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 末世]《破甲》: 5. 遭遇戰
大荒地之上, 黃沙飛舞依舊。
一行五人, 沉默不語。
不知是有意還是偶然, 優娜一直走在前頭, 麥斯遠遠的落在後面。他們中間產生了一場低氣壓, 而另外無辜的三人就在這低氣壓中活受罪。
「他們真的沒問題吧?」柯士甸憂心忡忡的問。
馬丁白了他一眼, 無視這問題。拇指指向保羅, 把球拋給了他。
光頭看向保羅。
保羅嘆了一口氣:「真的沒問題, 這是最好的陣式。優娜她的機甲輕且快, 最適合走最前; 而麥斯的狙擊槍可以從後保護我們。」
「噢…原來如…不! 我問的是他們的關係會否影響任務?」
保羅還沒有開口, 已有兩人搶先回答:「不會。」
語氣果斷得足以斬釘截鐵。
馬丁和保羅聳肩, 柯士甸縮縮脖子, 作手勢示意轉個頻率再談。
「究竟他們倆發生了什麼事?」柯士甸繼續問。
馬丁盯著他看:「看上去不像是這麼好事。先說了, 那是他們上一次任務的事, 我沒有參與。」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柯士甸向保羅裂嘴, 露出反光能力不亞他的光頭的牙齒。
保羅『哼』的一聲, 不敢苟同。
「說吧。」柯士甸仍是糾纏不休。
「要我出賣別人私隱, 三萬。」
「你去死。」柯士甸為他伸出一根中指。
忽然, 領先的優娜停了下來, 所有人亦都停下。
他們之前, 是在五十年前被核彈爆風吹成一團的, 曾經可以叫作車的廢鐵堆。
「怎麼了?」馬丁問。
「前方有埋伏。」優娜皺眉:「不, 不是埋伏。」
『砰』!
一顆子彈打在她身前一尺地上, 揚起的塵土加入四周的風沙之中。
保羅, 馬丁和柯士甸立即閃到一輛翻側的貨車後藏身。優娜卻仍舊很冷靜的站在原地。而麥斯他竟然是消失不見似的。
「是誰?」柯士甸的腦海的飛快的閃過幾個組織的名字, 然後一一否決他們。這一個地方不是他們任何一個的勢力範圍, 而且總部還另派出十數隊小隊在荒地之中遊蕩當疑兵, 要猜出誰是真正的任務部隊可不容易。
難道指揮部有內鬼?
但下一秒, 柯士甸便在笑自己的多疑。
一個人站在貨車殘骸之上, 背向太陽對著他們。穿著一件造型特別前所未見的機甲的他威風凜凜, 臉孔卻醜得恐怖!
對, 是祖利安, 是『咀咒者』。這是他們的地盤, 他們的少幫主剛受辱。在這個警力嚴重不足的世界裡, 幫會尋仇是一件比正常還要正常的事。
五﹑六十多個幫員從掩護物之後走出, 給他們的少幫主壯聲威。雖然他們之中只有三個穿機甲, 但要是一湧而上也不是好玩的。於是柯士甸開始緊張的檢查武器系統。
「喂!」
看見他緊張的樣子, 馬丁手肘輕撞光頭:「是不是要尿褲子了?」
保羅『嘿嘿』的笑, 悠悠的把一根煙放在唇上, 沒有點火。
兩人的冷靜, 出奇的也使得柯士甸定下心神, 傾聽優娜和祖利安交涉。
「臭三八, 那裡跑!?」六個字從祖利安的牙縫之中漏出。
「與你何干?」優娜雙手環胸, 一臉不耐:「都說了, 姊我對異形沒興趣。」
柯士甸一驚, 這女人也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 對面可是人數上的絕對優勢!
出乎意料的, 祖利安沒有立即發飈。他深呼吸一口, 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不用了, 謝謝。」優娜打斷他的話:「滾開, 好狗不擋路。」
這下子, 保羅也有點驚訝:「她今天怎麼了? 比以往還嗆。」
馬丁也是摸不著頭腦:「誰知道? 女人每個月也有幾天是如此吧。」
祖利安可不管她是不是月事來潮, 他管的是自己的尊嚴一次又一次的被這女人踐踏, 老爸交待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
「給我活捉這賤人!」
祖利安指著優娜大喝:
「誰捉到她, 她便是那人的奴隸!」
像優娜那種級數的美女在無論那一個時代都是稀有資源。
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句在2143年亦不落伍。
所以祖利安手下那三十多人幾乎是同時大喊, 如狼似虎的一湧而上!
「他媽的, 也不會用腦袋分析一下形勢嗎?」機甲伸出了金屬頭盔包住優娜的頭, 她也拿起掛在大腿上的衝鋒槍。
「沒辦法和平解決吧?」保羅拿出打火機。
那是什麼白痴問題? 柯士甸白了他一眼。
「沒辦法呢。」馬丁竟然很認真的回答。
保羅點點頭, 『噠』的一聲把香煙燃點。
小小的火光並沒有逃過PA-5R『鎖子甲』機甲的偵測系統。『咇』一下合成聲音在麥斯的耳邊響起。
「這麼快?」麥斯啞然失笑:「那女人搞什麼?」
同時, 食指用力扣下!
熟悉而有力的後坐力, 高爆火藥爆炸的聲音, 都是他手中名叫『勝利』的狙擊步槍的註冊商標!
當然, 少不了那一枚驚天動地的子彈!
出乎意料之外的, 狙擊鏡內的人頭並沒有如麥斯的預料一樣爆成一個爛西瓜。一陣刺眼的藍光閃過後, 雖然祖利安的頭顱沒有碎掉, 但仍然爆出了一朵血花!
卻沒有死!
那大少爺連退數步, 但竟然沒有死!
那一枚足以將人和機甲同時打成兩段的20mm子彈, 竟然沒有打碎祖利安醜陋的臉!
麥斯呆了一呆, 就是這麼一頓祖利安已經被人拉到掩護物之後。
「不可能。」麥斯喃喃的說。
「哈, 終於失手了麼?」馬丁嘲笑道。
「不….但醜八怪的頭沒有爆開。」
「那不就是失手了嗎。」馬丁說罷, 雙手便從背上解下兩柄重型機槍。剛閃身出去, 兩柄殺人機器立即吐出凶猛的金屬風暴! 一切擋在子彈行進路上的血肉之軀皆盡穿透!
「媽的! 你偷步!」保羅罵到, 手上不知何時出現兩柄血紅色的大刀, 亦衝出去大開殺戒! 一時間斷肢殘體, 血肉橫飛!
祖利安一行五十多人在短短的一瞬間已經折損了差不多三分之一! 剩下的人連滾帶爬逃回廢車堆之中, 借助掩護苟延殘喘。
另一邊廂, 優娜已經獨自對上那三件機甲!
流利如舞蹈的步法, 引領著妙曼的身體在槍林彈雨之中盡情穿梭。刀鋒和彈頭, 全都不過是她生命之中的過客, 甚至連在她的機甲之上留下痕跡的機會也沒有, 但從她的雙槍之中射出的子彈卻無一浪費的打在敵人機甲最脆弱的位置之上!
柯士甸看得目瞪口呆。一次對上半百人, 一隊政府軍標準五人機械化巡邏部隊也不會有如此壓倒性的優勢! 這樣下去, 即使自己和麥斯不出手, 那五十人也已跟死了沒有分別!
就在他正好這樣想時, 優娜的身法卻不自然的頓了一頓, 反而迎向劈向背後的刀!
經過加熱的刀刃的威力足以穿透任何機甲, 理所當然的也能將優娜劈成兩段!
柯士甸想要提示, 卻已經來不及。刀刃已經劃破橙色的塗裝, 暴露出裝甲本來的銀色!
但是音速的子彈卻來得及!
特別是音速八倍的20mm穿甲彈!
彈指之間, 分成兩段的變成了想辣手摧花的那個人!
他不是第一個死於『勝利』之下的人, 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第二聲﹑第三聲﹑第四聲, 槍響不變, 下場亦然!
穿機甲的全死了, 沒穿的也支持不了多久。很快的, 戰場從歸平靜, 四個人完成了對五十人的屠殺。
「什麼咀咒者, 原來不過是一群小醜。」優娜長長的打了一個呵欠。
保羅和馬丁亦回來了。
「怎麼, 異形死了沒?」優娜問。
兩人都搖搖頭:「找不到他的屍首, 應該是乘亂逃了。」
優娜皺眉:「算了, 他再來一百次, 本小姐什麼都不怕。」
遠落在後的麥斯亦已經歸隊, 但他的樣子一點也不高興。事實上, 用七竅生煙也不太誇張。
別人還沒有說話, 他已經對著優娜大喝:「你是不是瘋了!」
「談不來便打, 有什麼問題?」優娜沒好氣的看著他。
「這個沒有問題, 但是你賣個背部給人家劈就是個問題! 你是不是想死!?」
「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優娜聳肩:「而且命是我自己的, 你這麼緊張幹嘛?」
「因……」麥斯他突然的頓上一頓, 因為他捕捉到優娜眼中一絲狡黠。
「我們現在是隊友。只兩年前的任務後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隊友。」他有意無意的迴避她的眼神。
「是嗎?」優娜笑笑, 瞇著雙眼盯著他看, 似是想挖出一些東西。
忽然. 天空灑下一道綠光, 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是訊號彈。咀咒者專用的顏色。
「我們有麻煩了。」麥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