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病院之中,二人立馬開始搜索那位四王子的身影。

任妻群要的是命,班尼迪要的是石,這次他倆的目標可謂完全一致,也沒有什麼先後之分了。

不過,二人的裝束也是有點引人注目,任妻群那髒兮兮的紅袍走進病院,會被人留意也是不意外,而班尼迪這般大小的小鬼走進來卻又不露面目,不管怎樣也是惹人懷疑的。

只見任妻群掃視了病房一眼,眼角看到遠處的病床上有著一個由頭至身都被繃帶縛著,身邊還站著數個持刀護衛,幾乎已經可以肯定那是目標了。

於是任妻群轉身就走,也不等班尼迪反應,只是道:「晚上再來。」





二人回到了酒吧二樓的房間,倒是總算能夠休息一下,畢竟如今急也沒用,四王子如此傷勢又不會走的,而且既然四王子還在生,那就不見得他會願意把賢者之石交給其他人帶走。

「中了你這麼一劍竟然還沒死,那傢伙可真是命大。」

「……」任妻群欲言又止,他心裡有過一點後悔,要是當初一劍將他刺死,倒是可以避免如此麻煩,然而遇上仇人時,任妻群總不會想對方死得痛痛快快。

沒錯,任妻群之所以沒有一劍就斬死四王子,而是斬其臉孔,撕其肚皮,正是因為他要對方慢慢地死,無力地死,感受著自己鮮血流淌,甚至是內藏掉出身軀,卻仍然未能死透的痛苦。

然而他想也想不到,居然有人這麼被斬了一劍,還能保住一命,捱到病院!這可堪稱稀奇!





「不過那傢伙也算是好運,可不是每個城鎮都有病院的,要不是佛爾洛克是劍士之都,需要有所病院來治療當地的劍士,沒有醫生照顧,他大概也捱不到一天。」

任妻群本來是沒有回話,但他像是忽然想到點東西一般,便開口問道:「老班,你說的賢者之石,是要來幹嗎?」

「你這小子話題還轉得真快!」班尼迪一屁股坐到床上:「不過老夫倒是沒想要隱瞞什麼,只要有了那顆賢者之石,我就有機會恢復肉身了,就這麼簡單!」

「恢復肉身?」任妻群呆了呆,才續道:「所以你本來也是個人?」

「當然啦!這不是廢話嗎!」班尼迪幾乎是大吼了出來:「真沒想到,你難道一直把我當作什麼妖魔鬼怪嗎?」





任妻群點了點頭,倒是再沒有說話,他會這麼想其實也不算奇怪,畢竟當初他就是認為江湖上無奇不有,什麼神魔異獸都有機會存在,才能在一瞬間便接受了班尼迪的存在。

說來樓下的女侍應生還真算冷靜了,畢竟作為一般百姓,對這種東西大驚小怪也是人之常情。

想著想著,任妻群便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然入夜。

二人來到了病院的外圍,正當班尼迪還在想要如何進入時,任妻群已經一手抓住了班尼迪,並躍到窗邊去。

正好窗沒關上,任妻群一躍而入,只見白天時人來人往的病房已經消失,如今只有一個又一個睡死了的病人。

就在房間盡頭,那便是四王子的病床,就在任妻群想要徑直往前時,背後卻傳來一絲冷茫。

刀光劍影在月光下一閃而過,任妻群扔下了班尼迪,右手轉身拔劍一擋,擋住了殺意濃郁的一刀。

眼前此人正是白天所見,在四王子身邊的帶刀護衛,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前來並設下埋伏,這使任妻群感到事情並不簡單。





然而此時再多想也無用,任妻群把刀擋開,往護衛連斬兩下,鏽劍雖殘,卻重得要命,兩劍之下已經將護衛的刀打飛,接著渾然一刺,護衛只能捂肚倒下。

說時遲那時快,任妻群轉身一望向四王子的方向,驚見受了重傷的四王子竟然站了起來,他一臉怒容瞪著任妻群,沒有說話而是輕輕一揮手,數名護衛又往任妻群衝來。

刀劍互擊鏗鏘聲響,此時其他病人也逐漸醒了過來,對於眼前狀況一頭霧水,只得屈縮在一角偷看。

任妻群沒有與三名護衛硬碰硬,而是不斷將他們的刀卸開,再閃進他們懷裡,左穿右插,竟然未斬一人便來到了四王子身前。

四王子心裡暗叫不妙,頃刻之間,繃帶下的胸口閃出了綠色光芒,遠處的班尼迪一眼便能認出,那是賢者之石的光芒!

正當任妻群想要再往前走,卻見四王子一手從鄰邊病床扯來一個病人,那是一個小鬼,麻色頭髮之下滿臉雀斑,驚慌的臉容映照在任妻群的雙目之中,竟然使他停下了腳步。

四王子拉扯著顫抖的少年逃去,此時後面三個護衛也是追了上來,任妻群立刻回身擋刀,卻已經再抽不出身來追四王子。





然而班尼迪嬌小靈敏,他左繃右跳地越過了任妻群一行,往四王子逃的方向跑去。

此時任妻群只得暗罵一聲,此聲暗罵乃是他對自己的罵,竟然在關鍵時刻手軟,這樣一個四王子都斬不了,要把整個皇室斬掉,可要斬到何年何月?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