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一天清閒,周兆康來到我家打遊戲,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跟他玩過了。以前初中的時候,機乎天天都一起去玩,不是去我家便是去他家。可是上到高中後各自都在忙東忙西,便再沒有一起玩過了。
「又輸了。」我不耐煩地說。
「唯獨遊戲是絕對不輸給你!」
「唉⋯」
「你最近經常嘆氣,怎麼了?有心事?」
「沒有。」
「快點說吧。」
我想了一會,說:「我問你⋯兔腳別緻是甚麼意思?」
「兔腳別緻是啥呀?」
「日文呀日文。」


「喔!那是特別的意思。」
「那⋯爸架又是甚麼意思?」
「是笨蛋意思。」他想了想就想通了便展現他壞壞的笑容說:「誰說你特別啦小笨蛋?」
「閉嘴。」
「你就承認嘛!你喜歡島崎對不對?」
「才沒有。」
「那你為甚麼對她那麼好?」
「你也對她很好,難不成你又喜歡她?喜歡她的不是我,是洪海浚。」
「甚麼?洪海浚?」
「對。他親口承認的。」


「他是向你宣戰呀。」
「宣甚麼戰呀?」
「我問你。你聽他說完之後,你感覺如何?」
「沒怎樣。」
「很煩躁對不對?」我不作聲,他就繼續說:「你是個不好競爭的人,這點我明白。但是如果你在這件事上感到哪怕只有一絲不甘心,你便真的要醒覺了,否則你會後悔莫及。」
「⋯我不知道。」
「你喜歡島崎嗎?」
「我不知道喜歡的定義。」
周兆康像得了瘋狗症一般發狂和吶喊:「你怎麼那麼蠢呀!呀!!!」
「你好吵。」


「我問你!你覺得她可愛嗎?」
「還好吧⋯」
「你跟她單獨相處時有心動嗎?」
「吓⋯」
「誠實回答!」
「有⋯」
「是否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有⋯」
「要是她跟別的男生親近,你會不爽嗎?」
「會。」
「要是她告訴你,她喜歡你,你會怎樣?」
周兆康這一問實在非常狡滑,因為他知道我一定會想像那畫面,想像到了以後就件一發不可收拾。那個畫面令我感到非常難為情,只是想像而已,足以使我心凌亂不堪。
「怎麼?臉好紅喔?」
「你閉嘴好不好。」
「你看你,還說對她甚麼都沒有。」


我嘆氣:「我能怎樣⋯我不像洪海浚那樣明目張膽,也不像你懂得表達自己。」
「你不用去模仿誰,你用自己的方式就是了。」
「自己的方式呢⋯⋯」
「行的啦!島崎不就是喜歡你本來的格調嗎?」
「她哪有喜歡我的性格。」
「你⋯你怎麼就那麼蠢吵?你是瞎了嗎?」
今天,我被周兆康罵了足足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