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汗,滑到昨天的臉頰。
 
昨天,在商店街上,我和佩盈碰到明月姐和何諾兒。
 
由於我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竹竿,便向明月姐求助。
 
因為明月姐連黑色名貴轎車都有辦法找到,找兩根竹竿應該不是問題吧。
 
但明月姐沒有興趣幫我,拒絕了我們。
 




我把明月姐拉到一旁,一時激動,打算再跟她來一場賭博。
 
賭我們能不能賣出一千條番薯。
 
明月姐想了想。
 
「我覺得雖然好難,但你地兩個應該可以做到。」明月姐說,「不過你想我買你地『賣唔出』既話……都得既,視乎賭注係啲咩。」
 
我留意左右,確保沒有人聽到。
 




家姐走近,我不介意她聽到。
 
「如果我贏左,你就要講你既真正身分比我知,仲要話我知部相機既秘密,同埋……」我衝口而出,換了低聲語氣,「哩個世界到底係咩一回事。」
我想知道,到底跟我猜的是不是一樣。
 
「唔得,我唔會講自己既真正身分。」明月姐說。
 
「但話比你知部相機既事,同解釋下依加發生既事,都得既。」她輕揚嘴角。
 
「咁——」我眉飛色舞。




 
「如果係你輸左呢?你又拎咩出黎做賭注?」明月姐好奇地盯著我。
 
我卻沒想過這問題。
 
何諾兒走近,在耳邊對我說,「你試下凶佢,話賭J。」
 
回憶冒出來,想起明月姐曾把白色膠刀放在我眼前,不禁冒出冷汗。
 
手輕輕拭汗。
 
女客人站近,我要招呼眼前的客人。
 
年輕媽媽抱著小女孩,問想吃哪一條。
 




小女孩想撲到小販車上面,年輕媽媽尷尬笑笑,隨便選了一條。
 
我微笑照辦,厚手套拿番薯磅重。
 
早晨漸漸變成中午。
 
陳嬸推著手推車回來,上面是兩袋的炭。
 
剛才她已經回來過兩次,每次都放下一箱番薯。
 
在寒冷的天氣裡,中年的她一直推著手推車,好像有點辛苦。
 
「點啊你地兩個,洗唔洗飲啖水休息下?」陳嬸關懷,拿出兩瓶水。
 
我和佩盈一起轉身,都喜悅得瞪大了眼。




 
「我黎睇檔就得。」陳嬸再說,停在小販車旁邊。
 
「但……得你一個。」佩盈有點擔心。
 
「平時都係得我一個架啦。」陳嬸說,「你地忙左幾個鐘,去休息下啦。」
 
我們接過水瓶,馬上扭開瓶蓋,灌一大口。
 
好清涼,好爽。
 
飲著,我和佩盈都舒爽了很多。
 
這時有一個灰中帶彩色的身影出現,慢慢走近——是家姐。
 




中午時分,家姐已經清醒,脫下長褸是白色短袖衫。
 
她夾起了瀏海,露出前額,十分認真的樣子。
 
「等我黎幫手。」家姐說。
 
跟我一樣,已經快變成灰色了。
 
「最後一日,我都想做返啲野。」她說。
 
陳嬸表示歡迎,多一個人幫忙剛剛好。
 
「跟住明月姐,我已經飲飽食醉左好多日。」家姐聲稱,走到我身前,「係時候活動一下。」
 
「同埋既然你開店,係打算預我黎幫手既,我依加點可以唔學下野?」她對我說,拍著我的肩膀,「更何況,你同佢賭咁大,我都唔想睇住你輸。」




 
「再加上——」她看著我,「我都想聽佢講下哩個世界,到底係咩一回事。」
 
沒有回話,我左手緩緩地拉出,右手的厚手套。
 
遞到家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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