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女神鎖入學校地下室（完）: 中學探訪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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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房的我最多是個客人。

班主任是黑皮豬。

以下便是我在升中四初期作為訪客探訪中學生的一些經歷。

注意，下文的我還未想通，以為自己是中學生，但我其實不是。



[探訪經歷一]

進入課室。

環目一顧，柑兒不在，吳相古等也不在，我鬆出一口氣，坐在最近門的空位上。

掏出自己最愛的小說。好奇地打量同學。
 
「*$#(&;(%)&;)(%)#%&」%&」精神爽朗的胖子說。
 


「(#$&%&#)%&」
 
「%$*#」*%))(*?」
 
「%#*%#()*%。」

不知為何，我就是聽不明別人說的話。
 
「%*&;($*&;()#」他們繼續談笑，我也心中高興，這個胖子應該不是吳相古一樣的惡人，要是能跟他交朋友就好了。
 


於是我一直看他聽他說話，支捂著額頭，等待自己的進場時機。
 
他們驀地拍手歡呼，那胖子得意洋洋的左顧右盼，他充滿笑容的眼神與我對上，定了一瞬。

就是現在了！我要向他說話！
 
突覺喉頭噎梗，話卡住了說不出來。
 
因為他的神情讓我心成死灰。
 
就在目光對上的一刻，他從100到0，談話中得來的笑意一下子消散，胖軀一震僵住，神情七分呆滯三分嚴肅，板起臉，目光緩緩轉向黑板的方向定住，同時默默調整座椅的位置，離我遠了兩cm。
 
兩cm，卻很遙遠。
 
他又從0回到100，繼續談天說地，繼續我永遠都聽不懂的話題。


 
就像嘴饞的小孩打開冰箱，他興致勃勃翻找零食，突給藏在食材中的蟑螂嚇住一樣，他怕驚動蟑螂，想叫又不敢叫，想拍死牠又不敢，只好默默關上雪櫃門，告訴自己他甚麼都看不見。
 
我就知道，香港人很多，中學生也很多。

不缺那一兩個。
 
***

[探訪經歷二]

英文堂，我坐在最後的坐位，左空右牆，前方兩個人朝我指指點點。

「你睇下佢。」一個學生指著我的鼻頭。



他的食指離我的臉不夠2cm，指得我整臉發麻，好不難受，更奇怪的是心更難受。

他右邊的一個，看猴子似的打量我。
 
「佢乜人黎？」
 
「自閉仔。」另一個人歪嘴說。

自閉仔？在哪？我要和他交朋友，我轉頭望，才發覺身後沒有人。
 
「呢個忍佢好似築左部牆咁。」那指著我的人在我面前砌著比劃，擺出一副專家的樣子。
 
「嘻嘻。」
 
正要回答，他們卻拐回轉面，說其他話題，我想起那個肥人彊硬的臉，想起由100到0的小Y，我只敢沉默。


 
但內心卻像血被抽空。
 
為甚麼別人總是要和另一人談論我，明明兩個人都不認識我，卻又要定義我，而不當面跟我說話？
 
我知道答案。
 
可能因為他們比我高級。一群吃貨討論如何殺豬，總不會先諮詢豬的意見吧？

假如那隻豬求別人說︰「我不想死。」那就太好笑了。
 
「我唔想自閉，我想要校服囡囡。」我說，然後忍不住笑了。
 
小息，別人嘻嘻哈哈遠去。
 


又剩下我。

和暗淡無人的課室。

呼~幸好我不是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