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堅抵不住痛楚,朝著蒼天咆哮,竟噴發出一道光柱,直衝散了一片白雲。

然後,他便虛脫地跪倒地上。

「策兒,教我…」孫堅用微弱的聲線說道。

「救你?」符驚訝道:「要怎麼救?」

「我是說,教我!」孫堅勉強地提氣高喊:「教我,你一次又一次突破自我的方法,說不定,那就能讓我真正地控制住這龍脈的力量!」





「為甚麼要教你?好讓你去實現那私鑄龍脈的邪惡大計麼?」符卻寸步不讓。

孫堅似是無言以對,閉唇不語,但越來越劇烈的痛楚,卻讓他不能自已。

掙扎了一會後,孫堅終於還是開了口,但他的語氣,除了龍脈所帶來的痛楚外,還夾雜著似是無盡的悲愴:「你…以為我鑄龍脈是為了誰?」

此刻,符才想到,自己完全沒有去思考過,孫堅鑄龍脈的目的是甚麼,當然,鑄龍脈是為了謀皇位,但孫堅已死,難道亡魂還能當皇帝麼?雖然是能被追封帝號,但對孫堅自己來說,又有甚麼意義?

「司命郎…是甚麼東西?」符看似答非所問。





但其實,符是記起了,他在泡龍脈時所看到的孫堅的過去,他在撿到玉璽時,對朱治所說的的那件事——孫鍾說自己曾和司命郎有過交易,用三個瓜兒換來帝皇之命。

孫堅雖然忍受著煎熬,卻仍然欣慰地笑了,然後答道:「司命郎就是司命…」

「那瓜兒…」符想到最壞的可能。

「那不知是我聽錯,還是孫鍾那老而不故意說錯。」孫堅語調中摻雜了些許怒意:「是娃兒,不是瓜兒。」

「一個…」符用發抖的手,指了指孫堅,然後再指了指自己:「兩個?」





孫堅緊閉雙目,默默地點了點頭。

「那他為甚麼要假惺惺地為我續百日之命?」符無力地問道。

「那老頭…他是真心為兒孫著想的。」孫堅說:「只不過,他眼中的兒孫,就是所有兒孫,而非特定的我這兒子,或是你這孫子。」

「為了有兒孫能坐上帝位,就不惜犧牲我們嗎?」符道。

「還不只,司命要求的,是三個娃兒,還差一個。」孫堅道。

「所以,你是為了仲謀他們,才去鑄龍脈?」符終於明白了孫堅的用意。

但孫堅已無法再回答,龍脈突破了孫堅的掙扎,一口氣吞噬了他。

只見孫堅渾身閃爍著金光,戰甲像液體般變化著,由甲胄,化成了龍袍,連神態和表情,都找不著孫堅的痕跡。





「竊國毛賊,曾聽此言否?」附身孫堅的龍脈說道:「明犯強漢者,雖遠必——」

「閉嘴!」符暴怒不已:「你這被時代遺棄的漢朝亡靈,快滾出老而不的身體,我還有話要問他!」

然後,符一掌化劍,一掌作戟,直衝向孫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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