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上午的陽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壯著膽子從長䄂衫與手套中間位慢慢揭開,剛才變淺的皺紋和漸退老人斑的皮膚,現在再有變化,皺紋退去,老人斑消失,好像再年青了廿年一樣,她把一對手套也脫掉,不是自己眼花,而是真正的改變了,但她沒有半點欣喜,反為還帶一點擔憂和失望。隨後她再在衫袋中掏出少女常用的花邊小鏡子,鼓起勇氣,慢慢把鏡子對著自己,一分一分地除去這副加大號的黑框大墨鏡眼鏡,剛才程天賜所見到已步入老年,滿是溝壑雀斑的肌膚改變了,變得光滑潤澤保養得而的中年女婦人的皮膚。剛才年邁的老婆婆形像煥然一新,取而代之是一張清秀而成熟中年婦人的面龐,那足可使一個年過八十的老者歡天喜地,但是她還是流出失望的淚水。坐在長椅發呆的她在想,現在面對一個很大的問題是,她自己以什麼身分再回去程天賜身邊呢?外出跑了一個圈之後,樣子還只是變一半,現在的她真是半天吊,她再用鏡子看了看自己,可以算是一個保養得而的四十多歲婦人,只要打扮一番,就可以年青多幾年,但始終年齡上卻剛可以做程天賜的母親。還有一個問題,她估計程天賜也可能留意到,自己髮根剛長出的一少段頭髮是白色的,如果現在貿然回去,又給程天賜發現了,都不知如何是好,自己本身可以說對程天賜是一個不速之客,現在再為他添疑問,那就更難解話了。一面若思冥想的她剛剛看到一張風吹過的紙,是一張染髮劑的廣告單張,她靈光一閃,心生一計,或者可以說別無他法。在地上拾起了這張廣告單放在衣襟懷中,再從公園回到一所剛才到過的雜貨店,詢問有關的染髮劑,店員說有分立即變黑或是續漸變黑,白婆婆當然要立即變黑那一款,眼見價錢不貴便買了一支黑色的。她一面回程一面看說明書,一看之下心知不妙,因為過程必須在家中的浴室內進行的,又要洗頭又要等時間,公園的洗手間一定不好處理。在萬般懊惱之際,她看到了街邊專賣女裝帽與挎包攤販,即時見前一亮,可以用帽子先蒙混過關,再等待機會自行染髮,隨便買了帽子就立時帶上,另外還多買了簡單的雜色外套。程天賜肯在無原無故的情況下收容一個來歷不明的老婆婆,可能出於惻隱之心,因為剛才樓下有幾個流氓在徘徊,沒可能推一個老人家到外面等死,但現在自己的容貌對程天賜來說又是另外一個陌生人,想了又想,終於給她想了一個援兵之計,或者說她壓根兒沒有其他方法,既然她已經決定了,帶著東西慢慢回去程天賜家中。白婆婆回到程天賜家門前時間尚早,未知剛才的他現在是否已經睡醒來,在門前先是清一清嗓子,壓低聲音裝作沙啞,扮作剛才的老婆婆,試了幾句,算是滿意,之後放下出門前束好的秀髮,儘可能遮蓋外露的皮膚,以防止露出馬腳,還驗查了一趟,安心後便掏出鎖匙開門入屋,還刻意帶點駝背。門一推開,見到剛剛程天賜坐著,白婆婆扮成年老的口音就說:「天賜,你剛剛醒了嗎?不好意思,剛才見你睡了,拿了你的門匙去用。」,程天賜點了點頭,之後他向眼前人好關切的問:「無所謂,剛才你外出時,有沒有再撞上那幾個流氓呢?」,白婆婆一面整理剛才買的東西,一面簡單的說沒有,程天賜就說:「白婆婆,你在那裡休息吧,我照顧你好了,我幫你做早餐嗎?」,白婆婆再用年老的聲哈哈笑了起來說:「我看你至多只可以沖一個即食麵吧,哈⋯⋯哈哈,你還是坐一坐吧。」。給她說穿了自己什麼都不會,只可以尷尬地坐在床上,程天賜只見白婆婆雙手好像安了發動機一樣飛快,叮叮噹噹的斬瓜切菜聲響過不絕,一瞬間便做出一份豐盛早餐。程天賜一定要白婆婆坐比較舒適的沙發,自己卻坐硬板的交椅,希望可以給這位做早餐給自己的老婆婆,坐得舒適一點。這是程天賜離開自己家到城中打工後,食到的第一次住家飯,使他十分感動,一時間有一個家的感覺。他十分感激白婆婆對自己的照顧,雖然只是一個上午的時間,但那位身分神秘的白婆婆給了自己一份親切關懷的感覺。很是奇怪,白婆婆入來到現在都未有脫下口罩和墨鏡,程天賜一邊食,一面問她:「白婆婆,你為何不食呢?」,白婆婆只是說:「我剛才外出時已經買了東西食了。」,其實她剛跟本沒有進食,而且還在做早餐時先切了一少段香腸出包好放在衣袋內,是一段很少很少的香腸,只有一節尾指長而已,她—只是準備在試一試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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