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把我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11:34分。
 
 
今天烏雲滿布,我在班房作了一個惡夢,夢見我二十多歲時死去。
 
 
怪事隨之接連發生。


 
 
第一件怪事,是我的手臂出現怪異的句子。
 
 
午覺後,兩隻手臂無緣無故的多出一行用籃色原子筆寫的字:
 
 
左手寫着:「不合格者下地獄」
 


 
右手寫上:「初戀對你講的第一句說話是?(2分)」
 
 
是誰趁我睡覺時,把我的手畫花?
 
 
而且重點是,字跡還要很醜。
 
 


當我去問好友溫子仁,是不是他幹的好事時,他只回答:「你的染色體核型是不是46XX?」
 
 
「當然不是啦,我是一個雄赳赳的男人。」
 
 
「那我為什麼要踫你的手?」他一臉理所當然地說。
 
 
我跟溫子仁最大的喜好,就是互相幫對方亂寄情信。
 
 
通常班上有什麼極品女生,溫子仁或我便會冒對方的名,在那個女生的櫃桶放下情信。
 
 


結果,我幫溫子仁撮合了許多次姻緣,而我拍拖的次數仍是零。
 
 
溫子仁常說,誠實是他的最大本錢。即使他跟人說,他樣貌像郭富城,唱歌似小肥,身高跟鄭伊健差不多。
 
 
我說他的次序亂了,他是樣貌像小肥,唱歌似鄭伊健,身高跟郭富城差不多。
 
 
好吧,我誠實地說⋯⋯他確實有那些的一點像郭富城。
 
 
而我從小就是「語言遵孔孟,禮貌體周文」的人,人比較知禮,不過髮型比較呆、眉毛比較粗、耳朵比較大而已。可惜在這個外貌協會的世界,對我們這種人是毫不歡迎。
 
 


所以溫子仁可以感嘆說:「萬萬千千溝不盡,縱橫情場幾時休。」
 
 
而我則要一個人獨守閨房,跟鄭愁予《錯誤》中的女人一同唱:「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人是老了,等的人卻沒有。
 
 
世界公平嗎?不公平。反正我早已接受了。
 
 
話題又扯遠。
 
 
既然不是溫子仁,那麼是誰畫花我的手?
 
 


我環顧四周,課室裏的大家都在專心在上課,沒有一個人分心,
 
 
如果說最大嫌疑的⋯⋯就是我自己。
 
 
那麼它是憑空出現?
 
 
我再端視一下句子:「不合格者下地獄」
 
 
這句是指會考不合格就如下地獄的意思嗎?還是學校考試?
 
 


再望一望右手。
 
 
「初戀對你講的第一句說話是?(2分)」
 
 
這句更奇怪,我根本沒有初戀,哪來什麼跟初戀的第一句話!還要計分?考試嗎?
 
 
惡作劇的人,為何要留下這訊息,是不是有什麼隱藏意思?
 
 
會不會⋯⋯是我不經意散發了書生味,令到某某女同學對我動情,寫下訊息向我表白呢?
 
 
這可不行喔,現在是求學時期,我要找那個女同學出來,狠狠地告訴她這是不對的。
 
 
「反正是惡作劇,你就不用想太多,不會有人跟你表白的。」溫子仁總是喜歡一句撕破我的幻想。
 
 
我沒有把句子擦掉,因內心總覺得當中有什麼重要訊息。
 
 
初戀⋯⋯
 
 
說起表白,其實我今天有一封情信要交給我心儀的對象。
 
 
我拿起準備寄出的情信。
 
 
寄出後,奇怪的事,也陸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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