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照慣例陪阿連到凌晨,佢一飲大兩杯就好吹得。

唔知由幾時開始,阿連每次飲酒都會喊。

我記得我地仲係十幾歲嗰時,阿連依種公屋爛仔已經飲緊酒,嗰時佢每次飲酒,都笑得好大聲,好燦爛。

照慣例,阿連半醉咁將自己咁多次被人飛嘅經歷重播一次,精準無誤,好似錄音機咁。

我記起喇,好似係廿一歲嗰年嘅聖誕節,阿連就係由嗰時開始,直到依家五年入面,每次飲醉酒都喊到收唔到聲。





聽落雖然好似每個前度都傷得佢好深,但應該有其中一個係傷得佢最深。

我好清楚自己無辦法幫到佢任何野,負能量釋放唔到亦唔可能轉化。

一係就佢自己放低執著。

一係就令佢受一次更大嘅痛苦。

只有兩者之一,先可以令佢忘記五年嚟一直耿耿於懷嘅痛苦。





我只能夠一直陪喺佢身邊,一次又一次咁聽依部錄音機播放相同嘅內容。

當然,作為朋友,我唔希望阿連再受一次更大嘅痛苦。

港豬還港豬,見到佢喊到無哂氣,好似條被人丟上岸嘅魚咁伏喺枱上無聲唞氣,我都會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