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在我及Janis通過木門後就把門關上。我們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之中,完全不敢移動半步,因爲我們根本完全看不見我們眼前的路。

忽然,神秘人手上一件不知名的小橢球體漸漸發出溫暖的光芒,照遍整個空間。這個空間很狹小,如果我跟Janis再高一些就可以碰到樓底,還有四道毛坯的牆壁圍著我們,加上沒有窗口和通風設施,感覺非常焗束,像一個空置了的儲物室,有幽閉恐懼症的人身處這地方必定會抓狂。神秘人走到其中的一道牆前用力地一推,牆壁竟然以一道厚實的石門的形態打開了。如果是一般人,一定不會發現牆壁有這道神秘石門可以從外面推開。神秘人示意我們走進去,我們照著做,然後他跟在我們的後面,再關上了石門。

我們進入了另一個室内空間,但這次我們站著的地方是樓梯頂,我們面前有一道往下的樓梯,神秘人示意我們往下走。樓梯很狹窄,有點像那些舊式唐樓的樓梯,每次只能容許一兩個人通過。每段樓梯也很短,我們每走不夠十步就到達一個小平台,然後又要轉向走下一段樓梯。如是者我們向下走了約五至十分鐘,這樣密集地轉向,加上密不透風的環境,讓我感到有些暈眩。

在我快要暈厥之際,我們終於到達樓梯底部的小平台,四周只有四道牆壁,但其中一道牆上有一個門把,我相信這是另一道神秘石門讓我們可以從裏面拉開。由於我走在前面,神秘人示意我拉開石門,我按照他指示做。雖然是一道石門,但輕易地就拉開了。我們三人走到門外面後,石門就自動關上了。

能夠再一次踏在平地上,感覺比較踏實一點,也給我一個短暫歇息的機會。我們到達的這個空間感覺較空曠,空氣也比較流通,遠處還傳來熟悉的「隆隆」聲音,但我一時間記不起在哪兒聽過這種聲音。這時候神秘人繞過我跟Janis,走在我們面前,在我們附近的一道牆按下一個開關掣,然後整個空間就被天花板上的數盞微弱的燈照亮起來。過了數秒,我的雙眼才能在這昏暗的空間適應過來,慢慢看清楚四周的環境。





我們這次身處在一個非常長的長方形空間裏,如果要由空間的一邊走到另一邊也可能需要一兩分鐘的時間。空間裏面完全沒有裝修,所以牆身、地下、以及天花板都是毛坯。但看來已經長時間沒有修葺的關係,部分的牆壁及天花已剝落,露出裏面的鋼筋。空間每隔一小段路就有一段樓梯通往上層,但我這邊看到的一段樓梯頂部是被磚頭封了的,其他的樓梯也可能亦然。除了有樓梯,每隔一小段也會有兩道粗粗的長方體柱頂著不太高的天花板。更特別的,是沿著空間的兩個長邊都有道深深的坑道,裏面更鋪有路軌,但隧道口都被磚頭密封了。這裏的結構好明顯就是一個港鐵站,一個荒廢了的港鐵站!我們剛才不斷往下走,已經鑽入地下深深處。而剛才聽到的「隆隆」聲,很可能就是列車在附近經過的聲音。

神秘人示意我們跟他走,我和Janis都不敢説話,按著神秘人的意思做。我們由月台的中段走到尾端,越接近列車隧道口就看得越清楚,原來這邊的隧道口並不是完全密封著,底部中央位置有一道狹窄的鐵門。神秘人指示我們沿著月台末端的樓梯走下到路軌上,然後進入鐵門。我站在鐵門前看著那門把,面對完全不能夠預見面前的路,不安的心情隨即加劇。不過,到了這個階段,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吧。

「死就死吧!」我告訴自己。然後就伸手按下那門把然後推開門……

門後的光景完全是我不能夠想象的,裏面的佈置讓人完全感覺不到身處於列出隧道内,甚至可以説讓我好像身置科幻電影中。前後有兩道高至頂部的牆把這個空間從列車隧道裏分隔出來。雖然整個空間實際的面積不是非常大,大概小於一卡車廂的長度,但由於内部全都鋪上了白色不知名的物料(光滑有點像硬膠,但大幅的面積卻沒有任何接駁口),所以不至於讓人感到太壓迫。頂部安裝了一個體積較大、像神秘人手持的橢球體,發出潔白的光芒,照遍整個空間。裏面還有一些白色的基本家具,包括一張長桌子及幾張椅子、及幾個櫃子。而其中一邊隧道内壁近底部有一個開放的拱門口,好像連接著另一個地方。

Janis及神秘人接著都進來了。我和Janis也只敢以驚訝的眼神環顧四周,但都不敢互相對話。這時,神秘人打開了其中一個櫃,拿出了一個像膠圈的器材,如戴項鏈般掛在頸上,然後我和Janis就開始能聽到他的説話:「請坐。」我們照著做。然後神秘人拿了一塊如透明膠片的器材,在上面按了數下後就放下,再站在那拱門口旁看守著我們。





等了一兩分鐘後,忽然有一個年約九、十歲的女孩從拱門中現身。神秘人向女孩遞上另一個膠圈器材及一對耳筒,女孩把膠圈掛在頸上及戴上耳筒後就坐在我對面,然後她開口說話。

「你好,阿嵐。」奇怪的是,聲音不是從她口中發出,而是從她頸上那器材發出。那麽,這器材應該是個擴音器?「想不到你還帶了朋友來呢。」

「你怎樣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我們夢遊跟你又有沒有關連?」我直接地問。

那女孩笑了笑,然後從容地答:「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啊,因爲我是你媽。」

「I am your father」這種電影對白 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上天不是跟我説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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