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少見十八子咁認真,所以都靜靜咁聽佢講。

「當我知道有人原來咁容易骨折,初頭係好驚,點解咁痛你都可以忍受得到,係咪怪物嚟架?直到你成日借啲文具我用,我就發覺,咦,唔係喎,你都係人嚟啫。」

講緊小學嗰陣,十八子成日用啲舊文具,鉛筆又短,擦膠又細粒,至於我媽媽就一定要比最好嘅我,所以我就成日將啲新文具借畀佢。

「之後就開始覺得你好西利,成日骨折入醫院都仲生存到。明明就好痛好痛,但你從來唔流眼淚,慢慢就覺得你好勁喇。咁身邊有個勁人,就梗係想痴埋去架啦。」

十八子拎出佢口內嘅雪條棍:「痴下痴下,咪痴到依家咯。都痴咗咁耐啦,點會想見你唔開心喎。」





佢將碌棍放喺我手,奸笑:「幫我掉啦,薯片。」

點解我一直都唔討厭十八子叫我做薯片,大概係因為,依個花名入面,從來無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