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未出賽,就已經搞到自己成身傷。」柳柏橋在打開的黑色藥箱中抽出了其中一瓶液體,「如果女仔唔係有特權既話,你可以點算?」
「...你知我死都會撐完。」杜淵靈坐在柳柏橋的對面位置,「只係而家有你既幫忙,我會更加從容。」
「你講野真係越離越文質彬彬,似足你公子。」柳柏橋挑出了另一個針筒,「其他兩隊既女仔,藍隊選擇武器,紅隊選擇醫療用品,我剩係知咁多。」
「姐係話,其他隊既人都可能知道我揀咗藥?」杜淵靈立刻就想到了其他隊伍的立場。
「好有可能。」柳柏橋把針筒刺進瓶子,抽出瓶子裡的液體,「廿二,你要知道,會場入面既世界比你想像中要凶狠好多。」
 
...怎麼每個人都要這樣提醒我?
 




「放心,我會當入面係鬥獸場。」杜淵靈說服著眼前的人,「而且,雖然未必睇得出,但係我的確有危機感。」
「...都係既,時候一到,你就會好似變咗個人咁。」柳柏橋拉著杜淵靈的右手,前後打量著下針的位置。
 
...我覺得你變得比我更厲害啊。
 
雖然有一刻智能錶被脫了下來的感覺。
但再回過神來時,左手手腕上,於智能錶後,更已經很突然地多了一隻手鐲。
 
很成功地避過了一旁工作人員的耳目。
 




說真的,這個程度的話,已經能夠當專業魔術師了吧?
 
「廿二,我最後要提醒多你一次。」柳柏橋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那樣,於手肘上定好了位置,擦著消毒濕紙巾,「打完針,一個月之內唔會感覺到痛楚,你真係要打?」
「係。」杜淵靈的眼神及語氣亦相當堅定,「放心。」
 
放心吧。
不會有事的。
 
柳柏橋看著這樣的杜淵靈,也狠下心來,將針刺進皮膚,把藥劑注入。
 




「...唔記得話你知。」柳柏橋把針抽出,把棉花按在剛才下針的位置上止血,「打完針既頭一段時間,身體仲需要時間接受藥,尤其係本身有傷口既位置。所以腳有可能突然之間完全無力,過幾秒後又回復。」
 
「你———!!!!」不如下輩子才說吧?!
「放心,呢個狀態短則三十分鐘,長則三個鐘,唔會好耐。」柳柏橋也覺得杜淵靈的反應很好笑,「頭一段時間,要保守d,睇住情況離決定下一步,唔好衝動行事。」
「...柏橋,幫我睇住十八,唔好比佢亂離。」杜淵靈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直視著柳柏橋,「必要時,鎖住佢。」
「睇離你都成日做呢d野。」柳柏橋說著這話,把杜淵靈一把曳了過去,然後緊緊地抱著她。
 
...果然,是因為旁邊太多人監視了吧。
 
「頭先比你既,係阿穗既手鐲。」
 
!!!!
 
讓人震驚的耳語。
 




「即使你冇佢既靈力,但係戴住佢既手鐲,應該控制到佢把弓。」
 
留意著旁人每個目光的柳柏橋,在讓人生疑之前先一步退開了杜淵靈。
並看著那一頭霧水的表情。
 
...靈力?
弓?
 
到底在說什麼啊?
楚筱穗的武器,不會在這裡出現的。
 
「去啦。」柳柏橋撥了撥杜淵靈的頭髮,「五千萬。」
 
...怎麼每個人都在這樣提醒我?
 




杜淵靈還這樣疑惑著,柳柏橋便已經朝她的臉頰一吻。
 
「情況太失控既時候...」比剛才要更小聲的耳語,「就打爛自己既錶。」
 
...嗄?
 
杜淵靈看著笑得極從容的柳柏橋,更是確定了。
她沒有聽錯。
 
他剛才,確實是叫她在必要時砸了自己的錶。
...在公開場合,直截了當地犯法。
 
「杜淵靈。」一直站在兩人旁邊的Apple也在此時截停了對話,「差唔多。」
「去啦,鎖匙。」柳柏橋這樣說著,輕輕退開了杜淵靈,「我會起場外等你。」
 




...鑰匙。
他說了與公子一樣的話。
 
對了。
 
柏橋與阿穗,從小就已經認識了。
所以,如果阿穗真的是把我的記憶消除的人——
 
柏橋也知情嗎?
 
「喂。」
 
杜淵靈才剛被Apple帶至預備室,便又看見了司徒鏗的身影。
 
「打完針?」司徒鏗站了起來,走近了杜淵靈。




「嗯。」杜淵靈輕輕點了頭。
「廿二,聽我講。」司徒鏗把杜淵靈的左手牽起,注視著她手上的飾物,「雖然好多野你上到場就會知道,但無論幾時,要記得保護自己。」
 
杜淵靈仍然消化著司徒鏗的話的時候,便已經被他給吻住了。
這次並沒有反抗。
 
或者說,是湧上的情緒使她沒有反抗的空間。
 
「...難得你冇避。」司徒鏗也注意到杜淵靈與以往不同的反應,「無論發生咩事,都要保護好自己,我地亦會保護好你。」
 
...為什麼?
 
她明明直至現在,也還是沒有即將要上戰場的實感。
 
可是不管是張烯晨、歐雨峰、柳柏橋、或是司徒鏗。
全部人都強調著場內的危險——
 
『呢場唔只係一場比賽,佢唔係你想像中咁簡單,佢係一場革命。』
 
張烯晨的聲音,突然於杜淵靈的腦中迴響著。
 
這不只是一場比賽。
...而是革命?
 
「差唔多要入去啦。」司徒鏗微笑著,輕輕彈了杜淵靈的額頭一下,「已經遲咗。」
 
......?
 
這個感覺...
力度、溫度、氣氛。
 
全部都非常熟悉。
 
「等等。」杜淵靈握住了司徒鏗將要收回的手。
 
對了,從一開始時,司徒鏗便已經這樣說過。
 
『我知道你青出於藍,但係要打贏教自己武功既人,似乎有d異想天開。』
 
他知道她的每個弱點。
 
在她的過去中——
與眼前的人有什麼關係嗎?
 
「場內既人,會進行紫荊守衛。」杜淵靈以強硬的眼神直盯著司徒鏗看,「咁場外既人會點?」
 
聽了這個問題,司徒鏗亦饒有興味的笑了。
 
「睇離歐雨峰既如意算盤打唔響?」司徒鏗此刻感到非常有趣,「你既記憶似乎非本意咁樣衝擊緊你。」
 
...在說什麼?
 
公子的如意算盤,是在指什麼?
又與她剛才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
 
「場外既事你唔需要理,你只需要顧好場內既野。」司徒鏗依舊重覆著自己的立場,「總之你只要生存,就係對場外最大的幫助。」
 
...什麼啊?
這樣沒頭沒尾的。
 
不讓我知道箇中的事情,但又要我按著進程走嗎?
 
「係喎,差d唔記得同你講。」司徒鏗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那樣,「隊長既權利有好多,只要搶到任何一位隊員既錶,就可以退制要求佢退出比賽,亦可以隨時將隊長既職位交比其他隊員。」
 
...第一次聽見的事實。
但是——
 
「點解要話我知?」隊長是我們公子啊。
「以防萬一。」司徒鏗綻出了一個意義不明的微笑,「行啦,係時候要上場。」
 
司徒鏗把杜淵靈拉住,然後快速地走往待機室最深處的木門前。
把旁邊的密碼區推開,拎起杜淵靈的手,把她的姆指按在指紋檢測區。
 
門乾脆地打開了一半,司徒鏗也快速地把杜淵靈拽到一邊。
 
...纜車?
 
把纜車的門打開,司徒鏗把杜淵靈給推了進去。
然後把門關上。
 
『啱啱好』。
還能隔著透明的窗及門,看清楚司徒鏗對著Apple說的口型。
 
...剛剛好?
 
開始發動的纜車,引證了司徒鏗的話。
是的,剛剛好。
 
纜車用力的搖了一下,然後開始往上升。
司徒鏗亦綻出開心的笑容,朝杜淵靈揮著手,送別著她。
 
「...真係冇問題?」Apple把手盤在胸前,看著這一切的畫面,「乜都唔話比佢知,就咁樣要佢上d咁危險既地方。」
「冇時間。」司徒鏗輕輕嘆了口氣,「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咁樣唔只係賭緊佢條命,都係賭緊香港既未來。」Apple維持一貫認真的語氣,「真係搏得過?」
「唔好睇少佢。」
 
司徒鏗抬頭看著Apple,從心而發的一笑。
 
「假假地,都係姓司徒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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