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找了一張字條寫著:「天賜,我外出一會,你好好在家休息,傷口不要撞水,我很快便回來做早餐給你。」,寫到這時,自己還好不好寫下款呢?如果要寫,自己又是誰呢?,思考了一會,索性什麼都不寫,反正這兒只有他們二人,都不會錯了。如他所言換了另外一套衣服,但是沒有樽領衫可以換了,只可把長長的秀髮束成一條長辮子,成圈的繞在頸上算是遮一遮,但對著已抹乾淨清楚的鏡子束起頭髮時,眼見從頭皮新長出的約半指寬度的頭髮,已經是是銀閃花白,心情再度下沉,隨後把之前的白衣收好在行李內,收捨時在暗隔看到一件雪白暗花鳳凰展翅長裙,心想今生無緣再穿此長裙而再暗自唏噓。更換裝束後的她,帶著銀包外出購物,現在路上行人比清晨時多了很多,花了不少時間才走到附近的市雜,購買剛才所欠缺的雜物及食材,因為年老滄桑的聲音,她自我感覺也有點刺耳,一面買物都沒有說什麼,遞過去對方說多少便多少,但購買時發現自己記性好像好了好多,都不用再拿紙出來看,其實全部都記好在腦中,與黎明前有好大的出入,簡直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一樣。
她行到一間雜物店反光鏡的前面,看了看鏡中自己的倒影,輕撫用口罩及大墨鏡遮掩自己老態畢露的面容,一滴淚珠輕輕跑出眼角,自己連自己的容貌也沒有勇氣再去看,只可以用東西掩蓋。但人的肌膚始終會有外露的地方,她現在沒有穿回剛才的樽領上身長衣,露出了部分頸項,看了看鏡中人,開始有點點不同,但那店上的反光鏡保養不大好,滿是花痕及塵埃,實在看不清。正想脫下手套看看自己雙手時,熙來攘往的小街上有趕著時間的小販及運輸工人,人人都爭先恐後,一時間有人剛巧推撞間撞上了白婆婆,還好在她的反應也快,閃身避開站到反光鏡前面,但面上的口罩因推撞間鬆脫掉到地上,慌亂間她想用手遮掩老態畢現的容顏,無意之間再看了看鏡中的本來以為不堪入目的面龐,但她定眼一看,不禁大大的呀了一聲,她自己也聽到自己的大叫的聲音,已經沒有年邁滄桑的感覺,變得略帶中年婦女的嬌柔而帶磁性。嘈吵的市雜上圍繞她的幾米範圍內的人紛紛轉頭看去,眾人以為剛才運貨推撞時,有人無意中受傷。其中一個買餸的太太開腔對一個站得最近的運輸工人說:「老黃,你是否見那位太太有幾分姿色,手多多呀。」,那個老黃十分尷尬的耍手,連連說沒有,這時白婆⋯⋯,現在也應改一改她的稱呼了,但為便於說明,還是暫時稱她為白婆婆吧。白婆婆立時為那位運輸工人老黃解釋,只是地面不平,閃避間自己差點絆倒,所以叫了出來,老黃立即如釋重負一樣地笑了,簇擁的八掛人羣,見沒有事可以鬧大便慢慢散去,白婆婆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內心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興奮,但是她還是掏出新口罩再資帶上。隨後輕輕的翻開手套,剛才在程天賜家中還是溝壑滿佈的雙手,現在光滑了很多,老人斑也在退卻中,與一般中老年婦女無異,感覺上約年青了廿多年,但與她所想的還差很遠。最後她還是決定帶上口罩,手套及墨鏡,不是怕露出老態龍鍾的面龐,而是怕別人留意到她容貌及皮膚上,可能不斷出現的微妙變化,以免外界騷擾,騰出多點思考時間。她這時心想,剛才的注射過程受到流氓的擾亂,只注射部分針藥入體內,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沒人說得準,最後要是沒有注入最關鍵的資料,愁容滿面的她,帶著剛剛買的日常用品,慢步到了一處市內的公園,時間尚早,公公婆婆還在跳舞或耍太極,轉了幾圈,算是找了一處比較僻靜的長椅坐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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