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子係你新抱候選人,都要佢鍾意我先得架嘛,但佢鍾意嗰個係依個男仔,大雄吖嘛!」

「咁⋯⋯如果佢其實係鍾意你呢?」

咦?

內心好似被重錘敲咗一下咁。

我慢慢扭轉身體,望向低頭嘅大雄。





「⋯⋯你⋯⋯亂講乜野?」

「如果⋯⋯如果澄澄真正鍾意嘅人係你⋯⋯咁又點?」

大腦思維一時短路,唔知應該點反應。

「我先係以男朋友嘅身分同佢相處嘅人,但佢成日都將你掛喺嘴邊,每次講起你好似同另一個女仔有火花就會呷醋,生活上唔理發生咩事都會同你扯上關係,我地會分手,唔淨止係因為佢去照顧你一件事⋯⋯」

媽媽輕輕搭住我膊頭:「仔呀,人地都咁講,你信未?其實我地明眼人一睇就睇得出架喇。係你兩個自己唔知咋。就算係作為青梅竹馬,佢都做得太多喇。」





「其實我都覺得幾明顯。」阿連都加把口。

難以置信,而且我依家分唔清,到底係眾人皆醉我獨醒,定眾人皆醒我獨醉。

我一直都覺得十八子唔鍾意我,甚至中學嗰陣佢都已經拒絕過我,所以無再亂諗過我地之間嘅關係。

但媽媽同大雄根據十八子嘅行為去推測佢嘅心意,喺當事人失去話說權嘅依家,將佢地推論出嚟嘅真相講到似層層,搞到我失去咗判斷能力。

當所有人都話「係」嘅時候,原來作為少數嘅個體要肯定咁話「唔係」係好困難嘅事。





「咁⋯⋯你點解釋十八子對你認真嘅事?佢會為你喊,會同你拍多過一個月拖,依啲係佢真心鍾意你嘅表現,唔係咩?」

大雄失落咁搖頭,由佢聽到十八子入院就即刻撲過嚟,同埋依個失落嘅表情,我可以肯定佢係真心愛十八子。

「你知唔知佢點解會鍾意我?」

大雄好似唔想承認咁,咬住下唇:「佢話覺得我了解佢,好似明白佢嘅過去所以好體諒佢做嘅每個決定。但依啲⋯⋯其實都係我偷聽返嚟架咋⋯⋯由一開始,佢嘅過去就係同你分享,我只係咁啱喺你地後面,我只係你嘅替代品嚟⋯⋯」

大雄講到安全眼鏡內現出霧氣:「嗰日喺餐廳,佢望住嘅人係你,唔係坐喺你後面嘅我⋯⋯」

只係一張凳背之隔,已經係兩個世界。

「無論係佢嘅過去,定佢點解做護士,抑或佢屋企人嘅事,其實佢都無同我講過。」

大雄耷低頭,令人睇唔到佢嘅表情,但淨係聲線都聽得出佢嘅心痛。





「我會嚟睇澄澄,係因為我愛佢。但我唔會同佢復合,因為佢愛嘅唔係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