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賜心想幾個醉酒鬼,站穩也有問題,而身形與自己相若,看來要好好上演一齣[英雄求美]了。三個劉伶回頭一看,對視一笑,其中一肥肥矮矮,但四支粗壯的人對著其他人說:「我…我先幹掉他,你們過去多多溝通了解了解⋯⋯」。隨後這人單手拿著酒樽慢慢走到程天賜前面,而他只是一個兩手空空的偽晨運客,平時已經少運動,赤手空拳對手持酒樽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事。程天賜想等對方靠近時,來一個突襲攻其無備,但是前來的流氓還未靠近,就左手一晃,引開程天賜的注意,把右手上的酒樽向前一送,溢出的酒與樽身,同時飛撲到面前,程天賜反應還好身子一側避開了玻璃樽,但還是滿臉都是酒,影響了他的視力及拖延了時間。但對方來首兩招都是聲東擊西,一個箭步衝上前,右手重拳痛擊在程天賜空空的肚子上,不⋯⋯不是空空的,而是充滿漱口水泡泡的肚子上,立時把剛才肚中碧藍色的泡泡嘔了出來,現在好了,這樣就不怕誤呑對身體不好了。他頓時抱腹倒在地上不繼翻滾,流氓當然上前補幾腳,之後又再次搖搖晃晃地走回少女前面,幾個流氓再次對少女成一圍攏之勢,而程天賜倒在地上只可以吱呀呻吟,但都勉強說著:「你…你們不…不可以…」。用儘最後的氣力打算叫救命,但剛才出手的人馬上上前,對倒在地上的程天賜在腹背再補多幾腳就說:「不自量力,再多嘴就保你見不到日落!」,後面的二人哈哈大笑,笑其不自量力,打算做什麼英雄救美之類的說話。可憐的他只可以在地上雙手護頭,連叫出聲的機會都沒有,過了一會只聲到幾聲砰砰的聲音,對自己出手的拳腳就停下來了,他試著睜開已經被打得紅腫的雙眼,正想用流著血絲的嘴角,試圖開聲再次叫救命時,一隻帶上白色手套的手,輕撫著程天賜痛得變形扭曲的面龐,好使他馬上安靜下來,一把年老而滄桑的女聲,喘著粗氣開口說道:「先生⋯先生,你傷勢如何,要不要幫你叫救護車呢?」。程天賜顫抖著痛楚難堪的嘴唇就說:「不⋯不用理我,報⋯⋯報警救那個⋯⋯那個少女⋯⋯女。」,之後迷糊間指了指剛才少女的方向,但是順著他手指看去,只見地上倒臥著剛才三個流氓,少女就如清晨的露水一樣,陽光一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回頭看了去那一把滄桑女聲的人,她不是別個,從衣著上來說正是剛才這位自己心目中下凡仙女的身影,但是用著年老滄桑的聲音出來話來,十分不協調,不過一個人的容貌與聲線,其實又沒有太多的關係呢。程天賜突然又胡思亂想,聯想起了一個童話故事,人魚為了得到雙腳可以與王子一同生活,用一把甜美的聲線與巫婆交換,從小到大程天賜都對那一個王子的無知而感到悲哀和氣憤,現在好明顯她不是天上下凡的仙女而是碧海暢遊的人魚化人來到他的住處。但說來又奇怪,雖然現在是初秋略帶涼意的清晨,她身穿長衣褲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也帶上一對雪白色手套,配以口罩及大號墨鏡,上衣是樽領款式,可謂半點肌膚也不外露。程天賜故作鎮定說:「這⋯這之前皮外傷,小問題。」,之後少女見到程天賜的傷勢問題不大,突然想到一事,心急地一手把紙條遞到他面前,一面就用好急速及氣喘的語氣,唐突的問了一個好普通的問題:「請⋯⋯請問你知否如何去那一個地址呢?那一區的路段和樓宇很難找呢。」。他睜開了他紅腫的眼簾,藉著漸漸光亮的街道,看了看字條,紙上用手寫了一個地址,筆觸秀麗,字體端正,小紙條是一張沒有間線的小白紙,但沒有半點上飄下沉,一大一小,十分工整有行氣。這時他又亂想了,不用看樣子了,能寫出那樣一手好字的人,一定位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他一看字條心中一陣狂跳,心想世事沒那就巧妙吧,口震震的問她:「那⋯那紙條是妳寫的嗎?」。少女點了點頭,用手握實程天賜的肩頭,用好焦急的語氣說:「你是否知道如何去呢?請快點說吧,我有好急好重要的事要做的,時間不多了。」。程天賜給她的反應嚇呆,指著背後的大閘便再說:「那⋯⋯那一棟老舊的樓房便是了,舊區的路標十分混亂,不是在那裏住的人,跟本不易找到,我搬來不久,但算是認識幾個鄰居吧,你打算找誰呢?你寫的地址內沒有樓層呢?」少女雙眼精光四射,如沙漠中久旱難熬的商隊見到綠洲一樣欣喜若狂,馬上用好興奮的語氣再說:「我⋯⋯我要找程天賜,你會否認識他呢?是程度的程,天空的天,賜福的賜。」程天賜真的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了,她要找的人不是隔壁或樓上樓下的鄰居,而正正是自己,他滿面狐疑表情,但內心警惕地問道:「你⋯⋯你找他做什麼呢?」。少女只是不斷在搖晃程天賜剛才撞瘀擦傷的身軀不斷的說:「你這樣問,你一定認識他的,你快點說給我知,快點,時間無多了⋯⋯,求求你。」,少女一面說,淚水在墨鏡邊流出,兩串珠淚就流到口罩的兩側都濕淰了,形成了一個【八】字,激動間墨鏡與口罩露出了少女的面容上的肌膚,程天賜隱約覺得有異,但搖晃不停的他沒空思考。他只可以吱呀作響叫道:「停⋯停停手,我⋯我⋯我要散⋯,我要散架了⋯,我就是⋯我就是程天賜,你放手先吧。」。少女馬上停下了搖晃著雙手,再問猶豫的問道:「你⋯⋯你就是程天賜。」,隔著墨鏡也感受到眉目間出現了無盡的問號與懷疑。她再問了一句:「你⋯⋯你沒有騙我嗎?」,之後她再在衣服內拿了一張相片出來作對比,還是滿心懷疑似的,口中喃喃自語:「反正死路一條,是真是假都要試一試。」。程天賜伸頭過去看了看,內心在想那不是他中學時期的相片嗎?為何會在對方人手上呢?一連串的疑問,使他呆呆坐在清晨冰冷的地面上。還在發呆亂想的同時,少女從衣袋掏出了一支黑色長方形的東西出來,上面有幾個按鈕,顯示燈及一個數字錶,不用說也明顯是一個電子設置了,但是說不出是什麼名堂。少女的在上面按了幾個按鈕默默地點了點頭,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剛才激動的心情,用好認真但蒼老的語氣,一字一句的問:「你是否就是程天賜?」,他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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