”
 
沒有標點符號,只有組成奇怪的英文字母。我英文不太好,便看不明那句英文的意思。但今天難得玩了「密探L」的角色扮演遊戲,我便演到底了,拿出手機,勉強拍下第六層的情況,便乖乖回家了。
 
角色扮演游戲最好玩了,一但開始了,不玩下去就是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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