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傳來響咹聲,把老子嚇得心如亂麻。
 
 
抬頭望一望鐘,媽的,正是11:34分。
 
 
「喂喂,溫子仁,是不是你把我的手畫花了?」
 
 
「啥?」


 
 
許諾天一臉茫然的來到我桌前,指着他的手臂說。
 
 
溫子仁?
 
 
呃⋯⋯我是溫子仁?
 


 
為什麼⋯⋯我剛才覺得自己就是許諾天的感覺,好像已經經歷過這一幕。
 
 
我是溫子仁?
 
 
可是沒有錯呀⋯⋯許諾天就是站在我的面前,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
 
 


對⋯⋯我是溫子仁,的確是溫子仁,我在胡思亂想什麼。
 
 
剛才的夢,把我整個人都弄糊塗。
 
 
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喂⋯⋯別發呆呀。」他拿起藍色的原子筆作報復狀說:「是不是你幹?」
 
 
「你的染色體核型是不是46XX?」我問。
 
 
「當然不是啦。」


 
 
「那我為什麼要踫你的手?」俺又不喜歡男生。
 
 
他搔搔頭,放下原子筆,回到他的座位。
 
 
望着許諾天的背影,不知為何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講不出來,就像拉屎拉到一半的感覺,很不快,真不快!
 
 
啊對,應該是⋯⋯鏡中的自己走出了世界一樣的怪異和不協調感。
 
 
為什麼我會覺得自己就是許諾天,就好像進入溫子仁的身體。


 
 
老子在說什麼鬼話,實在太天方夜譚。
 
 
許諾天走後,我才發現自己手上拿着一封信。
 
 
對,嘻嘻。今日,我要交情信給A班的連橋茵。
 
 
「同學,我想問連橋茵的座位在哪?」
 
 
「左面轉左第三個。」一個同班的同學說。


 
 
連橋茵是A班出名的極品女生,這次把她惹上,許諾天應該會頭痛一段時間。而且,我還要抄了不少英文經典歌詞入情信,一定能讓她感動。
 
 
看來他這次要脫離單身了。
 
 
我不禁為自己的聰明才智而佩服,哈哈哈哈。
 
 
咦?剛才那個女生說她是坐在左面轉右第幾個?
 
 
第二個⋯⋯還是第三個?


 
 
好像是第二個,對,是第二個。
 
 
我把粉紅色的信放好後,便回到班房。
 
 
小息完後,又連上幾堂,當我幫許諾天買燒賣回到課室時,他正看着英文書。
 
 
「這是什麼?」
 
 
「罵我的說話。」
 
 
「嘩,繞這麼大個圈來罵你,你到底玩弄誰人的感情?」
 
 
咦?先慢着⋯⋯莫非是關我剛才送的情信事?
 
 
但在沒有證據前,我還是不要妄自菲薄。
 
 
中午Lunch time時間,禮堂舉行Sing-Con的比賽。
 
 
柳桑榆出場時,全場都沉默。
 
 
我知道她是校花,可是就是不太懂得欣賞她這一類。
 
 
太美的女人,我就失去興趣,只不過許諾天一直對她着迷,視她是仙女,
 
 
當柳桑榆經過我們面前時,許諾天幾乎是兇狠地大吼出來:「呃!妳⋯⋯妳⋯⋯妳⋯⋯妳好乸正呀!」
 
 
不知他是不是太緊張的關係,反正我是笑死。
 
 
「花心。」她這樣回應。
 
 
到放學時,我想起那個寫了一首奇怪的詩在他英文書的人。
 
 
到底關不關我的事呢?
 
 
「你不是要到4C班嗎?」我問。
 
 
無奈的是,我們被那個女生點得頭暈暈的,往東往西走過不停。
 
 
每到一個景點,就會有另一張紙要求我們趕去下一個景點。
 
 
如是者,我們跑遍學校操場、飯堂、游泳池、外面公園的廁所、學跑步徑、校附近的街市、茶餐廳。
 
 
「你覺不覺得我們在被她玩弄。」我喘着氣問。
 
 
「不覺得!」許諾天已氣上心頭,嗔怒道:「一定要找她出來。」
 
 
「好吧好吧。」我也不好說什麼。
 
 
「天台的特別室見。」
 
 
最後,我們終於回到學校天台的特別室。
 
 
我一直怕黑⋯⋯也怕這個特別室。
 
 
進入課室後,半點燈光也沒有,想嚇死老子麼?
 
 
但課室內卻有一陣馥郁的草莓味,芬香怡人。
 
 
「還⋯⋯」好像有人聲傳出。
 
 
俺的冷汗盡出。
 
 
「你⋯⋯你覺不覺得有點冷?」我問許諾天。
 
 
「你心疑而已。你到那邊看一下啦。」
 
 
不是吧?還要我分開走?
 
 
我小心翼翼的向『士多房』方向行。
 
 
「還返條命給我......」有一把聲音在哀道,可是我又聽不清楚。
 
 
我嘗試用心細聽。
 
 
「還返⋯⋯」
 
 
「還返⋯⋯」
 
「還返⋯⋯」
 
「還返條命給我呀!」
 
 
忽然有一個長髮貞子從背後撲出來,果然是有女鬼呀!
 
 
「嘩!救命呀!」我大叫一聲,趕緊回去找許諾天。
 
 
「花心!」她對着許諾天大叫。
 
 
「媽咪呀!!!!!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貞子!!!!!!!啊!!!」許諾天一見到貞子,慘叫得如一個女人。
 
 
我和他同時衝入儲物房,轉身擋門,阻住女鬼進來。
 
 
媽,我生平最怕貞子。
 
 
過了一會⋯⋯外面好像沒有動靜。
 
 
此時,隔着厚門傳來一把可愛的聲音。
 
 
那女聲說:「這次還不捉住你這個負心漢。」
 
 
我發誓,這是我聽過最好聽的聲音。
 
 
最後,一陣吵架後,她終於肯放行我們。
 
 
「妳可不可以不用這個樣示人,好驚嚇。」我說,其實只是想見她的面。
 
 
「你們真麻煩。」她脫下長長的假髮,抹走臉上的白粉,粉妝底下,是一個秀髮及肩、眼睛烔亮靈神、臉頰紅粉如櫻的女生。
 
 
我覺得,她是一個可愛得過份的女生。
 
 
她就是那種活潑帶點調皮;可愛帶點清純,不是最漂亮但有一種無名的動人氣質,清秀的臉龐深深烙印在我心。
 
 
媽的,我想老子戀愛了。
 
 
「妳還說妳不是個美女。」我誠心的說。
 
 
而且她還跟許諾天戰得難分高下。
 
 
要知道,許諾天轉數不差。
 
 
「我不是美女,我只是一個美少女。」她意有所指的說。
 
 
自信的女生最吸引人。
 
 
我馬上使出我最自豪的梁朝偉眼神,趁機約她出街。
 
 
沒有一個女生能逃出我的掌心。
 
 
可是她竟然說:「呵,不用了,我想這個刑罰太重。」
 
 
她拒絕我?
 
 
少有女生會拒絕我。
 
 
有挑戰性,不錯。
 
 
我想我知道下一個目標是什麼了,就是這個特別的女生。
 
 
這時,〈回到過去〉的鈴聲響起,四周的時間、人和物都靜止,被定格不動。
 
 
咦⋯⋯
 
 
什麼事⋯⋯
 
 
歌詞唱起的同時,時鐘不斷的快轉。
 
 
這樣挽留不知還來不來得及,想回到過去
 
 
2006⋯⋯2007⋯⋯2017⋯⋯2018
 
 
一道光芒現耀,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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