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沖完涼出嚟,扶住腰坐咗喺我旁邊,抬頭望住電視,光影喺佢面上閃爍,映照佢落寞嘅神情。

「我成世人都係為咗你而努力,依家再叫我去理解一班為成個香港嘅人努力嘅人,真係好難。」

我順住「骨」字嘅筆畫塗色。

「但見到十八子搞成咁,見到醫院依家咩情況,我相信出面依班人,最根本嘅願望,都係想香港變得更加好。」

媽媽拎起我一枝上色筆,沾上顏料,筆尖按壓喺未有顏色嘅「症」字上面。





「我都想香港好。」

媽媽嘅手臂好似流水咁優雅,柔和舞動,睇到我眼都突埋。

隻色⋯⋯上得好靚⋯⋯

「望咩?琴棋書畫我樣樣都識,係為咗你,先轉咗去學洗碗煮飯做家務架咋。」

我頓時感到鼻頭好酸。





媽媽揑一揑我個鼻:「唔知自己遺傳咗我啲藝術細胞呀呢?」

我索一索鼻水:「⋯⋯真係唔知⋯⋯」

「快手啲油啦,我地聽日一齊參加白色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