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係兇手啦,咁你又可以點?」何信被我說穿了反後竟然直接的認了。

這時,譚阿明開口:「大家,我想警告你地,由上船個下到依加,我都感到船上面有重大既危機..」

「危機?!」所有人--除了我和霍倩玲--異口同聲地說。

「係呀,再唔理我諗我地會全軍覆沒....」

古SIR也說:「你知唔知危機來源呀!」





「我..我唔知到底係咩黎,我只知道來自船倉呢度同埋....點講好呢,好似一直都係我地身邊,時有時冇咁..」

接下來的一秒,可以說是整場殺戮至今最令我為之錯愕的一秒。

霍倩玲不知甚麼時候,閃身到譚阿明的後方,她的眼神冷漠得如同死人一樣,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而那對玉手中,已經握住了由律師體內拔出的小刀。我還不了解發生甚麼事,刀已經沒入了譚阿明的後心,沒有人知道發生甚麼事。

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譚阿明鮮血狂噴倒在地上。

「點解..點解!!!」不解和自己的血把譚阿明淹沒,他倒在地上沒有一絲的反抗。





「去死啦你。」

譚阿明的眼框中湧出眼淚,那是我聽過最令人悲痛的話:「你知唔知我一生中最愛既係你..」

死因是被刀刺穿心臟,和其他人的死法,譚阿明的死法算是簡單直接。但是,整場殺戮是中,他的死是最令我沉重,甚至我到現在都還沒釋懷。

有一位作家說過:「希望守護最愛的人時產生的,就是最強的力量。」

但是,被想守護的人親手殺掉,會是怎樣的心碎呢?





傳說中,第十八層地獄沒有刀山油鍋,而只有虛空,但是你會在這不斷經歷一生中最痛苦的事,無限地重覆,無間無限,就是所謂的「無間地獄」。那種痛,我根本無法去想像,被自己最愛的人殺死,那絕對是可以被列入無間地獄之中。

「要怪,就怪你自己點解要參加呢一場殺戮。」

面前的霍倩玲,冷血得令我由心中發抖。

「喂..倩玲..你做..」

連何信這卑鄙小人也被霍倩玲這突如其來的刺殺嚇倒。

「我遲下會同大家解釋,我地係唔係要回歸返正題?何信,你背叛左大家,想將我地一網打盡,你條Hi Hi..」

何信果然回復他的本性:「你地要解釋,就落地獄解釋啦!」

我這時猛然回想起律師的遺言。





船上可是有炸彈的啊!他這樣說一定是準備引爆炸彈了!不,何信一定為自己留了後路,我們一定要把他手上的後路搶過來,他剛剛上甲板,一定是為後路作準備吧。

如果說要逃離一首將要爆炸的船,首選一定是救生艇。

但是,船上我看上不到有啊。

莫非,這就是古SIR所說的重物?!

想到這兒,我身影已略動攻向何信,希望可以打倒他,順利的話我更想阻止他引爆-----

「轟隆!!」一下爆炸把我的計劃破壞掉,炸彈已經爆炸了!火焰和沖擊波由休息室附近傳來,只要早就知道的警察和何信早就藏於掩體中沒受太大影響,而我們其他人就被震倒於地上。

船尾開出了一個大洞,海水正慢慢地湧到船倉中,船體開始傾斜!





生死的一戰,終於要展開!

何信把身影一搖,呼一聲變出了幾個何信和警察,分別向不同的方向逃去,船愈來愈傾,火愈來愈大,我的心就愈來愈慌。當大家都不知道要追那一個時,我大吼:「佢地一定係甲板!」

因為何信剛剛殺完律師後才上過去啊。

我們搖搖晃晃地跑到甲板上,那可不得了,恐龍,外星人,喪屍等等都於甲板上向我們攻來!

「唔好驚!幻覺黎!」

我瞇起眼,仔細掃索甲板,他的位置一定很接近樓梯,不然他們殺律師時的把戲就玩不成了..

現在船上的活人就只剩下我,何信,警察,霍倩玲,古SIR五個人,誰能可以活著回那個空港?

「個邊呀!」





古SIR把手一指,只見何信正於甲板的一個暗格放出快艇,而快艇早已經放到水面上了,就等他們上艇後割繩!我怎能給他們這樣做!

「轟隆!!」又是一下爆炸聲,這次是甲板的後方,我們再次於火和風之中伏地沒法起來,看著他們二人走近艇的位置..

警察轉身說:「你地三個,就陪律師同譚阿明落地獄相見啦!」

「喂,警察,行啦!」

「等陣先!阿豪,你知唔知邊個負責做炸彈?係我!當日打陳建偉,其實唔係佢自爆,而係我借何信之手試彈,效果我相當滿意。」

警察的軍火知識加上何信本身是魔術師,對煙火爆炸破一定認識,還真是合作無間。

我爬起來:「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你個街我同你一獲熟!」





說罷,我便奮不顧身地撲起警察,他一個閃身躲開,還以擒拿手捉著我右腕,一扭一錯,我嚎叫一聲倒地,手不斷地發抖,看來手骨斷了。

「係咁先啦,我地就走先,你地三個好好安息啦。」

何信這時叫道:「喂,控制室好似有張星圖,你同我攞埋先!」

警察說:「下,我地計劃有用咩?」

「計劃有變!快啦!」

警察不敢怠慢,只好小跑步的走過去,突然-----

「砰隆!!」控制室爆炸,警察於我們面前被炸得粉身碎骨。

這..這是?

我看到警察於爆炸一刻的表情,不解,不明,就這樣突如其來地被炸個粉碎,他的血和肉也濺了一地。上一秒,還是奸到極致的混蛋組合,下一秒,就被自己的拍擋殺掉。

「用完即棄係我本色,我諗佢估唔到我移動左第三個炸彈既位置掛!好,執完手尾,咁多位再見!唔係,永別先岩!」

Auntie,我一定會和你再見!

他跳到海中,然後我猜他是爬上已於水面的小艇,因為接著我就聽到馬達啟動的聲音--我說過,這種小艇沒可能遠行,但是於這兒回到香港還行。

這時,船已經傾斜達45度以上,連站也站不穩了,船上的火也燒得興高彩烈,像為律師,警察,譚阿明的死跳著哀慟但不失艷麗的舞一樣。

「救命呀!」

「救我呀!」

另外二人的呼救聲此起彼落,但是我根本就沒辦法去救他們,別說救他們,我連自救也沒任何計劃!

真的要在這兒完結嗎?

如果以風力妁計算,我們現在的位置大約是機場以北的位置,我雖然會游泳但是已經好久沒游了,加上海水冷得只是看也叫人心中發抖,生存機會...少得可憐啊!

船又是一斜,我們已到達船邊,再下去就是海水了!

「點算呀!」

我不知道!

「跳啦!」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了,「至少試下先!唔試就死硬!」

說罷我縱身就跳進海水之中,一跳到水中,冷,咸,濕和窒息感馬上壓過來,我把頭伸出水面一看,霍倩玲都已經跳到水中了,但是..但是古SIR呢?

「喂,古SIR!」

「我..我唔識游水架!」

「Hi 你跳左先算啦!」根本就不到他不跳,因為一下秒船已經把他拋到水中,他於水中不斷地掙扎,冰凍的海水把他淹沒,我一直覺得,淹死一定是其中一種最痛的死法,所以正當我準備去救他時--

「阿豪,走呀!」霍倩玲指指我們的頭頂,船正如泰山壓頂一樣向我們這一邊壓下來!

如果我去救他,我就必死無疑!我幾乎沒有半點考慮,就馬上轉身使開自由式,用盡全力向外游,我不但要避開船本身的滅頂之壓,還有避開船下沉時捲起的旋渦!

我只是不斷地游,不斷地游,盡可能離船遠遠的,我不知道自己被捲到水下多次遍,但我知道我一定要回水面,一定要活下去!我只是忘我地在游,沒有理過其他任何人,原來人在生死關頭時真的只會顧自己。

又不知過了多久,船終於沉到海床,海面回復平靜,我還活著。

「喂,霍倩玲,古SIR!」

我大叫一聲,然後就不再叫喊,現在起每一點體力都是生命。

「阿豪!」

好極了,是霍倩玲!

我隨著聲音找到了她,情不自禁地相擁在一起,然後吻--------

那是天地靜止的一刻。

我知道現在不是搞這些的時候,但大難不死,我就突然生出這種沖動,她的唇很軟,還帶點涼...

涼?

我心中突然冒出「低溫症」一詞。

發覺了這一點後,我才警醒我身邊的海水是冬天的冰寒海水,這樣下去我們一定會因低溫症而死的!

我鬆開嘴:「倩玲,我.....」

才剛想警告她,我便開始出現症狀了,我感到全身四肢都無力可施,不受我的控制,只在不斷地發抖,連視力也開始有點模糊...

她說:「阿豪,你無事啦嘛?」

「低..低溫症...要..要走...」我用盡我最後的氣力,瞪大眼睛,望向天空--!!

絕對記憶!

我把天空上星星的分佈記下來,按上我占星學的知識,咦,馬上會有一粒凶星出現於.....呸!說錯了,我們要走的方向應該是...

「個邊。」我指著一片汪洋,「我地應該向東北就可以到屯門。」

「阿豪,撐住呀,唔好訓呀!」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她的異能已經發動了,我感到一股暖流傳入我身體中,瞬間流遍身上每一個細胞,感覺好受了點。但是這一種幫助好快就消失了。

我相信是因為霍倩玲的腦部功能開始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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