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徐榮發力,他的劍就被身後刺來的黑鐵長槍挑走了。

「你們勝負已分。」孫策沒有乘機暗算,而是就此收回槍,並說道:「接下來該我了。」

徐榮暗吃一驚,他不但沒察覺孫策靠近,更讓對方如此輕易就挑走了手握之劍。握劍,對劍客來說,是一切的基本,若非高手,絕難挑走一流劍客手握的劍,更何況是徐榮這種幾近天下無雙的武人。

本來,徐榮和董卓都沒將孫策放在眼內,就只把孫策當是紈絝子弟,直到這時,才得知對方的實力,原來不下其父。

「虎父無犬子。」董卓嘆道:「老夫一路認為這只是虛言廢話,因為老夫從未見過有哪一個英雄人物的兒子能有其父一半出色,卻沒想到,要死後才真遇到一個。」





「你錯了。」孫策笑道:「我的情況是虎子無犬父!」

董卓先是哈哈大笑,然後立馬擺出極其陰森的神情,說道:「離成功只差一步,絕不能有半點閃失!徐榮,把他轟出城外,然後了結了!」

「那獻祭怎麼辦?」徐榮問道。

「我來接手。」董卓答。

「可是有兩個啊?」徐榮再問。





「也只能硬上。」董卓再答。

徐榮想了想,然後說道:「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接著,他轉過頭來,望向孫策,並道:「反正,我只要有架打就滿足了。」

「談完你們的陰謀詭——」沒等孫策問完,徐榮便以迅雷般的速度,將孫策踢出了城門之外。

接著,他再張開左臂,手掌向上一揮,劍林的劍全部被抽出,然後飄浮在徐榮的跟前,劍尖指向孫策,彷彿在為徐榮開路一般,跟隨著他的步速,向前徐徐飛翔。





待其步出城門後,郿塢的大門便隨即緩緩關上,孫策心急如焚地望著被刺穿了的父親,卻不知為何,孫堅竟然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然後,大門完全關上。

「你和你老爹誰更能打?」徐榮邊問邊將左手向下一揮,所有浮空的劍又全都插到地上,在他和孫策之間形成了另一片劍林。

「不知道。」孫策緩了緩才站得起身,他輕拍一下被踢中的胸膛,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畢竟我能打時,那老頭子就已經死透了。」

「呵呵,那就讓我來判斷吧。」徐榮又再漫不經心地甩著劍。

「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結果。」孫策為了理順呼吸,故意找話題爭取時間:「可是你斷了一臂啊,這公平嗎?」

「不過是少了隻手,不礙事。」徐榮停住了左手的劍,然後凝神聚氣,驀地,劍林中的一把劍騰空而起,並飛到其右側凌空擺舞:「剛才你也看到的吧?我耍劍早已不必用手了。」

「要怎樣才能達到這樣的境界?」孫策一方面為了拖延,一方面又是真的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太清楚…」徐榮思考著,但舞擺的劍卻沒停下來,而擺動的軌跡仍是一如既往地渾然天成:「大概是因為我太了解劍了吧?」

徐榮這彷如胡扯的回答,卻令孫策醍醐灌頂。

本來不順的呼吸,一下子順暢了起來,不單如此,甚至開始奔騰,靈氣不再單單是被吸入然後呼出,而是連綿不斷地在孫策體內馳騁,連帶四周的靈氣也被攪動起來,形成一陣陣風。

這陣陣不尋常的風,令徐榮也不禁詫異:「你在搞甚麼?」

「我本來呼吸有點不暢…」沒想到,連孫策也被自己嚇到了:「但聽到你說你太了解劍後,就想到,我應該也是很了解呼吸這回事的,畢竟呼吸了二十多年,那為什麼總是理不順呢?」

「說下去。」徐榮不再舞劍,而是扎起馬步,進入臨戰狀態。

「因為我太在意,想去用意識控制呼吸,卻忘記呼吸是本能,只要隨身體而行就行了。」孫策也執起長槍,擺出架勢。





「都扯的甚麼狗屁?」徐榮不耐煩。

靈力的呼吸,就是藉吸入靈氣去攝取靈力,並將榨乾了靈力的廢氣呼出的循環,雖然這並不能讓魂魄增加和積存靈力,卻能補充耗用掉的靈力。

「反正就是多得你,讓我知道該怎麼讓身體幫我駕馭住,龍脈賜予我的另一種力量。」孫策一個踏步趨上前,並續道:「十倍於常人的呼吸量!」

孫策跳起,踏著劍林眾劍的劍柄來穿過劍林,一瞬間就躍到徐榮身前,然後全力地刺出黑鐵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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