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大籮一齊做過野就會知幾難頂。我發誓自己上咗去之後,絕對唔會變成好似佢咁嘅老屎忽。」

德仔講起自己嘅夢想,平時無神嘅雙眼好似射出金光,死蛇爛鱔咁嘅背脊亦挺到直一直。

「大佬,我地做醫護嘅已經日日面對生離死別,仲要被一大堆病人同家屬發洩,點解大家同事之間做野唔可以多份尊重呢?點解一定要狗眼看登記護士低呢?點解成日鬧到人喊呢?」

德仔望一望手錶,佢差唔多時間要返去。

「大家都係做護士,都好清楚係幾辛苦。既然有痛苦嘅共鳴,咁多一份理解唔係好難啫?但其實唔止我地嘅大籮,其他科嘅老屎忽數量都唔少。」





佢停一停,堅定咁望住我:「我知道就算我一個做咗阿爺都改變唔到大環境,但如果我令到成隊同事都做得開心,佢地又視我為目標,咁以後就可能再多幾個想成為好阿爺好sister嘅護士。之後佢地又各自成為另一班新護士嘅目標,咁就會慢慢變得愈嚟愈好。」

依一刻,我覺得德仔佢,前所未有咁man。

「我知自己力量好小,但我想改變一啲野。依個就係我留喺公立醫院嘅理由。」

德仔,你真係男人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